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
“这也不是。”
席昼在每个人的档案下标记许尽欢的确认结果。
“还剩下12个。”
根据许尽欢描述要找的人，助理一共收集了接近两百份档案。
集中能联系到的近百人，席昼以岗位邀约的借口把这些人都邀请到了席氏的会议室方便许尽欢确认。
当然如果真的有专业对口，工作经历合适的，席昼也不吝提供一个工作岗位。
可惜这些人里都没有许尽欢熟悉的气息。
剩下拒绝邀约和联系不到的人，就只能由许尽欢按照材料中的联系地址亲自探寻。
“12个，我今晚就能全部看完。”
许尽欢将这些人的住址记入心中，“好了，我去啦。”
“嗯，有事记得通知我。”
席昼指了指手机，鬼魂当然没有手机打电话，但实力强悍的却能够影响磁场，拨出虚拟来电。
这两天，席昼以止痛为由给她渡了不少精血，把许尽欢喂得魂体温热，脸上都浮出了粉晕。
以她现下的实力，自然是能够驱使魂力拨出电话的。
“嗯嗯嗯。”
许尽欢被拽着手腕不放，敷衍得连连点头，没办法，次次出去都要被嘱咐一轮，听这么多遍多少有点听厌了。
席昼暗暗咬牙，怕她不当回事，“现在是晚上十点，十二点前能回来吧？”
剩下几人的住址相隔略远，她这么飘来飘去，一来一回也要耗点时间。
“够的够的，我去啦。”
席昼盯着空了掌心，许久才合上手，他似乎越来越难以忍受她不在视野中了。
并不仅因为隔开触碰后不久他的双眼重归荒芜。
两个小时。
席昼开始翻阅自己缺岗多月后的公司文件，但以往能迅速让他集中注意力的材料，此时却失去了效用。
－
“倒数第三个，常居地怎么是酒店式公寓？”
许尽欢抬头看了眼略有些老旧的酒店装修，直接闪身进了楼找到了对应房号。
两室一厅的构造，客厅和厨房一体，茶几兼餐桌上堆了许多未拆封的方便面和桶装水，大致能看出屋主的生活过得略有潦草。
屋内一片昏暗，也很安静，许尽欢闪身到了卧室深深嗅了一口，终于捕捉到了屋主残留的气息。
是他！
可他去哪了？
长待的屋里不应该只有这么细微的气息，只能说明他已经离开有段时间了。
许尽欢仔细在屋内绕了一圈，停在了卧室的书桌前。
桌上的笔记本无风自动，纸张一页页翻过，上面偶有写过的地方也都是些零散的数字和日期。
许尽欢看不明白，先一一记下，又翻了几页后在最后终于看到了文字。
老凤山、绿皮房、东三南四树。
这是什么意思？
许尽欢看到最后一个字的落笔处有一道很长的拖痕，但并不是笔尖轻划的墨痕，更像是用力压刻的痕迹。
她直觉这应该和他最后的踪迹有关。
老凤山。
无人开启的电脑突然亮起，并自动打开了搜索引擎，输入了字符。
奉翔区平南县老凤山。
奉翔区所处的位置已经接近邻省了，她再过去的话绝对没法在12点前赶回枫华府。
想起之前被仔细叮嘱的内容，许尽欢只能驱动魂力打开磁场通道。
刚开启的通道瞬间被接通。
“尽欢？”
席昼只专心办公了一个小时，就再难坚持，一直拿着手机等着。
屏幕上刚弹出一长串数字的来电，他就迫不及待地接起，丝毫没有之前被骚扰那段时间的电话恐惧症。
“是我，我找到人了，是倒数第三个，你把他的资料再翻出来看一下。”
通道已经打开，只有另一头同意，许尽欢就能短暂地获取通道的主动权，看到他的视角。
席昼已经翻开了资料，“罗宿生，孤儿，养父去年身亡，二十四岁，高中肄业，无固定居所，无固定职业，长期以打短工为生…”
许尽欢也看完了，联想到害她的那些人，她猜测罗宿生应该也懂一些术法。
“我还要去一个地方，现在还不能回去。”
席昼心生不安，“你要去哪里？你先回来我白天陪你一起去不行吗？”
许尽欢担心罗宿生的状况，不想再拖下去，“不行，我先去看一眼。”
“那你把地址给我，我找人一起过去，你在哪等我。”
许尽欢私心不想牵扯他，所以沉默了。
“许尽欢！”
席昼低唤，压了气软声劝诫：“你不想告诉我是因为那个地方可能有危险是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罗宿生已经受伤了呢？”
他说完立即想到了许尽欢的治愈能力，一下子黑了脸，“我带上医生过去支援，要是有不法分子也能一起收拾了。”
“听话！”
许尽欢终究还是把她要去探查的位置告诉了他。
席昼挂了电话后立即通知丁管家联系医疗团队还有保全。
“半小时后出发。”
他还想压缩时间，但也知道这已经是临时安排的最快时效了，只能按捺住焦虑等候。
另一头先行一步的许尽欢已经循着地图点进了山。
老风山并没有建设景区，山脚处也仅有一个铁皮牌的标识，山上黑乎乎一片，似乎也没有住户。
她晃荡了一圈，才在树丛中找到了一条石阶路，不仅陡峭还很窄，只够一人爬行，席昼真来了估计爬山也够呛的。
许尽欢庆幸自己是幽魂，不用费力爬山，顺着台阶一路往上去，途中看到了两侧被折断的树杈。
老凤山并不高，她上来得快，到了山顶后却没找到什么异样，走到岩边往下四处探寻后看到了右下方的一个平坡。
要不是鬼眼能看得深远，这么一大晚上，她一定会忽略掉树冠隐藏下的绿皮房。
许尽欢直接往下一跃，进了绿皮房，房子很小，只简单放置了铁柜和床铺，还有一张桌子。
东三南四树。
这是那一页最后的线索。
许尽欢从绿皮房出去，按照指引找到了一棵大榕树，树后一座小小的城隍庙。
她抱出城隍像钻入小木房，掀开最下方的木板，下面正是一条幽深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