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君咬着红唇,目光沉静淡然的瞥着他。
“我答应你,但你不能限制我们的自由。”
依他不罢休的残暴做事风格,她知道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推辞了。
看来要另想办法了。
也好,先暂时安顿在宫中,她也不放心娘一个人在沈府。
萧肆锦默不作声,眉峰暗涌锋芒,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让人看透的心思在眼里流转着。
……
沈如良出殡了,经过商量,将他安葬在红西村后山的墓园。
也是沈晚君一手打造的现代化墓园,她取名叫沧海公墓。
她将最好的位置留给了他。
如今沧海公墓已经开始盈利了。
只是离她的目标还有点距离。
“权影,等回去的路上,你去办件事!”
萧肆锦狭长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冽杀意。
权影微微上前凑近他,认真严谨的听着他的交代。
下一秒便衷心恭敬的领下命令。
出殡流程一切都结束后。
所有人都往返回沈府。
沈晚君等人回到沈府后,便收拾着瑛娘的行李。
童佳园抽泣着,一脸舍不得的拉着沈晚君的手臂道,“小姐,奴婢要跟着你,照顾你和夫人。”
觉得她没有打算把她留在身边,不禁流露出难过的情绪。
沈晚君忍不住扯了扯唇。
伸手宠溺的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本小姐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留在沈府。”
童佳园欣喜若狂的瞪大瞳仁,立马转身回到仆人房收拾自己的东西。
朱延军在墓园坐了一会,想到自己跟随多年的主子死的不明不白。
心里甚是落寞。
还有怀疑。
老爷难道是她杀死的?
朱延军深深叹息,从墓园站了起来。
先皇后拉拢了多方势力。
以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绊倒她。
想到这,他带着沉重的情绪走回沈府。
在经过清冷无人的竹林时。
权影拦住了他。
朱延军心里有些不安,不禁忐忑的询问,“权护卫,有事吗?”
这时,萧肆锦从竹林旁侧走了出来,浑身透着一股尊贵无双的冷酷气息。
狭长的眸子幽暗深邃,仿佛没有尽头的旋涡,深不见底。
朱延军老脸布满惊色,连忙拱手跪地,“参见陛下。”
权影冷道,“朱总管,陛下有几句话想问你,你如实回答。”
朱延军额间突然渗出汗珠,一脸惶恐的不断点头。
他还不想死,他还想退休回老家颐养天年。
萧肆锦双手背对交替,一脸阴沉的眸子瞥着他,“那次她和沈如良的滴血认亲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朱延军贪生怕死,连连撇清关联,“陛下,老奴是奉老爷之命做的。”
“不关老奴的事。”
权影突然剑指向他,言辞严厉的质问,“这么说沈二小姐真不是沈老爷的亲生女吗?”
朱延军颤颤巍巍的说出真相,“是、是先皇的…”
萧肆锦眸色暗沉,周身气压变低,微微仰头,闭了闭狭长的黑眸。
隐忍着暴戾的情绪,眼尾染上猩红。
胸腔里压抑着极端刺骨的冷意。
阴狠的眼神扫了一眼权影。
后者会意,绕到朱延军身后。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剑抹了他的脖子。
也许是天意,让他注定和沈如良死在同一个地方。
萧肆锦淡然处之,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的离开了竹林。
这个秘密他不会让世人知晓。
……
“沈晚君,佳佳跟沈府签了卖身契的,她不能跟你进宫。”
沈清娅在童佳园收拾完行李后,连忙拦住她们的去路。
嚣张跋扈的气焰不断节节高升。
沈晚君早已料到不会这么顺利。
将准备好的银两扔到她手里,“这是佳佳的违约金。”
“以后佳佳不再是沈府的婢女,她是自由的。”
沈清娅脸色愤怒的瞪着她,“你…”
这时,杨凤娟走过来,面无表情,“你爹头七记得回来祭拜。”
“把你娘也带上,毕竟她还是你爹的小妾。”
言辞带着一丝讥讽的羞辱。
杨凤娟此刻甚有掌控之意,眉目间充斥着嚣张,野心尽显。
如今沈府她一人说了算,再也没人能护着那个贱人了。
只要除掉瑛娘,她便可以掌权沈府。
免得她恢复记忆再和她争夺财政。
只是沈晚君把她带进宫,恐怕以后很难有机会下手。
所以沈如良头七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沈晚君漠然的微微颔首,随后带着痴傻的瑛娘离开了沈府。
……
皇宫。
阳光渐强,太阳直射。
午时小憩时刻。
西苑荒废已久的宫殿经过仆人的清扫,变得焕然一新。
沈晚君被萧肆锦带到一处雅静舒适的后花园的西别院。
清秀的眉眼微微一皱,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这里是?”
