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全宗的雷云,降下雷暴,凝聚成劈天巨斧,朝着黑狐挥下。
这一击,是陈玄一人,对抗黑狐宗七人之力的最后一击。
所有远观的弟子,被惊天动地的一次碰撞彻底镇住,深深刻印脑海,永世不忘。
雷暴斩切开黑狐之后,宣泄在地汇成一片雷海。
众弟子惊恐之间迅速逃遁至更高处。
七道身形倒飞出去,坠入雷海。
黑狐宗主至死都没明白,同为武圣,为何差距会如此大?
但没人可以告诉他答案,他已经走入生命尽头,那些恐怖的雷霆已经将他的身躯包裹,眨眼之间就化作齑粉。
至于那六位长老,都来不及反应,当一斧劈下黑狐解体时,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
黑狐宗的弟子们,眼睁睁看着雷海中升起七道黑烟,明白大势已去,接下来就是自己了。
陈玄飞身悬在正殿之前,高声道:“尔等身为黑狐宗弟子,我不会赶尽杀绝,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身受雷种,听命于铁山州牧,这片山脉,依然属于你们。
第二个选择,废去修为,成为凡人,归入铁山州。
给你们一个时辰考虑。
选择前者,便来此殿前,选择后者就在山下等着。”
说罢,陈玄没再搭理他们,给足他们思考的时间。
原本是不打算管他们,但瞧见黑狐宗的规模之后,又改了主意。
能利用起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结果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没有人愿意自废修为。
身受雷种,听命于州牧,而陈玄是亲王,本质还是听命于离朝,其实没有区别。
想活只有这条路能选,宗主和长老的下场历历在目。
陈玄瞧着殿前密密麻麻的人影,说道:“既然都选择前者,在我布下雷种之后,你们中间派出三人随我去谷山郡。”
陈玄离开的时间不算长,但铁山州牧实在太了解黑狐宗的强大,即便从应扬处了解很多陈玄的事情,毕竟没有亲眼见到,心中实在是不安。
“大人不必惊慌,王爷出手,黑狐宗必然覆灭,不如早早备好酒宴,迎接王爷。”应扬对陈玄是信心满满。
州牧犹疑之际,盯着他,见他确实一脸从容。
心中稍定,说道:“好!我这就去准备。”
结果确实如应扬所说,很快就收到陈玄回来的消息,身后还跟着三位黑狐宗弟子。
他立刻迎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询问,那三名弟子在陈玄的眼神下,紧张地立刻上前施礼。
“王爷,这是······”
陈玄只是简单讲述了过程,这位州牧惊得下巴一直合不拢,后悔自己没有跟去,瞧瞧如此壮观的景象。
更加惊喜的是,黑狐宗剩下的人都归自己调动,局面瞬间就不一样了。
雁亲王灭杀黑狐宗的事情很快在铁山州传布,这也让一些宗门岌岌自危,心中不免忐忑。
最强的黑狐宗都对抗不了雁亲王一人之力,他们剩下的岂能反抗?
但州牧的公告也很快张贴出来,安抚这些不安的宗门,铁山州一下子凝聚不少。
州牧对于陈玄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一切都按照他的预想发展。
他想多挽留几日,但陈玄没有耽搁,继续向北。
出了铁山州,再北边就剩下一个大州——苍云州,也是北边军驻地所在。
陈玄在此搞出的动静,不单由民间迅速传播,州牧也上了一道折子。
没有几日,身在文华殿的离皇就收到了由岑丞相亲自递上来的折子。
“什么折子需要丞相亲自来递?”离皇面带惊讶。
陈玄出发之后,他一直在等从北边传回消息,一连几日都没动静,他的心中已经有些不安,后宫都不曾去,一直待在文华殿。
靠着练字、批阅奏折分散心思。
今日瞧见岑山送上来折子,一时间想不到是出了什么大事。
而岑山的脸上不喜不怒,看不到表情。
但是,离皇翻开折子,看到是铁山州传上来的,顿时变了脸色。
黑狐宗的事情,他有印象,但一直没有回应。没想到被陈玄给解决了,最让他震惊的是,陈玄真的突破至武圣,意味着雷系武学也已大成。
想到这,他不由得激动起来。
岑山带着一丝疑惑,“陛下,除去黑狐宗隐患,固然值得高兴,但重点的北边军,依然还没动静。”
离皇敛起笑意,岑山并不知道他高兴的点在何处,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算算日子,他们也该进入苍云州界内了。不出三日,必有动静。”离皇肯定道。
岑山只是点点头,他对陈玄没那么了解,只是合作的筹码。
在雁亲王府深居简出的公孙瑾,有天品武灵果的加持,距离突破武尊,仅仅是一步之遥。
冬竹将陈玄的消息带回来时,她也是面色一喜。
“真没想到,你会如此关心他的事情。”
冬竹撇撇嘴,“少主,我不想知道也不行啊,满大街都是雁亲王的事情,我一听到立刻回来了。
我知道少主比我更关心。”
公孙瑾脸上微红,没有做回应,“马上就要与北边军碰面了,希望一切顺利。”
“放心吧,还能有武圣解决不了的问题?”冬竹不以为意。
然而真的进入苍云州之后,氛围显然不同,一股萧瑟肃杀的感觉。
街上行人稀少,也无铁山州众官员迎接的盛况。
而在北边军的中军大帐,苍云州牧等一应属官坐满台下。
正座上,是一位发须挂上霜色的中老年者,一身赤色铁甲泛着红光,在帐内篝火的映衬下,像是血光一般。
这些官员各个坐立难安,左顾右盼。
苍云州牧瞥了一眼正座上的将军,试探道:“毕竟是雁亲王的后嗣,下官以为还是去迎接一下为好。”
“老子从没听说王爷有这么一位后嗣,进入离朝必然经过苍云州,岂能瞒过我?分明是皇州的那个皇帝小子找了个人糊弄天下人,想要老子的兵权罢了。”
苍云州牧擦了擦额头冷汗,对方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杀气重,听他说话都觉得背后发凉。
“将军所言有理,只是这位雁亲王到底是经由宗正寺核查,由诸位亲王和太后认可,在法统上是没有问题的。”
老将军斜睨州牧,“大人如若想去,现在就可以离开军帐。”
话中已经带着威胁,州牧岂敢乱动?
只好压下了心思,静静等着陈玄亲自找上门来。
这个过程,对于一应官员而言是极其难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