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新手礼包正在打开中…… 奖励自由属性点 50 点……”
许鑫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思想品德课本的封面上摩挲着，心里像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漾开一圈淡淡的失望。
他原本悄悄攥着几分期待，总觉得这种突然砸下来的 “礼包”，该带点更耀眼的东西才对。
比如一沓沓能堆成小山的现金，或者哪家大公司的股份凭证，再不济，哪怕是几条精准到秒的股市涨跌信息呢？
可转念一想，他又忍不住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就算真开出那些来，自己现在能干嘛？揣着几万块现金去买奢侈品？怕是刚出校门就会被当成偷家里钱的坏小子。
拿着陌生公司的股份证明去找董事长？人家怕是会笑着把他当成来捣乱的初中生 —— 毕竟他现在这张脸还带着没褪尽的婴儿肥，校服袖口得卷两圈才能露出手腕。
至于股市信息？别说他连股票账户都不会开，就算真知道哪只股要暴涨，难道要跑去跟爸妈说 “给我十万块，我能翻十倍”？估计只会被拉去医院做个脑部 ct。
他瞥了眼书桌上压着的月考排名表，红笔写的 “39 名” 刺眼得很。
说到底，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个每天要背单词、刷数学题，放学路上会馋校门口烤肠的 16 岁高中生而已。
属性点…… 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要是能把 “记忆力” 或者 “逻辑思维” 往上提提，下次月考说不定能冲进前 20 名，最起码能让一直对自己抱有很大期望的父母稍微开心一些。
许鑫深吸口气，把那点莫名的失落呼了出去。罢了，属性点就属性点吧，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这才是最用得上的东西。
许鑫看向自己的个人面板：
宿主：许鑫
年龄：17 岁
智力：62\/100
体质：59\/100
气质：64\/100
特殊：61\/100
系统升级进度：10%
物品：自由奖励点 50 点
“系统，帮我把智力和体质分别增加 25 点。”
“叮…… 加点成功。”
“宿主目前智力 87\/100，体质 84\/100。”
突然，许鑫只觉脑袋像灌了铅，昏沉感顺着脊椎一路往下爬，连带着四肢都泛起千斤重的疲惫。
他脚步虚浮地挪向自己的小床，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瘦的银线，连鞋跟都没蹭掉，便一头砸在床铺上，意识像被黑洞吸走般瞬间坠入黑暗。
窗外的天刚泛起鱼肚白，六点整的生物钟准时敲响。
许鑫猛地睁开眼时，窗帘缝隙里的光已变成暖融融的橘色。
他伸了个懒腰，指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咔嗒声，昨夜那股子累到骨子里的疲惫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哇，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啊。”
他咂咂嘴，连声音都带着松快的笑意，仿佛每个毛孔都在自在呼吸。
身体素质的改变更是立竿见影。他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活动筋骨，却在起身时愣住了 ——
往日里早起时那种骨头缝里都透着的酸软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盈的舒展，仿佛四肢百骸都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他试探着跳了两下，脚掌落地时稳健又轻快，连带着胸腔里的呼吸都比往常顺畅了许多，再也没有那种睡了像没睡、眼皮重得掀不开的滞涩。
许鑫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眼神清亮、身姿挺拔的少年，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 50 点属性点，果然没白加。他能感觉到，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自己眼前缓缓展开。
早饭桌上，许鑫扒拉着碗里的粥，眼角余光总忍不住瞟向对面的许敏。
小姑娘正小口啃着馒头，马尾辫随着咀嚼的动作轻轻晃动，头顶的碎发被晨光染成浅金色。
“快点吃，吃完咱上学去。” 他把一个茶叶蛋剥好塞进她碗里，语气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许敏抬头时眼睛瞪得圆圆的，筷子差点没拿稳：“哥，你今天……”
“今天怎么了？” 许鑫挑眉，故意逗她。
“没、没什么。” 她低下头，耳根却悄悄红了，飞快地把鸡蛋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走快点，别迟到了。”
两人并肩走在上学的路上，晨风吹得路边的杨树叶子沙沙响。
许鑫看着身旁蹦蹦跳跳的身影，忽然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自己要么是揣着省下的早饭钱往网吧跑，要么就是顶着黑眼圈对她的招呼充耳不闻。
他悄悄放慢脚步，和她并排走着，听她叽叽喳喳说班里的趣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走进教室时，早读铃声刚响过第一遍。许鑫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指尖刚碰到桌角的课本，就愣住了。
摊开的数学课本上，那些曾经像天书一样的函数图像，此刻竟变得无比亲切。抛物线的开口方向、对称轴方程、最值求解……
一个个知识点像老朋友似的在脑海里排队打招呼，连带着例题里的解题步骤，都清晰得仿佛昨天刚做过。
他随手翻到物理书的匀速圆周运动章节，向心力公式旁边的小字注释 ——“此处可结合必修一的牛顿第二定律理解”，竟像自带荧光笔标记似的跳进眼里。
许鑫的指尖在书页上轻轻划过，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其实他本来不算差。小学时总被老师夸 “脑子灵光”，初中稳居班级前十，偶尔还能冲进前五名，墙上贴满的 “三好学生” 奖状，是爸妈逢人就想炫耀的骄傲。
可这一切，都在高二那年戛然而止。
就像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似的。
第一次跟着高年级的学长钻进网吧后，屏幕里的刀光剑影、队友的呼喊嘶吼，像磁石一样吸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课堂上老师的声音变得模糊，课本上的字扭成一团乱麻，连爸妈失望的眼神都没能拉回他半分。
他开始整夜泡在烟雾缭绕的网吧，白天趴在课桌上补觉，考试成绩像坐了滑梯似的往下掉，曾经的 “好苗子” 成了老师办公室的常客，成了同学眼里的 “问题少年”。
“喂，鑫哥，发什么呆呢？”
前桌的男生转过头，手里还转着笔
“老班刚从后门过去了，你可别又被抓包。”
许鑫回过神，冲他笑了笑，低头翻开语文课本。《赤壁赋》的段落映入眼帘，苏轼的文字在脑海里自动连成流畅的韵律，连带着老师常考的易错字、主旨句，都清清楚楚地浮现出来。
他甚至能顺着文字想象出夜游赤壁的画面 —— 江水浩渺，月光如练，苏子与客泛舟其上，举杯邀月。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被堵塞了十几年的管道突然通了，知识不再是硬塞进脑子里的碎片，而成了流淌在血管里的养分。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他握着笔的手上，也落在摊开的书页上。
这一次，他要把那些丢掉的时光，一点一点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