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阿澈就醒了。昨天跟王总说提前五天交货,算下来每天得烤六千多盒,得早点去厂房盯着。老婆迷迷糊糊地递过外套:“别太累了,记得吃早饭。”阿澈“嗯”了一声,揣上两个煮鸡蛋,骑着电动车往新厂房赶。
三点刚到,厂房里已经有灯亮了。推开门一看,是大强和老林。大强正在预热烤炉,十个烤炉一起开,整个厂房里暖烘烘的。老林蹲在地上,检查着烤炉的线路:“昨天烤了一天,得再看看线路有没有松的,别出岔子。”
阿澈走过去:“辛苦你们了,这么早就来。”大强直起身:“老板,要提前交货,得多赶点,早来早开工。”正说着,大赵和陈阳也到了,俩人手里拎着包子和豆浆:“路上买的,大家等下垫垫肚子。”
四点不到,所有人都齐了。小芳、老周、小吴、小娟四个揉面的,围着案板站成一排;大赵和陈阳负责压面片,手里的擀面杖抡得飞快;小李、小郑、小涛、大娟四个打包的,已经把盒子摆好了;老林则在烤炉间来回走,时不时调调温度。
阿澈把包子分给大家:“先吃点东西,吃完赶紧干活,今天得烤六千五百盒。”大家狼吞虎咽吃完,立马各司其职。小芳揉面的速度最快,面团在她手里转几圈,就变得又匀又软。小娟跟在她旁边,也不敢怠慢,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
老周和小吴年纪大点,速度稍慢,但揉出来的面团一点不差。大赵和陈阳把揉好的面团拿过来,按在压面机上,一片片薄厚均匀的面片就出来了,大强和老林轮流把面片放进烤炉,十个烤炉轮流上,一刻也没闲着。
上午十点,已经烤了三千盒麻辣脆片,打包好堆在墙角。阿澈正盯着计数,突然听见“滋啦”一声,接着一个烤炉的灯灭了。大强赶紧跑过去:“不好,这炉子好像短路了!”老林也凑过来,打开烤炉后盖一看,线路烧了一根。
“咋回事?”阿澈急了,少一个烤炉,今天的产量就够不上了。老林皱着眉:“可能是同时开十个炉子,电流太大,线路扛不住。我这儿有备用线,赶紧换上,应该能修好。”阿澈说:“你快修,我去看看别的炉子有没有问题。”
老林拿出工具箱,开始换线路。大强则盯着剩下的九个烤炉,生怕再出毛病。阿澈挨个检查,其他炉子都正常,心里稍微松了点。小芳说:“老板,我们加快点揉面速度,就算少一个炉子,也尽量多烤点。”大家都点点头,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半个多小时后,老林擦了擦汗:“修好了,不过这线路还是有点细,等忙完这阵,得换粗点的,不然还得出问题。”阿澈说:“行,等交完这批货,就找人换线路。现在赶紧烤,别耽误时间。”
刚把修好的烤炉打开,阿澈的手机又响了,是纸盒厂的王厂长:“阿澈,你之前订的两万五千个盒子快用完了吧?我这儿新到了一批,要不要再送点过来?”阿澈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这事:“要,再送三万个过来,越多越好,今天就送。”
挂了电话,阿澈跟小李说:“你盯着打包,我去门口等纸盒厂的车,别让他们送错地方。”小李点点头:“放心吧老板。”阿澈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张经理的车开过来了。
“阿澈,我来看看进度,王总又催了。”张经理下了车,走进厂房一看,十个烤炉转着八个,剩下两个刚修好,地上堆着不少打包好的脆片。“还行,看着挺顺利。”张经理说。阿澈叹了口气:“刚才一个炉子短路了,刚修好,差点耽误事。”
张经理说:“没事,只要能按时交货就行。对了,超市那边要贴标签,每个盒子上都得印上生产日期和保质期,你别忘了。”阿澈一拍大腿:“我还真忘了,这就去印。”张经理说:“我车里有印好的标签,先给你拿一万个,不够再跟我说。”
张经理从车里搬来一箱标签,小李他们赶紧往盒子上贴。阿澈说:“谢谢张经理,不然又得耽误半天。”张经理笑着说:“咱们是合作关系,应该的。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你这儿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送走张经理,纸盒厂的货车也到了。阿澈和大赵、陈阳一起卸盒子,堆在墙角。王厂长说:“你这订单越来越大,下次订的时候提前说,我给你留着货。”阿澈说:“肯定的,以后还得靠你帮忙。”
