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随着太阳升起,兵营里的士兵们也都一一起床,开始了每天的训练,而夏天在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之后,也是早早的起来,去训练场那里看这些士兵训练。
在训练场里,夏天看了这些士兵们稀奇古怪的行为,不是要他们整齐的跑步,就是站在原地不动,还要保持排列整齐,一直到饭点儿,夏天都没有看到他们训练武器或者是别的东西。
对此,夏天虽然很好奇,但是摸了摸自己已经饿的咕咕响的肚子,夏天还是决定,先吃饱了再找机会问问。
跟着已经训练完的士兵走到了伙房外,拿了碗筷之后,就去一旁放的大锅那里自己给自己搞了一碗面。
等到夏天吃了第十碗面之后,摸了摸自己已经饱了的肚子,用水把自己碗筷洗了,放下。一扭头,就看到一群人在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夏天下意识的挠了挠脑袋,对着他们说道:“面不错。”
一群人一起大笑出声,这时一个伙夫打扮的人,用围裙擦了擦自己的手,走到夏天身边之后,伸手拍了拍夏天的肩膀,对着夏天说道:“没事儿,别往心里去,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很久没来过这么能吃的新兵了,不过你放心,咱们大夏的军队,别的不说,饭是管够的。要不再来点儿。”
“不了不了,我已经饱了。”夏天连忙摆手拒绝。
吃完早饭之后,过了没有多久,士兵们再次开始训练,这时夏天也如愿的看到了士兵们进行兵器训练。经过了一天的训练之后,夏天再次有了新发现,那就是这些士兵们训练的兵器,只有刀和枪以及 弓箭,至于其他的,则是没有。
因此,在晚饭的时候,夏天跟士兵们挤在一起,问出了自己所想。
只是,还不等有人回答夏天,石敢当响亮的声音响起,“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说来也让我听听。”
“将军,夏天在问我们,早上练的队形是什么,以及为什么我们只训练刀枪还有弓箭,不训练其他的东西。”有一个人对着石敢当说道。
“这东西啊,也不是什么秘密,想知道,你们就告诉他呗,算了,还是我来说吧!”石敢当说完之后,走到夏天身边,夏天挪了挪自己的屁股,给石敢当让出一个位置,让他坐到了自己身边。
“夏天,你看我们这些人,有什么感觉。”石敢当看着夏天说道。
“不知道,就是感觉你们应该当了很长时间的兵了,并且,你们应该是见过血。我是对照新猎人和老猎人,猜测的。”夏天说完之后,盯着石敢当。
石敢当听完之后,仰天大笑起来,不只是石敢当,就连周围的那些士兵,也都跟着大笑起来。夏天看他们都笑起来了,以为自己说错了,在石敢当身边问道:“将军,是我说错了吗?”
“没有,没有,你说的很对,我们笑是因为你小子看出来了,我们开心,所以才笑的。”说完这话,石敢当脸色一正,继续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因为受伤或者是其他原因,我们离开了战场。”
“你早上所见的训练方法,是当今天下最会打仗的那个人,创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用这个来训练士兵的整齐性,这个的重要程度,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至于你说的为什么我们只训练刀枪和弓箭,是因为我们负责的是城防,不需要上战场,只训练这些就够了。”石敢当说完之后,看向了一旁的夏天。夏天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七天后的夏家庄,时间来到中午。夏老头一家,穿着一身粗麻衣服,背着小包袱。夏青山背着孩子走在最前方,李雪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一家人垂头丧气的走进了夏家庄。
也许是他们选的时间好,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在家里吃饭,没有人出门,所以啊,没人见到他们。
回到家中之后,看着破旧的家里,破旧的家具上面落满了尘土,再联想他们在县城里住着的时候的样子,夏老头一时之间气上心来,不知怎么的,一把坐在地上,一口气没缓过来,就直接过去了。
见到夏老头这个样子,夏青山走过去,摇了摇夏老头的身体,发现根本没有反应,伸手探了探发现夏老头竟是没了气息。这一下子,随着夏青山大喊出声,原本沉浸在被抄家的哀伤中的众人,不得不暂时的放下那些,处理起夏老头的后事来了。
夏青山嘱咐夏老太他们在家等着自己,然后就跑出去找族长了。在家里的夏正一开始看到夏青山着急忙慌的跑到自己家,正纳闷夏青山怎么突然之间回来了,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就听到夏青山对着夏正说道:“夏正,你大江爷走了,你通知一下族里,帮忙操办一下后事。”听到这个,夏正先是一愣,接着站起身,对着夏青山说道:“好的,你先回家,我去找人,我们一会儿就到。”
夏青山回到家里之后,对着冯婷婷说道:“婷婷,你接下来照顾好孩子就行,雪娘,你看着夏至,别让他出去了。族里人一会儿就来了。”说完之后,看着在自己面前,闭眼躺着的夏老头,一时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时间不长,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随着大门被推开,夏正带着夏家的一些主要族人都来了这里,一进来,就看到了在屋里地上放着的夏老头。夏正几步走到夏青山面前,对着夏青山说道:“我已经让人去买东西了,等东西买回来之后,咱们就立马布置灵堂。”
说完之后,夏正环视一眼,对着夏青山说道:“灵堂布置在这里,还是布置在村尾那边,毕竟这里现在。”夏正话没说完,但是夏青山也明白夏正的意思,这里的房子太久不住人,并且房子本身也已经很旧了,太脏,太乱,这里不合适。
想到这里,夏青山站起身对着夏正说道:“你在这里先看着,我出去一下。”说完夏青山就向着村尾那边的房子那里赶去,在夏青山想来,夏天虽然现在跟他们形同陌路,但是,说到底,骨头打断连着筋,他阿爷死了,用他的房子一下,他应该会同意吧!
