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苏明想了想,“我明天跟他说说,只帮他鉴定一件,要是我实在不懂,就赶紧回来,怎么样?”
老林头和王彩儿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也行,你多留个心眼,有事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第二天,苏明主动给赵德山打了电话,说愿意跟他去看看,但只鉴定一件,要是不行,就马上回来。
赵德山一听,高兴得不行,赶紧说:“没问题!苏先生,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为难,咱们今天就去,怎么样?”
苏明答应了,跟王彩儿交代了几句,就跟着赵德山上了车。车子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邻省的一个庄园,庄园很大,门口有保安看守,里面绿树成荫,跟个公园似的。
赵德山带着苏明走进一栋别墅,客厅里摆着十几个玻璃展柜,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古董,有瓷瓶、字画、青铜器,琳琅满目。
“苏先生,您先坐,”赵德山给苏明倒了杯茶,“这些就是我收的古董,您先看看,要是有看上的,就先鉴定哪件。”
苏明站起身,走到展柜前,假装随意地看着,心里却警惕起来。
他走到一个青花瓷瓶前,停下脚步——这瓷瓶跟上次老周的那个很像,也是宣德官窑瓷,但瓶身上的花纹却有点不对劲,像是后来修补过的。
他用手敲了敲玻璃,故意问:“赵先生,这瓷瓶看着不错,是宣德年间的吧?”
赵德山赶紧走过来:“苏先生眼光真好!我也觉得是宣德的,但不确定是不是修补过,您能帮我看看吗?”
苏明点点头,赵德山让人把瓷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苏明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瓶身,发现有一处的釉色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确实是后来修补的。
他没开透视眼,故意说:“这瓷瓶确实是宣德年间的,但瓶身有修补,价值会打折扣,具体的我也不太懂,您还是找专业的鉴定师吧。”
赵德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赶紧说:“苏先生,您再看看这件字画,怎么样?”
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这是我花大价钱收的,说是清代的,您帮我看看。”
苏明走到画前,看了看纸张和笔墨,心里有了数——这画是仿品,笔墨太生硬,没有清代画家的韵味。
“赵先生,这画我也不太懂,”苏明故意说,“我觉得您还是找专业的鉴定师吧,我实在帮不了您。”
赵德山看着苏明,沉默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苏先生,其实我知道这些古董里有不少是仿品,我就是想让您帮我挑出几件真的,我怕被人骗了。我之前找过几个鉴定师,都说全是真的,可我心里没底,才找您来的。”
苏明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赵德山是怕被人骗了。他想了想,说:“赵先生,我真的只是懂点皮毛,帮不了您太多。这样吧,我给您推荐个朋友,他是专业的鉴定师,比我厉害多了,您找他,肯定没问题。”
赵德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也好,既然苏先生这么说,我就听您的。今天还是谢谢您,苏先生,我送您回去。”
苏明松了口气,跟着赵德山上了车。回去的路上,赵德山再也没提鉴定的事,只是跟苏明聊了聊家常。苏明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没卷进去,心里踏实了不少。
回到家,苏明把事情跟王彩儿和老林头说了,老林头笑着说:“你做得对,不该管的事别管,咱们还是过自己的安稳日子最重要。”
苏明点点头,心里琢磨着——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可得赶紧拒绝,别再让人家三番五次地找,免得惹麻烦。
日子过得安稳,比什么都强。
苏明以为拒绝赵德山后,这事就算翻篇了,没成想过了一周,赵德山又找上门来——这次没带保镖,就他一个人,手里拎着个布包,站在超市门口,脸色比上次憔悴不少。
“苏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赵德山搓着手,语气比之前更恳切,“你推荐的那位鉴定师我找了,他看了说有一半是仿品,可我还是不放心,总觉得他没说透。你也知道,这批货我投了不少钱,要是真栽了,我这商行都得黄。”
苏明正帮王彩儿理货,听这话停下手里的活:“赵先生,鉴定师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放心?我是真不懂这些,帮不了你。”
“我知道我麻烦你太多次了,可我实在没辙了。”赵德山打开布包,里面是个巴掌大的铜爵,“这是我从这批货里挑出来的,你就帮我看看这个,要是看不准,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了,行不?”
苏明看着那铜爵,青绿色的铜锈看着挺自然,可他还是不想沾手:“赵先生,我真的……”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王彩儿给她使了个眼色——王彩儿是觉得赵德山实在可怜,不像装的。
苏明叹了口气,接过铜爵,指尖碰着冰凉的铜面,故意磨蹭了会儿,没开透视眼:“看着像老物件,可具体是哪个年代的,我真说不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多找几个鉴定师看看,别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
赵德山眼神暗了暗,没再坚持,只是把铜爵收起来:“那行,我听你的。对了苏先生,上次你饭馆抽油烟机的事,还没谢谢你,这是我一点心意。”说着从兜里掏出个红包,往苏明手里塞。
苏明赶紧推回去:“赵先生,那都是小事,你别往心里去,红包我不能收。”
两人推搡了半天,赵德山才把红包收回去,临走前还说:“苏先生,以后你要是有需要,随时找我,我肯定帮忙。”
赵德山走后,王彩儿说:“这人看着也挺不容易的,要是真能帮,就帮一把呗。”
苏明摇摇头:“不是我不帮,是这种事太复杂,咱们普通人掺和进去,指不定惹什么麻烦。你忘了以前老刀的事了?”王彩儿想想也是,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