有池塘,花园,饭后闲散的地方。
很幽静雅致,相隔正宫有些距离,不会被人打扰。
是个休养的好院处。
“这里以前是父皇的贵妃所居住的竹雪殿。”
“如今二十年没住人了,朕觉得很适合瑛娘居住,便让人收拾了出来。”
萧肆锦轮廓线条刚硬,眸色幽暗的看着眼前的房间。
好听的音色带着惯性的冷冽。
瑛娘突然在这里跳来跳去,一脸欣喜雀跃表情叫道,“喜欢,我喜欢…”
“娘,你…”
沈晚君眼神疑惑的看着她的举止。
怎么回事!娘对这里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她忍不住情绪激动起来。
圆润的杏眼清澈灵动的紧紧盯着她,“娘,你认识这里是不是!”
瑛娘一脸懵圈,咧开嘴傻笑了起来,“晚晚…喜欢,喜欢晚晚…”
沈晚君心里有些失落,眉眼间充斥着黯然的神色。
握住她双肩的手不由的放了下来。
除了童佳园,萧肆锦还安排了几个贴身婢女照顾瑛娘和沈晚君。
但她直接拒绝了他,“皇上,我娘有人照顾就可以了。”
“我有佳佳就够了。”
沈晚君带着一丝疏离的意味,她不想和皇宫里的人有太多牵绊。
免得以后被他抓住软肋。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能投入太多的感情。
……
天色渐暗。
沈晚君在竹雪殿陪了娘一会后,便回到了悦晚居。
走在宫廷游廊的亭子内,她突然停下步伐。
转身面向身形挺拔高大的萧肆锦,言辞淡漠的道,“你放了权素吧。”
萧肆锦眼里涌出凌厉阴沉的锋芒,眉目间的刺骨无情甚是浓郁。
为什么她眼里对任何人都有恻隐之心,唯独不肯将温柔留给他。
心里的妒忌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很想杀光她心里所有在乎的人。
他隐忍着嗜血暴戾的情绪。
声音冷冽的直接下了指令,“来人,罪人权素杖责三十大板。”
沈晚君有些震怒的瞪大瞳仁,“萧肆锦,你…”
可她求情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强势冷酷的打断,“晚晚要再多说一句。”
“朕便直接处死她。”
后面冷冽残暴的话故意附在她耳边,让她清晰可以感受他的无情。
沈晚君明亮的眼睛像一汪清澈的湖水,却充斥着怒意的波澜。
在他的威压下,只能将心里的情绪掩藏。
深夜,像无尽的迷雾,轻轻拢住喧嚣。
漆黑的天空只有月光点缀着短暂的留白。
死寂的空气中,房里微小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不、不要…杭清…”
“邢墨…”
陷入梦魇中的沈晚君突然呓语不断。
细腻饱满的额头渗出苍白的汗珠,她眉头紧锁着。
仿佛梦到可怕的事物,正缠着她无法逃离。
眼皮越发沉重,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萧肆锦在听到她痛苦的梦魇声时,就已经睁开了狭长深邃的鹰眸。
听到她嘴里的呓语,他像是瞬间被踩到尾巴的凶兽。
胸腔里蔓延着失控的火苗。
眸色骤然紧缩。
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她心里除了苏杭清,还有其他男人?
邢陌又是谁?
妒忌使他冷峻清尘的脸庞扭曲了起来,他控制不住的掐住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