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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急声反对:“袁绍马超岂会坐视我们筑墙?”即便夜袭加速干水泥,十万敌军又不瞎——
“所以……”程昱斩钉截铁道,“需在两翼埋下伏兵!”
林阳指向益都城东西两侧,麾下大军已达十六万之众!
袁绍与马超的部队被迫放弃合围,只能集结于北门之外。
这给了程昱施展计谋的良机。
攻其必救!
贾诩轻声献策,程昱会意颔首。
趁夜修筑工事,敌军必来袭扰。
关键在于能否击退来犯之敌。
此战需主公亲率神火营与连弩营精锐设伏。
唯有林阳麾下这两支劲旅,才能在短时间内形成强大战力。
还需调遣拐子马与铁浮屠策应两翼,神盾营负责防御。
仍有隐患,若敌军动用霹雳车投石,筑城将士如何抵挡?
须知此处距城两百步,已在袁绍霹雳车射程之内。
故需敢死之士。
程昱此言一出,帐中气氛骤然凝重。
面对投石轰击,纵有甬道土坑掩护,仍是九死一生。
此战全凭将士以命相搏。
两侧伏兵只能牵制敌军,无力阻止霹雳车攻势。
袁绍在投石车阵地驻守重兵,外围筑有土垒防御,除非全军出击,否则难以突破。
林阳略作沉思,当即决断:
仲德,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
数百座霹雳车阵地,确是袁绍军中唯一令林阳忌惮之处。
若能摧毁这些投石车,大军便可长驱直入。
军令既下,益都城内立即张贴募勇榜文。
此刻城中牢狱囚室......
“哥!我选上了,突击营有我!”
“混账!谁准你报名的?这次突击十去九回,你不要命了?”
“大哥,主公待我们恩同再造,这种时候老朱家绝不能当缩头乌龟!”
牢房外,几个兵卒低声交谈。中年人望着弟弟,眼眶发红。
“好样的!老子也报了名,倒让你抢了先!”
“可不是?为主公拼命的机会,千年等一回!”
“伤兵营那帮家伙全炸了锅,挤破脑袋要参战!”
“……”
其余十名士卒围过来,眼神里混着欣慰与酸涩。所有人都报了名,却因体力不济被刷下。唯有筋骨强健的年轻人,才够格接这催命差事。
“哈!这群疯子,赶着投胎呢?”
被关押的西凉战俘突然嗤笑——竟有人争着往鬼门关闯?九死一生的勾当,不跑等什么?
“放屁!你们懂个*!”
怒喝声炸响。
“主公给你们家分田分地了吗?”
“能让你们全家吃饱穿暖吗?”
“你们崽子能读书认字考功名吗?”
连珠炮般的质问砸得西凉人发懵。那些话里的光景,直如痴人说梦。
“睁开狗眼看看!徐州现在过的就是这般神仙日子!”
林阳治下,百姓安乐,士卒死忠。
从军者家属皆可分得官田!
垦种官田仅需纳粮,余产尽归耕者所有!
家境宽裕后,林阳帐下军卒子女多习拼音,读书识字!
皆欲将来考取功名!
这般厚恩,莫说拼命,纵是赴死亦无怨!
声声呐喊震撼西凉铁骑认知!
他们首见如此军心!
兵卒眼中锐光迸射,看得降卒瞠目结舌——
原来败给的是这般劲旅?
输得半点不冤!
相较林阳部众——
西凉降卒顿觉往日过的简直是牛马生活!
马超、韩遂待他们何其刻薄!
建安二年十月
主公,敢死营已满员,仍有士卒争抢名额!
望着益都城内争先恐后的兵将,林阳不禁动容——
未料九死一生的任务
竟引发如此踊跃!
本虑伤亡过重才采取自愿
却见此等盛况!
主公有此死士,何愁天下不取!
郭嘉、程昱、贾诩、周瑜等皆叹为观止——
诸侯帐下竟有这般敢死之士!
调神盾营协防,命铁甲螺纹军补位!
林阳终不忍精锐尽殁
特遣千名神盾兵持防弹玻璃掩护
程昱当即
夜色深沉,马超军帐内
这袁绍当真无能!
马超一掌拍在案几上,眉宇间尽是不满。战事已持续数月,益都城墙却依然屹立不倒。若再拖延下去,怕是连寒冬都熬不过——届时粮饷补给都将成问题。
马铁抱拳进言:兄长,那林阳麾下皆是精兵悍将...
他想起西凉铁骑冲锋时,对方竟能列阵相抗,以箭雨阻敌。如今据城而守,更是难攻。
可恨!我......
马超正欲发作,帐外忽传急报:
报!益都守军有异动!
马超眼中精光乍现,当即披甲而出。同一时刻,袁绍大营亦得警报。
许攸急谏:主公当心夜袭!
他深知林阳部队擅长夜间作战,曾多次趁黑突袭。
当袁绍率众赶至城下,却见守军正于黑暗中悄然行动,竟未举半支火把。这般诡谲景象,令众人皆露疑色。
夜已深沉,林子远率领的人马在城外活动,不知有何意图。
军队既已出城却不发动进攻,这样反常的行为难怪会被敌方察觉。
主公,林子远这般行事,定有盘算!谋士许攸和郭图等人纷纷进言。
他们与林阳多次交手,深知每次林阳采取反常行动,最终吃亏的都是己方。
正当袁将军认同谋士们的判断时,马孟起策马而来,高声质问:敌军已然出城,为何不趁机进攻?