虽然一路上这样不停想着,并用死者为大来安慰自己。但是,到了夏天家门口,夏青山还是忍不住忐忑起来,怕自己连门都进不去。最后,想到夏老头还在那里等着呢,最终还是敲响了院门。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始终没有人回应。夏青山不死心的爬上了墙,就看到院内虽然不是荒凉,但是也是明显有段时间没有人居住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跳下了墙头,挨个房间看完,又把后院那些地方都转了一遍,发现的确是没人之后,脸上这才出现了一丝放松。
不敢停顿,从里面打开大门之后,就跑向了自家,去通知这个消息。最后,夏老头的葬礼是在夏天房子里面办的,钱是族内帮忙垫的。
结束之后,夏正作为族长,自然是要代表族内,来找夏青山问个明白。
夏青山和夏正,两个人,就着剩下的酒,随意弄了两个菜,两人推杯换盏。夏正这才开口:“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了吧!当时不好问,但是现在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想知道什么?”夏青山喝了一口酒之后,低着头,对着夏正说道。
“夏至呢,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夏正直接问出来最关心的问题。毕竟夏至这几年,该说不说,帮着族里办了一些事情的还是。
夏青山:“夏至啊,夏至被罢官了,疯了。我们就是因为这件事,回来的,结果回来之后,我爹硬生生的把自己给气死了。”
夏正听到这话,直接惊呼道:“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被罢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呀,好端端的怎么就被罢官了。你说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还要抓着夏天不放呢,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啊,就又算计上了。他要是不算计夏天,他还是县令,我们还是在县城里好好的活着,但是,就是这样,把自己的官职丢了,把自己给弄疯了,把他阿爷给气死了。”夏青山终于是说出了这话,只是声音中的哭腔,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凄凉。
“这怎么又跟夏天有关系了,再一个,他一个普通百姓,怎么可能斗的过当官的。”夏正听了这话,一脸的不可置信。
“至儿跟我爹,两个人合计,把夏天送去兵营,让他离远点儿,结果夏天知道了这件事,上门要个说法。至儿也是觉得他翻不起什么风浪,就没理他,结果,夏天因为当初养猪的事情,朝廷给了奖励。他为了出气,直接把那东西用了,至儿这才被查了。”夏青山就着酒,把事情跟夏正说完。
夏正听了之后,先是生气,但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最后又变成了一脸的可惜。生气,自然是又一次听到了夏天,想到了夏天把当官的夏至都能给办了,还是亲兄弟,那自己这个所谓的族长,要是再招惹他,下场估计只会更惨。可惜的自然是夏至以后不是官了,还疯了,就不能再为族内办事了。
想到这里,夏正对着夏青山说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至于说葬礼的花费,就当是族内帮你们的了。”
说完,夏正就不顾夏青山的挽留,直接离开了这里。
直到夏正离开了好一会儿之后,夏老太由双眼通红的夏启扶着,从里屋走了出来。看着还在喝酒的夏青山,对着夏青山说道:“先别喝酒了,把除了夏至以外的人,都给叫过来,我有事要说。”
夏青山听到夏老太这样说之后,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起身去喊人去了。不一会儿,这个家里剩下的人,就都一一来到了这里。
夏老太看到人都来了,对着几人说道:“大江走了,但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
“如今他走了,青山,你该扛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了,但是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说。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如今咱们家这种情况,只有启儿还能重新有地,回头青山你带着启儿去一趟县衙,把启儿的地给领了,把户主给改了。毕竟要是没地的话,咱们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还有,启儿的学还是要继续上,所以,需要我们这些人把他供养出来,只有咱们家再出一个读书人,咱们才能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来。”
“征兵的时间已经结束,既然夏天没有回来,就说明他已经跟着兵营走了,先不论他到时候,能不能回来,但是,就当下,我们可以把后院那些多余的青砖给卖了,这些银子,足够我们先把用族内的钱给还了,还有启儿上学需要的银两,以及供养我们生活到下一年地里有产出。夏天的这两亩地,咱们也就先用着,也算是多些助力。”
“要是他到时候回来了,要发疯,老婆子我大不了把命赔给他。我交代的事情就这么多,剩下的事情,青山你来处理吧!”
夏老太说完之后,就带着夏启回到了房间。留下夏青山看着一家老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李雪娘说道:“雪娘,从今往后,你就在家和婷婷一起带着几个小的,还有照看至儿,我带着翠花,出去找些零工,补贴家用。”
夏青山说了这话之后,自然是没有人反对,因为当下,他们这些人,都要依靠夏青山活着,自然也就不会反驳夏青山的话。
交代完这些之后,夏青山拎着酒来到了院子里,巧合的坐在夏天一个人经常喝酒的位置,看着天上的月亮,大口的喝着剩下的酒,只是不知怎么的,喝着喝着,就流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