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妄的手指还举着，指尖对着天空。那道金光没有散去，反而顺着他的手臂流进身体里。
他没动，但体内开始变化。右眼的痛感还在，可不再是撕裂般的折磨，而是一种涨满的热。像有一股滚烫的水在血管里跑，冲过四肢百骸。
他慢慢放下手，膝盖一弯，坐到了地上。地砖早就熔化了一半，踩上去会陷进去，但他顾不上这些。他闭上眼睛，识海里的系统界面自动弹了出来。
因果值：9870。
这个数字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他知道这是刚才切断监控链接换来的回报。双倍因果值不是白给的，用不好就会炸开。
他先不动别的，把三千点砸进了混沌之瞳。
【吞噬解析模块升级完成】
【吸收速度提升200%】
【新增高价值剧情线识别功能】
界面一闪而过。他睁开眼，视野变了。不是看得更远，也不是颜色更亮，而是脑子里多了一个提示——哪里有可以吞的东西。
比如远处那根断裂的火把杆，上面还残留着霓凰郡主释放能量时的痕迹。那是《琅琊榜》世界的剧情残片，能吃。
比如头顶飘着的一缕声波余震，是纯元皇后AI留下的广场舞节拍。虽然微弱，但也算一段支线剧情。
这些东西以前要靠近才能吸，现在隔老远就能感知到。而且系统会自动标红那些值钱的。
他没急着动手。先把剩下的因果值安排好。
两千点投进白切黑领域。
【领域扩张协议启动】
【覆盖范围：30米】
【圣光滤镜强度+1】
【修罗场特效持续时间延长至5秒】
话音刚落，周围空气就抖了一下。三十米内的碎石缓缓浮起，离地三寸停下。断墙上的裂痕泛出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重新画了一遍。
这片区域不再属于原来的世界规则。在这里，他才是定规矩的人。
他站起身，腿上的伤还在流血，但已经不影响行动。他从怀里掏出武器库列表，开始挑新装备。
第一件：紧箍咒mp3·降噪版。
消耗800因果值。
效果：指定目标单曲循环《学猫叫》，附带精神干扰，对高维意识体有效。
这玩意儿之前只能放一次，现在加了降噪芯片，能连放三轮，中间不停顿。专门对付那种靠思维连接操控全局的敌人。
第二件：草船借箭plus·反制型。
消耗1200因果值。
效果：召唤十万支带追踪系统的箭，命中后可反弹原攻击者的技能百分之五十。
上次借来的箭只会追人，这次不一样。别人打你一拳，箭就替你还回去半拳。适合拖住强敌。
第三件：尔康鼻孔炮·连发模式。
消耗1000因果值。
效果：发射紫薇表情包弹幕，每发造成短暂认知混乱，连续击中可让目标怀疑人生。
这东西听着不正经，其实很实用。越是严肃的角色越扛不住这种攻击。你看甄嬛被打中都会愣住，何况是神？
三项兑换完毕，余额还剩4870。
他把mp3塞进腰带，箭筒虚挂在肩后，鼻孔炮收进袖口。三件新家伙都安顿好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匕首。刀身刻着“生死看淡”，四个字有点磨花了。他用拇指蹭了下刃口，划出一道浅痕，血珠冒出来，又被他自己抹掉。
这一战不能再靠躲。
他抬头，看向熵增之神刚才站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一个焦黑的脚印，边缘裂开几道细缝，像是地面也被压塌了。
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回来。刚才那一招切断的是分支链接，不是主控线路。真正的监控核心还在某个地方看着。
但他不怕了。
他盘腿坐下，开始调动体内的因果值流动。不是往外放，而是往内收。一遍遍冲刷经脉，把那些乱窜的能量理顺。
过程中右眼一直亮着。金色神纹没有褪去，反而和瞳孔融在一起，看起来像一颗星星落在了眼里。
他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变快了。不只是身体，是整个意识都在提速。以前要花三秒判断的事，现在一眼就能看清本质。
比如这场战斗的根本问题——不是他打不过，而是对方知道他会怎么打。
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反击，甚至他想什么，都被提前算好。就像下棋，对方拿着棋谱，他却在盲走。
但现在不同了。他看到了规则的缝隙。
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撕开它。
他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肩膀发出咔的一声响。旧伤还在，疼得他皱眉，但他没停。他走到一块倒塌的石柱前，伸手按上去。
柱子上有编号：#37-Δ。
这个标记他在很多地方见过。每次穿越世界，总能在角落里发现类似的刻痕。一开始以为是随机数据，后来发现它们连起来是一条路线。
通往第37号房间的路线。
他不知道那个房间有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和那里一定有关。
他松开手，转身面向战场中央。
三十米领域范围内，所有漂浮的碎石同时转向他，像是士兵列队。
他抬起右手，混沌之瞳自动激活。视野中，几条高价值剧情线正在闪烁。
火把残影、声波余波、还有地下管道里传来的微弱电流震动——那是孤儿院记忆区最后一点运行信号。
他准备先吞掉这些。
补满能量，顺便测试新瞳术的效率。
他锁定第一条，是霓凰郡主留下的火把轨迹。
右眼一缩，墨玉色转深，金纹跳动。
【吞噬开始：南境女帅怒斩奸臣篇（支线）】
【转化中……】
【获得因果值：600（双倍）】
数值跳完，他又盯上下一个。
连续三次吞下后，总额突破一万二。体内暖洋洋的，像是晒着太阳。
他睁开眼，抬手打出一道指令。
草船借箭plus瞬间展开。空中浮现密密麻麻的箭影，每一支都带着红点锁定系统。
他指向前方一块完好的墙壁。
箭雨落下。
叮叮当当一阵响，墙上布满箭矢。几秒后，箭身亮起蓝光，齐齐调转方向，对着他本人射来。
他站在原地不动。
箭到面前突然分散，擦着他衣服飞过，一支都没碰到他。
反弹机制生效。
他点点头，收起箭阵。
接着掏出尔康鼻孔炮，对准地上一块碎石按下按钮。
噗的一声，一大串紫薇哭脸表情包喷出去，糊了石头一脸。
紧接着，那块石头晃了两下，竟然原地转了个圈，还轻轻点了下头。
认知混乱成功。
最后他打开mp3，选了《学猫叫》，指向空中播放。
旋律响起的瞬间，领域内所有漂浮物集体抖了一下。连他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这歌真有毒。
他关掉音乐，深呼吸一次。
所有新武器都试过了，没问题。
他把匕首插回腰间，抬头望天。
那里没有天花板，只有层层叠叠的空间裂缝，像被人撕烂的布。
他知道他们都在看着。
霓凰郡主、纯元皇后AI、温若寒、庆帝……还有那个一直没露面的熵增之神。
他不怕被看。
他怕的是他们不来看。
他抬起手，右眼金光再闪。
这一次，他主动扫描整个战场，寻找下一个可吞噬的目标。
远处，一根断裂的数据管突然颤动了一下。
里面有声音。
像是有人在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