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峨先答应了,随后又说:“小苏姑娘绣的不多。”
所以你可不要有太多期待。
云鹤晨想了想苏钰的性格,绣的不多是正常的,绣的多才奇了怪了。
“本王明白。她之前还绣过什么?”
“只有一方帕子和一个桌屏,帕子也送进宫了。”
云鹤晨直奔皇宫而去。
太后惊讶道:“你怎么又来了?”
“母后,帕子呢?”
“什么帕子?”
“和桌屏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帕子。”
“干嘛?我告诉你,那帕子是我的心头好,你甭想夺人所爱。”
“母后,帕子是您心头好,绣帕子的人是儿子的心头好,那帕子能不能给儿子?”
太后反应贼快,立马喜笑颜开,“能。但是你先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儿子今日上街,看到个姑娘,一眼相中,凑上去攀谈了几句,最后发现她竟然是绣桌屏的姑娘。这不是缘分吗?”
“所以姑娘知道了吗?”
“不知道呢。”
太后撇了撇嘴,“强抢民女那一套你想都不要想。”
云鹤晨无奈,“您把儿子当什么人了。”
“我担心你滥用权势。”
“不会。滥用权势、强抢民女,本质上就是没把民女当人看。儿子喜欢她,自然要尊重她的意愿,肯定先打动她的心,然后再把人娶进门。”
“那要是打动不了呢?”
云鹤晨:“……”
他想了想苏钰那个财迷心窍的样子,觉得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母后,给儿子一点金子。”
“啊?”
“我喜欢的姑娘,她喜欢金子。”
“要不你试试给自己镀层金,把自己变成个大金人呢。”
赵嬷嬷及时捂住了嘴,把不受控制溢出喉咙的笑声给捂了回去。太后就无所顾忌了,她自己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云鹤晨也不介意,“所以,可以给金子吗?”
“你小子还缺金子吗?还来搜刮我!”
“多多益善嘛。儿子也不知道多少金子能打动她的心。”
“你问问嘛!”
“那不是太唐突了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
“慢工出细活呗。”
“啧!你这儿还慢着呢,姑娘许了人家了,你到时候可怎么办呀?”
云鹤晨终于变了变脸色,“母后,您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能啊。祝你早日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这样的好话我能说一箩筐,但是有用吗?去找你皇兄要金子。”
“帕子呢?”
太后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帕子递给了云鹤晨,“拿去吧。好不容易开了窍,母后还是希望你能抓点紧,赶紧把人娶回来是正经。”
“儿子多谢母后。”云鹤晨躬身行礼,又去找皇帝要金子了。
他走了以后,太后问赵嬷嬷,“我小库房里有多少金子?”
“多着呢。”
“那先清点一下,预备出三万两来。”
“哎!”
☆
云鹤晨见到皇帝,开口就要金子,皇帝疑惑,“你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吧?我给你的封地是个很富饶的地方,年年的税收全都交到你这儿,你还跟我要钱?”
“我要娶媳妇了,我媳妇财迷,就爱金子。”
皇帝震惊,“哪家的姑娘这么清新脱俗不做作呀?我以前见到的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
云鹤晨笑,“锦衣玉食绫罗绸缎,难道不是用金钱买的吗?这哪是视金钱如粪土?这是不知人间疾苦,自然可以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行了行了,少批判人家。你看上的是谁啊?”
“是国子监典簿苏昀的女儿。”
皇帝动了动脑子,才想起来国子监典簿是个八品小官。他有点发愁,“这出身也太低了点。”
“皇兄,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普天之下都是您的子民,您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皇帝:“……”
云鹤晨又说:“再说了,寻常人家讲究个门当户对,咱们难道还讲这个吗?谁能跟咱家门当户对?”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她出身低了点这也是事实嘛。我不是说反对,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你明白这其中的差别吧?”
“您一开始真是这么想的吗?”
皇帝:“……多少也有那么一点点不太赞成的意思。”
“我就知道。”
“不太赞成和反对,也有很大差别。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也不反对。大不了我想想办法,提携提携他,给他弄个比较空闲的官当当,至少把他升到个五六品上去,说起来也好听点。”
云鹤晨想了想,“这事先别干,等我问问钰儿再说。”
皇帝抽了抽嘴角,这也太快了,连钰儿都叫上了,还什么事都得去问,“瞧你那点出息!”
“这事以后再说,您先给我点金子。”
“你怎么不跟母后去要?”
“她不给我!母后一向偏心你!”
皇帝脸上隐隐出现得意的表情,“胡说。母后做事向来公平,就算偏心,也是偏心你。算啦算啦,谁叫我是你哥呢。”
云鹤晨从皇帝这儿薅走了两万两。
皇帝去找太后“抱怨”,“您说说他,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又不是没封地,娶个媳妇还问我要钱。”
“他来跟我要来着,我没给他。既然你给他了,这亏空我给你补上吧,别让你吃亏呀。他呀,得亏有你这么个好哥哥护着,一把年纪了还有点天真无邪,光长年纪,不长脑子。”
太后吩咐赵嬷嬷,“看看我库房里能不能凑出三万两来,都给皇上。他一天到晚操劳国事,辛苦得很。”
皇帝哈哈大笑,“不用不用,这点金子儿子还出得起。您要是有多的,再支援给他一万两,好不容易看上个姑娘,别因为没金子而成不了。那传出去咱皇家也是闹笑话了。”
“行,听你的。”
太后留皇帝吃了饭,等他走了,才让人去给云鹤晨送了一万两金子。
☆
苏钰拿着金子高高兴兴地回家,脑子里跟滚滚议论今天见到的那个人。
滚滚说:“那是个可以拿出万两金的金龟婿。”
“什么身份?”
“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永安王云鹤晨,封地在江南富庶之地。他是太后的老来子,皇帝登基的时候他还小,比太子都大不了几岁,今年才22。他跟皇帝感情很好,又因为一直没结婚,所以才留在京城,没去封地。后面有人跟着你。”
“知道。”
苏钰停下脚步转身:“出来!”
云鹤晨的随从愣了一下,还是现身了,“小的奉主人之命护送姑娘安全归家,并无恶意。”
“护送我安全归家?难道不是你家主人见色起意,试图对我图谋不轨,想知道我家住哪儿吗?”
随从:“……”
说起来,好像也有点这个意思?
“主人绝无此意。”
“行吧,没有就没有吧。”
随从本能地觉得这话好像不是什么好话。难道这姑娘对主人有意思?别让他一句话再给说没了。
“……好像也不是绝对没有。”
苏钰问他:“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有还是没有呢?”
“我问你呐!”
“姑娘,这个问题小的没法回答呀。要不您去问小的主人?”
“哼!我是什么上赶着的人吗?”
“不是!主人才是上赶着的人!”随从的脑子这会上线了,补充道:“我家主人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会有图谋不轨这样的心思,或许说一见钟情更合适?”
“那就要问你家主人了。”
“是是是,小的先送您回家。”
后半段,这位随从就光明正大地陪在苏钰身边了,一直把她护送到家门口,看着她进了家门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