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敲打着锈蚀的钢铁管道,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
自来也如同融化的影子,在一处巨大排水管道的阴影中谨慎前行,敏锐的感知如同无形的雷达,扫描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他前方的雨幕出现了异样。无数洁白的纸片,无视了地心引力和湿润的雨水,凭空出现,如同拥有生命般汇聚、折叠,最终凝聚成一个穿着绣有红云黑底风衣的蓝发女子。
她静静地站在雨中,雨水却诡异地自动避开了她的身体,那双淡紫色的眼眸,带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注视着从阴影中现出身形的自来也。
“小南……”自来也看着眼前这个早已褪去少女青涩、气质清冷而疏离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最终还是叫出了这个名字。
“自来也老师。”小南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不该来这里。”
“这里是我的弟子们所在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
自来也试图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但看着小南那身晓组织的服饰,他的心在不断下沉,“长门呢?弥彦呢?他们……还好吗?”
小南沉默了片刻,雨水在她周围形成一片无形的屏障。她避开了关于弥彦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道:“长门……他走上了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一条他认为能给这个世界带来真正和平的道路。”
“真正和平?”自来也眉头紧锁,“通过晓组织这种藏头露尾、暗中谋划的方式?小南,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这根本不是我们当初所期望的!”
“期望?”小南的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自来也老师,你所期望的相互理解的时代,太过遥远,也太过理想化了。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与欺骗,只有在真正的痛苦面前,人们才会被迫去思考,去寻求和平。这就是长门所相信的‘痛楚’。”
她抬起手,周围的纸片如同受到召唤般开始躁动:“离开吧,自来也老师。趁现在还来得及。这里……已经不是你能涉足的地方了。再深入下去,你会死的。”
这近乎直白的警告,让自来也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他从小南的话语和眼神中,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决心,以及……一丝隐藏极深的、或许是属于过去那份师徒情谊的无奈。
“死?”自来也咧嘴笑了笑,笑容里却带着属于“三忍”的豪迈与固执,“我可是妙木山的蛤蟆仙人,自来也大人!哪有老师会害怕死在追寻弟子真相的路上?”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小南:“告诉我,小南!长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弥彦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听到“弥彦”的名字,小南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周围的纸片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她的声音也带上了寒意:“有些真相,知道就意味着终结。自来也老师,这是我最后的劝告——离开!”
无数的纸片如同暴风雪般在她身后展开,形成了巨大的翅膀,散发着冰冷而危险的查克拉波动。
看着态度决绝的小南,自来也明白,言语已经无法挽回。他深吸了一口带着阴郁潮湿气味的冰冷空气,双手缓缓合拢,准备进入战斗模式。
“看来,只有用拳头,才能让你们这些走入歧途的笨蛋弟子,稍微清醒一下了!”
师徒二人,在这冰冷的雨幕中,立场分明,战斗一触即发。
而小南心中清楚,这短暂的叙旧与劝阻,或许就是她与这位曾经的老师,最后的诀别。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方等待着自来也。
与此同时,雨之国,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撕裂雨幕的闪电,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那笼罩雨隐村的感知结界!空木,正在赶来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