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交响曲》演出视频在网上传开后,各地的“光语音乐人”纷纷响应。冰岛的渔民把灯塔的闪光节奏编成了海浪调,每段旋律都对应着不同的洋流;尼泊尔的登山队用冰镐反射阳光的频率,谱出了首《雪山回声》,高音部分模仿雪崩的轰鸣,低音里藏着冰缝的私语。
林宇把这些乐谱收集起来,装订成一本《光的歌集》。封面用特殊油墨印刷,在阳光下会显现出世界各地的光语图案——非洲的可可灯、甘肃的沙棘火、南极的探照光,像一群会发光的音符。
“你听这个,”江诗雅点开一段录音,里面是亚马逊雨林的“荧光协奏曲”,研究员用荧光树叶的闪烁频率做节拍,向导吹着用棕榈叶做的笛子,背景里还混着猴子的叫声,“他们说,这是雨林在和光对话。”
林宇的耳机里,这段旋律正与冰岛的海浪调交织在一起。奇妙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节奏竟能完美融合,像海浪拍打着雨林边缘的沙滩,有种跨越山海的和谐。
研发部的小张根据《光的歌集》,开发了一款“光语音乐盒”。转动发条,音乐盒会投射出对应的光语图案:播放《雪山回声》时,墙面会闪过冰镐反射的阳光信号;响起《荧光协奏曲》时,便跳出荧光树叶的圆圈光斑。
第一批音乐盒寄到山区小学时,孩子们抱着它在操场上转圈。当《光的交响曲》响起,音乐盒投射的光语图案在教学楼墙上流动,校长在视频里笑着说:“现在下课铃都用这个,孩子们说,光在催他们去玩呢。”
马哈迪的可可园里,音乐盒成了新的“报时员”。清晨播放《沙漠晨曲》,光语图案是朝阳和棕榈叶,提醒村民们该去采摘可可豆;傍晚响起《星空摇篮曲》,投下星星和月亮的影子,孩子们就知道该回家吃饭了。“比闹钟好听多了,”马哈迪的妻子在电话里说,“连可可豆好像都长得更精神了。”
挪威观测站的孩子们则用音乐盒搞了场“极光音乐会”。他们把音乐盒放在雪地里,让光语图案投射在极光形成的光幕上,流动的光斑与绿色的极光交织,像在天上画乐谱。有位天文爱好者拍下这一幕,照片在网上疯传,网友们说这是“宇宙级的合奏”。
林宇把这张照片挂在《光的歌集》旁,照片里的极光像条绿色的绸带,上面浮动着无数光点,真的像首写在天上的歌。“你说,宇宙会不会也有自己的光语?”他忽然问江诗雅。
江诗雅正在整理新收到的乐谱,闻言抬头笑:“说不定外星人也在给我们发信号呢,只是我们还没读懂。”
这句玩笑话,竟在不久后有了奇妙的呼应。一位射电天文学家联系林宇,说他在分析宇宙微波背景辐射时,发现某种信号的频率与《光的交响曲》中的一段旋律高度相似。“虽然可能只是巧合,”天文学家在邮件里说,“但这让我想起你们的光语——或许所有的光,都在用同一种频率诉说。”
林宇把这段宇宙信号的频谱图打印出来,和《光的交响曲》的乐谱叠在一起,果然看到了相似的波形。他把两张图贴在《光的歌集》的最后一页,旁边写着:“光的语言,或许从宇宙诞生时就已存在。”
展厅里的“光语墙”也升级了,能根据播放的光语音乐变换图案。当《宇宙回声》响起时,墙面会布满闪烁的星点,像片缩小的银河。有个小男孩站在墙前,跟着音乐挥舞手臂,他的影子与墙上的光点重叠,仿佛在指挥一场星际合奏。
“他说想让星星听到他的歌,”男孩的妈妈笑着解释,“说光会把他的声音带到宇宙去。”
林宇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本《光的歌集》永远不会写完。就像草原的风会吹出新的旋律,沙漠的星会眨出新的节奏,每个孩子挥舞的手臂、每个普通人眼中的光,都会为这首光的交响曲,添上新的音符。
夕阳西下,展厅里的光语音乐盒自动响起了《黄昏序曲》。光语图案在墙上流动,与窗外的晚霞交相辉映。林宇知道,这些由光谱成的歌,会顺着网线、顺着星光、顺着每个听到它的人的心跳,传到更远的地方——传到雪山之巅,传到深海之底,传到宇宙的边缘,传到所有光能够抵达的角落。
而那本《光的歌集》,还在静静生长,每一页都写满了光的密语,每一曲都藏着人间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