这番质问让袁本初面色阴沉。
夜色深沉,林子远此举恐有埋伏。
埋伏?我看分明是你们胆小怯战!马超毫不客气地回击。
这句轻蔑之言让袁本初及其谋士们都脸色铁青。许攸、郭图等人见马超如此嚣张,都沉默不语。
既然你们不敢出战,那就让我马孟起来打头阵!马超大喝一声,率万余西凉铁骑冲向林阳大军,誓要一雪前耻。
全军听令,随我杀敌!
马超的喊声响彻夜空。
望着这鲁莽的将领,袁本初愤怒地攥紧拳头。
主公不必动怒,正好让这莽夫替我们探路。
夜色笼罩,突击营上万士兵在林阳指挥下紧锣密鼓地浇筑速凝泥浆。
行动前反复操演数十遍的流程,此刻已如行云流水。
唯一出人意料的是——预想中的投石机轰击始终未至。
不是说会有飞石砸向我们吗?士兵们交换着困惑的眼神。
全军冲锋!马超部下的喊杀声划破夜空,反而让暗处的队伍为之一振。
没有预想中的骚乱。听到敌军逼近,士兵们虽绷紧神经,心头大石却骤然落地。
这才是熟悉的战场节奏。
再危险的明枪,也好过诡异的暗箭。
继续浇筑!主公必会为我等挡住来敌!各级将校沉着指挥,士兵们手上动作不停。
没有巨石轰击,区区步兵冲锋何足为惧?
既抱必死之心而来,何惧马革裹尸还?
甘为主公效死!不知谁起的头,霎时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震彻霄汉。
甘为主公效死!
甘为主公效死!
声浪排山倒海,正赶到的袁本初与许攸、郭图等人闻言色变。
主公!这些都是死士!谋臣们瞬间洞悉:这分明是林阳布下的杀局!
速令马超撤回!袁本初顾不得恼怒,既知是诱敌之策,岂能让精锐白白送命?
烈焰灼天,旌旗猎猎!
马超一骑当先,西凉铁骑如洪流般席卷而过!
刹时,远处城郭两侧骤然伏兵四起,李刚、典韦麾下将士如鬼魅般现身夜雾之中!
“马超小儿,受死!”
喝声未落,六千弩手齐挽强弓,千名火铳手引燃 ** ,黑夜里骤然爆出漫天火雨!
“放!”
号令一出,箭矢破空如蝗,弹丸迸射似雷!
马铁见状目眦欲裂,一声暴喝:“兄长当心!”
话音未落便横枪跃马,以身为盾。
“噗!噗!噗!”
血雾喷溅,马铁胸腹连中七弹,坠马时犹自怒吼不绝。
“林阳狗贼!某誓要啖尔血肉!”
马超暴怒如狂,竟不顾箭雨倾泻,单枪匹马杀透重围,直抵城下!
典韦狞笑挥戟:“铁甲军,列阵!”
**
四千铁甲螺纹军同时应声,转瞬间化作一道金属洪流,迎向溃逃的马超残部,掀起腥风血雨!
能突破连弩营与神火营的封锁者,寥寥无几。
此刻大半西凉兵或被弩箭火铳射杀,或已临阵倒戈。
我的胳膊——
快撤!有诈!
中计了!将军速退!
救命!我还不想死!
哀嚎与求救声四起。纵然是悍勇的西凉精锐,在火铳与诸葛连弩的攻势下,也只能溃败而逃。
唯独杀红了眼的马超,领着少量铁骑冲破埋伏,径直撞上铁甲螺纹军的战阵!
马超暴喝一声,长枪与典韦的双戟轰然相撞!
锵——
即便纵横西凉的精锐铁骑,面对全身覆甲的螺纹军,亦如撞上铜墙铁壁。
先前被弩箭火铳削弱冲击力,骑兵优势荡然无存。
杀!杀!杀!
喊杀声震天,马超部众与典韦率领的螺纹军展开惨烈厮杀。
城墙上,林阳与贾诩、程昱、郭嘉等人俱是眉头紧锁。
马孟起当真莽夫!
遭伏后非但不退,竟带着千余骑强行冲锋。虽然后续西凉兵溃散,这番冲阵却徒增变数。
幸得主公调遣螺纹军镇守正面,否则马超冲入阵中,伤亡必增。
程昱与贾诩相视无言——这马超不知该赞其骁勇,还是笑其无谋。
林阳冷然拂袖:既然来了,今日便留下性命!
马超的鲁莽出击,彻底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区区千余西凉铁骑,怎敌我四千精锐铁甲军?定叫他有来无回!
“传赵云、太史慈,务必截住袁绍援军!”
“命张辽率三万部众自东城门出击,外围策应!”
“周泰、蒋钦各领两万兵马于西城门待命!”
随着林阳一连串的军令下达,益都城瞬间沸腾起来。城墙上的程昱、贾诩等人眉头紧锁——这般大规模调动,莫非主公要提前决战?北城外的霹雳车尚未摧毁!
“马超既然送上门来,岂能纵虎归山?”林阳对众将笑道。这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主公如此动作,袁绍怕是要坐不住了。”贾诩低声说道。
确实,这么突然的军事调动,足以让袁绍摸不着头脑。就在谋士们揣测时,城外袁军大营——
“报!东城门发现敌军动向!”
“报!西城门出现大批兵马!”
接二连三的急报让袁绍脸色铁青:“林子远疯了吗?黑灯瞎火打什么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