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的午后,巷尾旧书摊的帆布棚漏着雨丝,霉味混着潮湿的风裹住老陈。他缩在角落的小马扎上,棉袄领口磨得发亮,指尖在一堆泛黄卷边的书册上蹭过——这双手曾攥着剑柄三十年,却在冲击仙阶的前一夜,因怕天劫毁了经脉临阵退缩,最后只能守着个小卖部,把“成尊”两个字埋在心底最深处,连想都不敢多想。
“老板,这本《极寒仙尊传》,送我呗?”老陈的手指顿在一本封皮开裂的线装书上,墨迹淡得快要看不清,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早枯成了脆片,一碰就簌簌掉渣。
摊主挥挥手:“拿走拿走,雨天没人要,别占地方。”
老陈把书揣进怀里捂了捂,才挪到避雨的墙根,小心翼翼地翻开。翻到第三章“流霜剑成,四句诗叩开尊门”时,他突然屏住了呼吸,粗糙的手指死死按在书页上,指节都泛了白——书里的字像带着冰寒的气,顺着指尖钻进他心里。
书里写得明明白白:“五阶成尊,先渡绝不天劫,再凭‘悟’引连天气。而‘悟’之极致,需以诗为引,诉尽修行真谛,方能动天地、引灵宝。”
“诗……还得靠诗成尊?”老陈喃喃自语,喉结动了动,想起自己当年连修行口诀都背不利索,更别说写诗了。他接着往下看,心跟着书页上的文字揪成一团——
极寒仙尊炼完流霜剑,修为稳在五阶那天,南极上空滚来墨色乌云,冰蓝色的劫雷在云里翻涌,落地时冻裂百里冰川,这就是“绝不天劫”!第一道劫雷劈下,流霜剑被劈出三道裂纹,他喷着血没退;第二道劫雷化作冰锥雨,他舞剑成盾硬扛;最狠的第三道劫雷,凝成丈高的冰雷兽,一爪子拍碎他的护心冰甲,灵力逆流得他五脏六腑都像冻住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陨落时,极寒仙尊突然仰头长啸,声音穿透雷暴,吟出四句诗:
“霜寒透骨断仙魂,雪覆千城寂万尘。
一剑流霜开天地,冰心万古照昆仑。”
诗句落的瞬间,天地骤静!冰雷兽僵在半空,化作精纯的冰寒之力;绝不天劫的乌云开始散褪,南极的冰川跟着共鸣,流霜剑上的裂纹竟被诗句引动的灵力修复,还泛着劫雷淬炼的淡蓝光晕——他悟透了!这四句诗,道尽了冰行“守正、护生、寂邪”的真谛,正是渡绝不天劫的最后一道关!
“疯了……居然靠四句诗渡了绝不天劫!”老陈忍不住低呼,指尖划过“诗为引,悟为桥,天劫为门”的字句,眼眶有点发热。他当年就是没这份“悟”,连天劫的边都不敢碰,可这极寒仙尊,竟用四句诗硬生生扛过了十死无生的绝不天劫!
书里写得更细:诗句落下的刹那,南极上空突然飘来金芒,始源仙尊炼制的“连天器始源灵宝·连天气”终于现身!光纹中传来古老威严的声音:“林寒,以诗诉道,悟透冰行真谛,渡绝不天劫,心性、修为皆达尊位标准——赐尊号‘极寒仙尊’,封‘冰行无上大宗师’!”金芒化作冰蓝色尊印,印在极寒仙尊眉心,他的气息瞬间稳固在五阶尊位,流霜剑也因连天气加持,成了半仙器!
“四句诗……居然真靠四句诗成了尊!”老陈摸出怀里的扁酒瓶,拧开盖子猛灌一口,劣质烧酒的辛辣呛得他咳嗽,眼泪却跟着掉了下来,“我当年要是能悟透哪怕一句修行的道理,也不至于……”他没说下去,只是把书往怀里又紧了紧,像是要把极寒仙尊的“悟”,也揣进自己的窝囊日子里。
接着往下翻,看到极寒仙尊成尊后,握着流霜剑,四句诗悟透的冰行之力有多狠——十八个四阶仙僵踏平三座城,他“百寒心”杀招一出,冰蓝色寒气瞬间冻住仙僵的尸身和残魂,一炷香就解决了危机。老陈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手指在“诗中悟,剑中藏,尊威护凡城”的批注上反复摩挲:“这四句诗没白吟……成了尊,就是不一样!”
可翻到最后几页,他的笑容又垮了。书里写极寒仙尊遇上晓琴雪,那女人拿着超五阶的先天灵宝“鬼神”,哪怕他靠四句诗渡了绝不天劫、有连天气赐的尊号,也只撑了三招就陨落了。老陈盯着“诗悟再深,不敌超阶灵宝”的字句,愣了好半天,又灌了口酒,酒液滴在书页上,晕开了“可惜”两个字。
“靠四句诗渡了最难的劫,成了五阶仙尊,最后还是栽在灵宝上……”老陈把书合上,贴在胸口,能感觉到书页的凉意透过棉袄传过来,“可也值了,至少他用四句诗,活成了别人不敢想的样子,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