【剑派·故地重游】
三月初七,寒江渡口。
江雾未散,沈清如站在船头,望着对岸残破的“寒江剑派”山门,喉间发紧。十年前,她随祖父最后一次来此,山门前的青石板还沾着她扎风筝的彩线;如今,门楣歪斜,石狮缺了半只耳朵,唯有檐角铁马在风里叮咚作响,像极了祖父抚琴的尾音。
“清如。”陆清弦将她的手拢进自己掌心,“叶师叔说过,当年他闭关前,曾在剑冢后崖种了株老梅。”
话音未落,山道上传来枯枝断裂声。
“谁在那里?”
七名持剑汉子从林中走出,为首者左脸有道箭疤——正是寒江剑派幸存的“铁臂猿”周铁,当年随沈清如祖父镇守剑冢。
“周叔!”沈清如眼眶泛红,“我是清如!”
周铁浑身剧震,三步并作两步冲来,抓住她手腕:“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快随我来!柳承渊的人三日前就围了山,我们的人躲在后崖密道里!”
【密道·生死相护】
后崖密道阴湿狭窄,石壁上还留着当年叶孤鸿刻的“藏锋”二字。周铁举着火把在前引路,忽然停住脚步:“前面有动静!”
话音刚落,密道尽头传来铁链晃动声。十数名黑衣人气势汹汹杀来,为首者手持带倒钩的铁抓,正是柳承渊的“铁爪卫”。
“寒江余孽,拿命来!”铁爪卫头目厉喝,铁抓划出半弧,直取周铁咽喉!
“退后!”沈清如甩出寒江鞭,鞭梢缠住铁抓,“当啷”一声震开。赵峥玄铁剑出鞘,剑走轻灵,挑开另一名铁爪卫的横刀;陆清弦的寒江剑则如游龙,刺向头目胸口——那头目竟硬接一剑,反手甩出袖中飞镖!
“小心!”陆清弦旋身避过,飞镖擦着他耳际钉入石壁,“他们内力浑厚,不像普通死士!”
“是西域‘铁臂功’!”周铁吼道,“柳承渊请了西域武师教他们!”
混战中,一名铁爪卫绕到沈清如背后,铁抓直刺她后心!赵峥扑过来推开她,铁抓深深扎进他左肩——与前日在松涛阁中的毒伤叠加,鲜血瞬间染红半边衣襟。
“赵峥!”沈清如声音发颤,寒江鞭如狂蟒缠住那铁爪卫脖颈,用力一绞,人头落地。
陆清弦趁机点中剩余铁爪卫的哑穴,喘息道:“走!密室就在前面!”
【密室·叶孤鸿的局】
密道尽头,石壁上嵌着七枚青铜钉——与寒江剑冢的“天枢锁”如出一辙。陆清弦按叶孤鸿手札所述,以寒江剑法起手式震开第三枚钉,石壁缓缓裂开。
火光照亮密室,中央石台上摆着个檀木匣,匣内躺着半块玉珏与一封血书。沈清如认出玉珏——正是祖父临终前塞给她的,说“等你找到另一个碎片,便知寒江真正使命”。
“另一半玉珏……”陆清弦拾起血书,指尖发抖,“是叶师叔的。”
血书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柳承渊勾结西域,欲以九曜珠炼‘蚀骨毒功’,需借武林盟名义屠尽江南武人。我假死藏珠,设下‘盟主令局’——真正的主令不在剑冢,而在寒江最深处。若有一日,寒江血脉与叶氏剑法同至,珠自现形。”
“九曜珠在寒江最深处?”周铁急问,“可那片水域有‘血煞阵’,当年叶掌门封了它……”
“血煞阵是镇压珠中邪气的。”陆清弦翻到最后一页,“叶师叔说,珠在阵眼,阵因珠存。要取珠,需先破阵。”
密室角落突然传来响动。三人转头,见石缝里渗出暗红液体,水面浮起气泡,散发出刺鼻腥气——是血煞阵被触动了!
【破阵·珠映初心】
“退!”陆清弦推着沈清如往后,“阵眼在石台下,需用寒江血脉引动珠中正气!”
沈清如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珏上。玉珏突然发烫,与石台下的凹槽严丝合缝。水面翻涌,九道水柱冲天而起,每道水柱中都裹着黑雾——正是血煞阵的怨气。
“清如,用寒江绵掌震水柱!”陆清弦寒江剑出鞘,“我要以剑引珠!”
沈清如掌力连拍九次,水柱摇晃。陆清弦足尖点地跃起,寒江剑划出九道弧光,精准刺入每道水柱中心。黑雾被剑气绞碎,水面渐渐平静,一枚幽蓝珠子浮出水面——九曜珠!
“快取!”周铁喊。
沈清如伸手,九曜珠刚触到她掌心,整座密室剧烈震动!石门被撞开,柳承渊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数十名铁爪卫:“果然在此!小丫头,把珠子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赵峥捂着伤口站起,玄铁剑指向柳承渊:“柳太傅,你勾结外敌、残害同门,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柳承渊冷笑:“就凭你们三个?玄甲营早被太后控制,寒江余孽不足为惧……”
“谁说不够?”
密道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周通、方正各带一队人马杀来,周通的“追风刀”劈翻两名铁爪卫,方正的“铁胆书生剑”直取柳承渊面门:“柳承渊!当年你构陷我通敌,今日我便用你的人头洗清冤屈!”
【尾声·珠归正途】
柳承渊见势不妙,转身欲逃。沈清如甩出寒江鞭缠住他脚踝,赵峥玄铁剑刺穿他右肩:“交出与西域的密信!”
柳承渊惨笑:“没用的……太后已在漠北布下天罗地网……”
陆清弦拾起九曜珠,珠身映出他眼底的光:“叶师叔说得对,珠是死物,人心才是根本。”他将珠子收入檀木匣,“我们回少林,请无色禅师以佛法净化珠中邪气。”
众人押着柳承渊走出密室。寒江之上,雾散了,阳光洒在江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金。
沈清如望着赵峥染血的肩,轻声道:“等这事了了,我们去寒江边看日出吧。”
赵峥笑了:“好。”
陆清弦背起檀木匣,望着江对岸的山影,低声道:“叶师叔,您看到了吗?寒江的血,热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