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芒与鞭影僵持的瞬间,苏烬丹田内的混沌灵力如沸腾的岩浆般翻涌。突破炼体境六重后,《混沌诀》的法门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 —— 指尖黑芒顺着鞭身蔓延,竟开始吞噬王管事的筑基境灵力,逆神碑在掌心剧烈震动,石面漩涡纹飞速转动,将吞噬的灵力转化为更精纯的混沌之力。
“不可能!炼体境怎么可能吞噬筑基境的灵力?” 王管事脸色惨白,握着鞭子的手开始发抖。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如决堤的洪水般流失,丹田处传来阵阵刺痛,原本凝实的筑基境壁垒竟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苏烬没有说话,眼神冰冷如刀。他左手扶住受伤的张老,右手猛地发力,黑芒陡然暴涨,硬生生将王管事的鞭子扯断,同时指尖凝聚一道混沌刺,朝着王管事的丹田刺去 —— 这一击融合了逆神碑的吞噬之力与《混沌诀》的破防法门,刚靠近王管事,就震得他周身灵力紊乱。
“给我上!杀了他们!” 王管事嘶吼着后退,十几个白袍守卫立刻举着银色长枪围上来,枪尖泛着神性光芒,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枪阵,朝着苏烬和张老刺来。
张老咳出一口血,挣扎着推开苏烬:“小伙子,你快走!别管我!逆神大业不能断在你手里!” 他握着半块青铜令牌,突然将令牌按在自己胸口,精血顺着令牌纹路流淌,“以我残躯,引逆神之力 —— 爆!”
“张老!不要!” 苏烬目眦欲裂,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青铜令牌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张老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精血转化为一道红色光柱,瞬间冲破白袍守卫的枪阵。十几个守卫被光柱击中,身体瞬间被烧成灰烬,只剩下几柄银色长枪掉在地上,发出 “叮当” 的声响。
“啊!我的神卫!” 王管事看着满地灰烬,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转身就要逃跑。
苏烬抱着气息奄奄的张老,眼中布满血丝。他将张老轻轻放在地上,握紧逆神碑,混沌灵力在周身形成一道黑色旋风,地面的积雪被旋风卷起,形成无数道细小的冰刃。他一步步朝着王管事走去,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一道缝隙,混沌之力引动天地异象 —— 天空中乌云汇聚,隐隐有雷声传来。
“你别过来!我是神域的使者!你杀了我,神域不会放过你的!” 王管事一边后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神域的符文,“只要我捏碎令牌,神域的主神分身就会降临,到时候你插翅难飞!”
苏烬停下脚步,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他看着王管事手中的金色令牌,突然想起《混沌诀》中记载的 “破神之法”—— 混沌之力可瓦解神性,逆神碑能吞噬神格,只要在令牌捏碎的瞬间,用混沌之力包裹令牌,就能阻止主神分身降临。
“你以为,这枚令牌能救你?” 苏烬冷笑一声,指尖凝聚一道黑芒,“今日,我不仅要杀你,还要让所有人知道,神域的走狗,在青阳宗也活不下去!”
王管事脸色剧变,再也不敢犹豫,猛地捏向金色令牌。就在令牌即将破碎的刹那,苏烬的混沌刺已到眼前,黑芒瞬间包裹住令牌,将其中的神性力量尽数吞噬。令牌失去神性支撑,化作一地金粉,散落在雪地上。
“不 ——!” 王管事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转身就要朝着后山密道逃跑。
苏烬没有给他机会,混沌灵力在脚下凝聚,身形如箭般窜出,逆神碑朝着王管事的后心砸去。“砰” 的一声闷响,王管事的身体被砸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丹田处的壁垒彻底破碎,灵力瞬间流失殆尽。
苏烬走到王管事面前,逆神碑抵在他的额头:“说,苏家的神明祭典,还有多少宗门在参与?我妹妹苏红绫被神域带去了哪里?”
