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食摊暖烟火,新食引客来
经历过“断粮帮”的下毒风波,林晚星的食摊反倒成了南北食集的“定心丸”。食客们念着她遇险时仍先顾着送医的情义,更信她的手艺——毕竟能在美食大赛上拿冠的人,断不会用旁门左道。
这日刚过辰时,阿圆就踩着青石板跑回来,手里攥着张油纸包:“星姐!你看孙伯托人捎来的新东西!”油纸一拆,露出袋浅粉色的粉末,袋口贴着手写的标签:“2025年新制樱花预拌粉”。旁边还压着张字条,孙老实的字迹歪歪扭扭:“晚星丫头,这粉掺了晚樱冻干,配你那紫苏做糕,定是好看又好吃。”
林晚星指尖捻起点粉,细腻得像落雪,鼻尖凑过去闻,有淡淡的花香。苏砚正蹲在灶前烧火,抬头笑:“不如做‘紫苏樱花糕’?用咱们新腌的紫苏蜜渍,裹层樱花粉,应景。”
说做就做。林晚星取来澄粉与预拌粉按比例掺匀,温水揉成团时,阿圆已把紫苏蜜渍端来——是前几日用槐巷带的紫苏叶,加了槐花蜜腌的,紫莹莹的透着亮。粉团分成小剂子,擀成薄皮裹上蜜渍,再滚层樱花粉,上锅蒸时,蒸汽里飘着花香混着紫苏的清,引得隔壁摊主都探脑袋:“晚星姑娘,今儿又做啥新奇吃食?”
刚蒸好第一笼,食摊前就排起了队。周明忙着递糕,眼尖瞥见个熟身影,撞了撞林晚星的胳膊:“星姐,你看那是不是沈盟主?”
林晚星抬头,只见沈青山站在队尾,还是那件藏青长衫,手里却多了个竹篮,正朝她摆手。她赶紧迎过去:“沈伯伯,您怎么来了?”
沈青山笑着把竹篮递过来:“江南旧部捎来的‘紫苏梅干’,你尝尝。听说你这儿遭了难,我不放心,赶过来看看。”竹篮里的梅干裹着紫苏叶,红得透亮,一看就是腌足了时日。
正说着,阿圆端来块刚蒸好的樱花糕:“沈爷爷您尝尝!星姐新做的!”沈青山咬了口,粉糯里裹着紫苏的甜,樱花粉在舌尖化开,眼睛亮了:“好!好!这味道,倒让我想起你爹当年做的‘双花糕’了。”
二、故交携谜至,旧物牵往事
沈青山在食摊旁坐了半晌,看林晚星忙得脚不沾地,才从袖里摸出个布包,递到苏砚手里:“小砚,这是你爹当年落在江南的东西,我找了这些年才寻着。”
布包打开,是个巴掌大的木盒,盒盖上刻着株紫苏。苏砚指尖发颤地掀开,里头没金银,只有半块啃过的糕、张泛黄的药方,还有枚缺了角的铜佩。
“这糕……”林晚星凑过去看,糕体是深紫色,边缘有牙印,竟和沈青山带的江南紫苏糕一个模样。
沈青山叹了口气:“当年你爹去江南查‘断粮帮’的事,路过我家,就着紫苏茶吃糕,说‘小砚最爱这口,得带块回去’。结果没等走,就遭了埋伏。这半块糕,是他藏在袖里没来得及给你的。”
苏砚捏着那半块干硬的糕,眼泪砸在木盒上。柳氏要是在,怕是要红着眼眶说“你爹总记挂你”。
林晚星拿起那张药方,上面是苏老板的字迹,写着“紫苏薄荷饮”的方子,末尾却画了个小太阳,旁边标着“酉时”。她皱眉:“这方子我见过,可这太阳和时辰……”
“我也琢磨不透,”沈青山摇摇头,“但你爹当年特意把药方夹在《紫苏图谱》里,说‘晚星丫头或许能懂’。”
正说着,个老嬷嬷提着食盒从巷口进来,鬓角霜白,穿件月白衫子,看着面生,眼神却格外温和。她走到摊前,没看吃食,先盯着那木盒看了两眼,才开口:“姑娘,给我来块紫苏樱花糕。”
林晚星递过糕,见她指尖戴着个银镯子,镯子上刻着“晚”字,心里咯噔一下——这镯子样式,和她娘留的那只一模一样。
三、嬷嬷揭旧秘,反转破迷局
老嬷嬷咬了口糕,没咽,反倒问沈青山:“沈盟主,这糕里的紫苏蜜渍,是不是加了槐巷的井水?”
