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华记得可清楚了：“你进了天海人间之后，为什么要把季明慧叫进去？”
叫进去，是客气的说法。
不客气的说法是，骗进去。
季明慧就是这样说的。
“我不知道。”
林宽实话实说。
这事，顶多就是他不想季明慧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要把她留在身边，免得被别的男人泡走了。
唉，天真的小男生，都是这么想问题的。
“为的是引起我的注意。”
“你放屁。”
林宽本能骂道。
这么说的话，他成什么人了？
“当时的四大头牌，你跟她们接触过，除了王小艳态度中立之外，胡、柳两位都是老板的死忠，更别说诗诗池田美子了。”
陈国华这样说。
意思是说，假如林宽想要拉拢四大头牌的话，是很困难的。
“她们也知道，我是替身，而你是真正的老板？”
“她们未必知道，不过只要你要她们听命于你，做一些不太寻常的事情，她们肯定会怀疑的。所以，你才把季明慧叫了进去，充当你的耳目。”
陈国华眼里有了一些温度，他的目光很坚定，没有闪躲，一直看着林宽。
林宽冷冷地哼了一声。
也就是说，当初林宽把季明慧骗进去了，除了喜欢她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发展她成为自己的眼线。
真要是这样的话，他肯定是有所图谋的，不然犯不着这么做吧。
“还有黄强，也是你提拔上来的，因为你别有用心吧。不过这事你做得有些保守，给了他好处却没有留名。”
黄强已经死了。
是林宽提拔他的没有错。
可是，没有跟他说清楚，让人家明明白白地知道，结果人家以为是陈国华提拔的，报恩也报错了人。
“你的动作越多，就越说明心里有鬼，我表面对你信任有加，其实心里防得可死了。”
陈国华得意地笑了笑，意思是说，你很聪明，但我也不笨。
“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推测吧，万一推测错了呢，我们本来能成为好朋友好兄弟的，被你给整成这样。”
林宽无奈一笑。
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再改变。
得看事情发生的原因，要是因为这么一个无厘头的原因，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是不是有点好笑？
“我没有证据，但我的推测是不会错的。你耍了小聪明，也动了大手笔。”
“哦，什么大手笔？”
“赵长河他们，就是你叫来的。”
陈国华恨道。
林宽——
“不可能。我不认识他们。”
林宽否定着。
前面赵长河也说了，他们是【自己人】、【老朋友】。
对付陈国华，也是林宽的意思——
赵长河的话，林宽是不信的，陈国华现在也这样说，他还是不信。
他只相信，自己不是这样一个人。
陈国华瞳孔在缩小：“你不需要认识他们，但你可以通过发布悬赏，把他们叫过来。所以我怀疑，你是黑客。也可能是杀手，你们有独特的联络方式。”
陈国华恨意难掩地说着。
要不是林宽突然来到他身边，他得多幸福啊，不知道赚多少钱。
海天人间，也是可以开分店的。
先在榕城站稳脚跟，然后就是松城，桦城，栢城——
一路开下去，福布斯排行榜上，终将有他的一席之地。
可惜，被林宽给破坏了。
“这依然是你的猜测。”
林宽不信。
陈国华森森地笑了笑：“证据，也是有的。”
“你说。”
林宽认真起来了。
“上一次，咱们登录阎浮世界的时候，用的是你的账号。”
陈国华爆出一句惊人之语。
“什么？”
林宽震惊不已。
这怎么可能？
“不是赵长河的吗？”
陈国华笑了笑：“当时电脑是朝着我这边的，我的手速不慢，你们没有看清楚也很正常。你不是拍了照录了像吗？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那些重要的资料，都是随身带的，林宽把手机拿出来。
点开视频去看。
果然，右上角，能看到登录者的Id，显示的是三个字母，都是Z字，ZZZ。
当时林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因为，赵长河就是Z先生。
不需要去怀疑。
当然了，要是显示Zch，那就百分百是赵长河了。
单单字母Z，能说明是赵长河吗？
“在世界范围内，有几个人非常的神秘，其中一个就是小Z。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我估计就是你。虽然我没有证据。但如果你是小Z，为什么你会在阎浮世界有账号，这一点我也解释不清楚了，非要解释的话，也是可以解释得通的，就是你利用自己的技术，钻了论坛的空子，注册了一个自己的Id。”
“不可能的，我不是小Z。”
林宽本能地拒绝着。
小Z,天才的犯罪师，听起来牛气冲天的，可林宽并不想成为他，他只想做自己！
“不对。如果是我的账号，为什么能看到赵长河的悬赏信息？你在撒谎。”
林宽找到一处破绽。
陈国华像是早就料到了，他这样说：“不愧是你，脑子转得真快，要是连这一点都想不到，我就真要怀疑你的智商了。”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那是因为，你的等级比较高的缘故，按照我的理解，你至少可以看到整个论坛十分之一以上的内容。而低等级的账号，比如陈国华自己，怕是只能看到他自己相关的内容。”
合情合理。
任何平台都是讲究等级的。
等级对应的就是权限。
高等级的人，能看到更多的内容。
林宽就是不想相信，也不行了。
“不对，如果是我的账号，前面你为什么不直接明说呢，要说成是赵长河的？”
林宽还是不死心。
赵长河冷笑一声，笑容迷人：“因为你也没有问啊，我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你呢。”
“不对。就算是我的账号，你又怎么知道呢，连密码也知道了。”
“我调查你五年多了，能不知道吗？我也是最近才查到的，以前可不知道。”
陈国华都被林宽给整晕了，说来说去，他就是不信。
林宽一直在摇头。
不可能是这样的。
这么重要的信息都被他给查到了，还用得着打打杀杀吗？直接举报就行了。
陈国华说的话，也未必就是真的。
陈国华说：“本来我也录了一些内容的，可是我的手机，不知道被你的小弟弄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