卸完盒子,回到厂房,老林说:“我刚才又检查了一遍,所有炉子都正常,应该能烤到晚上。”阿澈说:“大家再坚持坚持,晚上我请大家吃顿好的,加个菜。”大家都笑着说:“好嘞!”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轮流歇,没人敢多耽误。小娟说:“老板,我手有点酸,能不能歇十分钟?”阿澈说:“歇,大家都轮流歇,别累坏了。”小娟坐在旁边,揉了揉手,没一会儿又站起来:“行了,我接着揉,多揉点就能多烤点。”
下午两点,太阳越来越热,厂房里没有空调,大家都汗流浃背。阿澈出去买了几箱矿泉水,分给大家:“渴了就喝,别中暑了。”大赵喝了瓶水,抹了把汗:“没事,以前在工地上比这还热,习惯了。”
正烤着,突然停电了。整个厂房一下子黑了,烤炉全停了。“怎么回事?”大强喊了一声。阿澈赶紧拿出手机,打给供电局:“喂,我们这儿是新厂房,突然停电了,什么时候能来电啊?”供电局的人说:“附近线路检修,得两个小时才能来电。”
阿澈挂了电话,脸都白了:“停电了,得两个小时才能来,这可咋整?”大家都慌了,面团还在揉,烤炉里还有没烤好的脆片。老林说:“别慌,烤炉里的余温还能坚持一会儿,先把没烤好的脆片拿出来,别烤糊了。面团用保鲜膜盖好,别干了。”
大家赶紧行动,把烤炉里的脆片拿出来,放在阴凉处;揉好的面团用保鲜膜包好,堆在案板上。阿澈来回踱步,突然想到个主意:“我去附近的小卖部借个发电机,先把几个重要的炉子开起来,能烤多少是多少。”
大赵说:“我跟你一起去,发电机沉,我帮你扛。”俩人骑着电动车,找了三家小卖部,终于借到一个发电机。扛回厂房,老林赶紧接上线,先开了四个烤炉。“只能开四个,发电机功率不够,开多了容易烧。”老林说。
虽然只有四个烤炉,但总比停着强。大家又忙起来,只是速度慢了不少。两个小时后,电来了,大家赶紧把剩下的六个烤炉打开,加快速度赶产量。阿澈说:“今晚加个班,多烤点,把停电耽误的补回来。”
一直忙到晚上八点,终于烤够了六千五百盒。大家都累得瘫在地上,没人说话。阿澈说:“大家辛苦了,我订了外卖,红烧肉、炒青菜,还有汤,咱们好好吃一顿。”
外卖到了,大家围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着。小郑说:“今天可真惊险,又是炉子坏了,又是停电,还好都解决了。”大强说:“是啊,只要大家一起干,啥麻烦都不怕。”阿澈点点头:“没错,咱们人多心齐,以后再遇到事,肯定能扛过去。”
吃完晚饭,大家又一起把厂房收拾干净,才各自回家。阿澈最后锁门,看着十个烤炉,心里挺感慨。虽然今天遇到不少麻烦,但总算完成了产量,只要再坚持二十几天,就能交完五万盒的订单了。
骑电动车回家的路上,阿澈给老婆打了个电话:“今天有点累,遇到点小麻烦,不过都解决了。”老婆说:“累了就早点休息,别想太多,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阿澈“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心里暖暖的。
回到家,老婆已经把热水烧好了。阿澈洗了个澡,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他看见十个烤炉全转着,厂房里堆满了打包好的脆片,王总和张经理笑着跟他握手,说以后要长期合作。
第二天凌晨三点,阿澈醒了,精神好了不少。他摸过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今天大家再加点油,争取烤七千盒,把昨天耽误的补回来。”群里立马有人回,小芳说:“放心吧老板,我们肯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