沈青山一愣:“你怎么知道?”
老嬷嬷笑了,眼角的皱纹堆起来:“当年我给晚星她娘熬药,就用这井水。她总说,槐巷的井水甜,腌出来的紫苏蜜不呛人。”
林晚星手里的蒸笼“哐当”掉在案上,蒸汽扑了满脸:“您……您认识我娘?”
“何止认识。”老嬷嬷放下食盒,从里头拿出个锦袋,倒出枚银簪,簪头是朵樱花,和林晚星头上那只成对。“我是你娘的奶娘,姓秦。当年你家遭难,我抱着你躲在城郊,是苏老板路过,给了我块紫苏糕,说‘这孩子饿了,先垫垫’。”
苏砚猛地抬头:“我爹?”
“是,”秦嬷嬷点头,“你爹说‘我家小砚也爱吃这糕,以后让他们做个伴’。可惜没等你俩见面,我就被‘断粮帮’的人追着跑散了。直到前几日在玉茗堂吃了紫苏排骨,尝着那紫苏味像你娘做的,才寻到这儿来。”
林晚星捏着那枚银簪,手都在抖:“我娘……她还活着吗?”
秦嬷嬷眼眶红了:“活着。当年她被‘断粮帮’掳走,是位姓柳的夫人救了她,就在京郊的庵堂里。她总念着你,说‘晚星要是还在,定能做出最好吃的紫苏糕’。”
这话刚落,沈青山突然拍了下大腿:“那药方!‘酉时’是庵堂开门的时辰,‘小太阳’是庵堂后院的那棵老向日葵!”
苏砚也反应过来:“我爹当年肯定知道晚星娘在哪儿!他画这方子,是怕自己出事,留着让我们找线索!”
秦嬷嬷从食盒里又拿出张字条:“这是你娘让我带的,说你看了就懂。”
字条上是林晚星娘的字迹,只写了一句:“紫苏花开时,井水映晚星。”
林晚星猛地想起槐巷那口老井,井壁上爬满紫苏藤,每到花开,紫叶映在水里,像落了满天星——那是她娘当年教她认紫苏时说的“暗号”。
四、烟火续团圆,新食暖京华
三日后,林晚星带着沈青山和苏砚去了京郊的庵堂。刚到门口,就见个穿素衣的妇人站在紫苏丛旁,鬓角有白发,眉眼却和林晚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娘!”林晚星跑过去,眼泪砸在妇人肩上。
妇人摸着她的头,声音发颤:“我的晚星,真的是你。”
原来柳氏早就知道林晚星娘的下落——当年救她的柳夫人,正是柳氏的远房表姐。只是怕“断粮帮”余党报复,才没敢声张,只偷偷让秦嬷嬷打听林晚星的消息。
回槐巷的那天,林晚星在食摊摆了桌席,把街坊们都请来。孙老实啃着紫苏樱花糕,咧着嘴笑:“我就说这预拌粉好用!”沈青山和秦嬷嬷喝着紫苏薄荷饮,说着当年苏老板和林晚星娘一起研究新糕的事。苏砚给林晚星娘递了块自己做的紫苏蔓越莓糕,小声说:“婶子,以后我教你做2025年的新小吃。”
林晚星站在檐下,看阿圆和周明给张婆婆送新做的“紫苏樱花冻”——用樱花预拌粉和紫苏汁做的,透亮得像块玉。风拂过紫苏藤,紫叶晃得满巷香,和当年槐巷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往灶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满桌的新食,也映着娘的笑脸。秦嬷嬷正教柳氏腌紫苏蜜,沈青山在给苏砚讲“紫苏盟”的旧规矩,连陈轩都被请来了——他洗心革面,帮着周明摆摊子,说要“靠手艺吃饭”。
“星姐,明天做啥新吃食?”阿圆凑过来,手里还攥着块樱花糕。
林晚星笑着看灶上的蒸笼:“做‘团圆糕’,用樱花粉掺紫苏粉,裹上山楂酱,让咱们这巷子里的烟火气,暖得更久些。”
巷口的老槐树沙沙响,像在应和。林晚星知道,不管是京城的食摊,还是槐巷的老井,只要有紫苏香,有亲人在,这烟火就会一直续下去。新的小吃会接着做,旧的故事也会有人听,而她和苏砚,还有娘,会在这满巷的香气里,把日子过成最暖的模样。
毕竟,最好的食,从来都和最亲的人,拴在一块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