王管事看着苏烬眼中的杀意,终于彻底崩溃,颤抖着说道:“祭典…… 除了苏家,还有西域的‘焚天谷’、东海的‘碧波门’…… 都是神域的‘祭典执行人’…… 苏红绫被带去了‘神陨之地’,那里是神域提炼纯阴神髓的地方…… 你…… 你饶了我吧…… 我只是个小角色……”
“晚了。” 苏烬眼神一冷,逆神碑爆发出黑芒,瞬间吞噬了王管事的灵魂。王管事的身体软倒在地,再也没有了气息。
苏烬转身回到张老身边,张老已经气息微弱,他握着苏烬的手,将半块青铜令牌放在苏烬掌心:“小伙子…… 这是…… 通往神陨之地的…… 钥匙…… 一定要…… 救回苏红绫…… 完成…… 逆神大业……” 话音未落,张老的手便垂了下去,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张老……” 苏烬抱着张老的尸体,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他在雪地里挖了一个坑,将张老埋好,立了一块无字木碑 —— 他知道,张老的功绩,不需要文字来记载,会永远刻在他的心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苏烬握紧逆神碑,警惕地望去 —— 只见白无忧带着几个内门弟子走来,青色衣裙在寒风中飘动,她看到地上的尸体和无字木碑,眼中闪过一丝怅然。
“张老…… 还是走了。” 白无忧走到苏烬身边,轻声道,“守神派的长老已经知道这里的事,他们正在赶来,你不能再待在这里。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身份,从今日起,你就是青阳宗的内门弟子,住在东院,这样守神派的人就不敢轻易动你。”
苏烬抬起头,看着白无忧:“为什么要帮我?张老已经死了,你完全可以把我交给守神派,换取他们的信任。”
白无忧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夫妇,男子手持逆神碑,女子抱着一个婴儿,正是白无忧的父母和年幼的她。“我父母临终前告诉我,一定要找到墨尘大人选中的逆神者,帮他完成逆神大业。你是唯一的希望,也是我为父母报仇的唯一机会。” 她将照片递给苏烬,“神陨之地凶险万分,你需要尽快提升实力,内门有更好的修炼资源,还有通天阁的剩余功法,我会帮你拿到。”
苏烬握紧照片和青铜令牌,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他知道,张老的死让他失去了一位重要的长辈和导师,但也让他更加清楚自己的使命 —— 不仅要救回妹妹,还要完成逆神大业,推翻神域的统治,为所有被神域迫害的人报仇。
白无忧带着苏烬离开后山,朝着内门走去。沿途的弟子看到苏烬跟在圣女身边,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却没人敢多问。苏烬回头望了一眼后山的方向,心中默念:张老,您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您的遗愿,逆神之路,就算是死,我也会走下去。
内门的建筑比杂役院豪华许多,红墙绿瓦,雕梁画栋,空气中的灵气浓度也比杂役院高出数倍。白无忧将苏烬带到东院的一间木屋前:“这里就是你的住处,明日我会派人送修炼资源过来。守神派的长老虽然怀疑你,但没有证据,暂时不会动你,你要抓紧时间修炼,提升实力。”
苏烬躬身道:“多谢圣女殿下。”
白无忧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道:“对了,三日后有内门弟子的切磋赛,你可以参加,既能提升实战经验,也能让守神派的人不敢小觑你。” 说完,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苏烬推开木屋的门,屋内的陈设简单却整洁,桌子上放着一套新的内门弟子服饰。他将逆神碑、《混沌诀》和青铜令牌放在桌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充满了斗志。
张老的牺牲让他明白,逆神之路充满了鲜血和牺牲,但他没有退路。三日后的内门切磋赛,将是他进入内门后的第一场考验,也是他向守神派和神域宣战的开始。
苏烬盘膝坐在床上,打开《混沌诀》,开始修炼。混沌灵力在体内流转,逆神碑在掌心轻轻震动,像是在为他鼓劲。他知道,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才能完成张老的遗愿,才能真正走上逆神之路。
窗外的雷声渐渐平息,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映着苏烬挺拔的身影,也映着他眼中那不屈的逆神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