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弟,我来叨唠了。”
小院外。
单云脚踏一本书册飞来,落地招呼了一声,无人回复,只是房中传来一通乱叫,还有‘叮铃桄榔’声响。
“小狐狸别怕!我们真不是坏人。”
“喂!那是我吃饭的家伙,别动!”
“我的床!你居然敢撒尿!等抓到定要好好收拾你!”
……
听了这些声响,单云莞尔一笑:“看来我的灵宠和吴师弟真有缘。”
随之,踱步走进小院。
这会,小狐狸正好窜出房门,一眼就见着自家主人,乳燕归巢般扑进单云怀中,脑袋蹭个不停,口中嘤嘤不断,似在诉说无尽的委屈。
“好了好了,吴师弟他不是坏人。”单云轻抚那艳红绒毛,轻声安慰道。
吴纯和梁佑追出房门,见了单云到此,皆是一愣。
吴纯率先上前,尴尬的摸摸后脑,厚着脸皮道:“单师兄你来啦,刚才我们和小狐狸闹着玩呢,对了,小狐狸是自己跑到我家的。”
单云只是笑笑,不说话。
“好吧,我说实话,是我打晕小狐狸带回来的,还请单师兄…”
吴纯话还没说完,他身后的梁佐抢先一步道:“见过单师兄,是我将小狐狸打伤,如要责罚,我一人受之。”
单云轻轻挥手,宽慰道:“无事,小狸淘气,这次让她吃点苦头也好,省得到处乱跑。”
‘吱~’
小狐狸似有些不满,声音又似撒娇般妩媚。
吴纯和梁佐见单云没有恼怒的意思,缓缓吐出口气。
“吴师弟,你有客到访,我就先行一步。”
说着,梁佐抬腿就往外走。
吴纯将他拉住,“没关系,你也是我客,大家一起坐坐,畅叙一番。”
“这…”
“别这个那个了,单师兄不会在意那些偏见之言。”
如吴纯所说,单云心性淡然,确实不会在意梁佐逃兵一事,在吴纯拉凑下,三人围坐院中。
为了丰富这次茶话会,单云取出瓜果酒水。
“还是单师兄周到,我家也拿不出啥好东西,之前那些百果酿都被我霍霍完了。”
“无妨,我也是心有所感,才来你这看看。”
“心有所感?我还以为你是掐指一算,算到小狐狸在我这呢。”
吴纯愕然看了眼对方,又看了眼小狐狸。
小狐狸似乎感觉到有人看它,抱起一个灵果又跑回主人怀里,冲着吴纯鼻音重重哼了一下。
单云轻笑拍了拍淘气的小狐狸,解释道:“这次出砥柱峰,一来,确是来寻小狸,二来嘛,也是想到你这坐坐。”
“这感情好,单师兄想来,我是随时欢迎,嘿嘿…”
一旁的梁佐见两人谈笑晏晏,不禁心生感叹,吴师弟虽是杂役之身,却和一峰之真传相交甚好,再看看自己,之前在周长老庇护下还可与人交际几句,现今已是人人唾弃的鼠辈。
吴师弟,吾不如也。
又想到什么,他端正起身形,向单云恳求道:“单师兄,之前听闻过砥柱峰善于推演之道,在下恳请一挂。”
“哦?你要推演何事?”
“我想查一个人下落。”
“谁?”
“梁佑!”
一听到梁佑这个名字,单云扭头看向吴纯,而吴纯则是在挤眉弄眼,轻微摇头。
单云不知道梁佐与梁佑之间的羁绊,但是上次吴纯来砥柱峰也来问询梁佑,心中觉得奇怪。
难道吴师弟没告诉对方梁佑已经亡故了么?
“单师兄,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梁佐见对方迟迟不回复,期许问道。
“这倒不没有,只是…”
“咳咳…别只是了,来来,咱们先举杯,梁师兄你看你,把气氛搞得这么销魂,咱们喝酒,畅叙人生。”
吴纯心知单云为人纯粹,对人诚,对己诚,不会配合他说谎误人,只好打起哈哈岔开话题。
但是梁佐怎会放弃这次机会,灭族的哥哥在他心中好比一把利刃,督促着他,折磨着他,不敢有一天懈怠,直到手刃对方。
“恳求单师兄!”
梁佐站起身来,深深的向单云一拜。
单云伸手一拖,将人扶起:“你叫梁佐,应是与梁佑有故,实不相瞒,之前查看过梁佑信息。”
一听此言,梁佐神情振奋,声音都加大了几分:“还望单师兄告知!”
“梁佑已经亡故。”
这句话从单云口中说出,轻的飘飘然,但是入了梁佐的耳,宛如惊天巨响,一时间难以接受那个男人死讯。
“死了?他死了!他怎么会死了?他怎么能死!不!单师兄,你骗我的对不对?”
单云摇头不语。
吴纯忧心此时梁佐状态:“梁师兄先冷静,我们坐下再说。”
此时的梁佐哪里坐得下,整个人逐渐癫狂,又哭又笑。
“他死了!他居然死了!他是我哥哥,他怎么能死呢?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啊!!!”
诸多情绪化作一声长啸,把小狐狸嘴中的灵果都吓掉了,一个劲的往主人怀里钻。
这个人类太可怕了。
吴纯还想再劝,可是梁佐根本听不进去,再三与单云确认后,他癫狂的挥动双手跑出院外,一溜烟就没影了。
“哎。”
吴纯无奈一叹。
“吴师弟,你好像知道梁师弟与梁佑有关联,为何不告知实情?”单云问道。
这个问题把吴纯难住了。
他不是有心隐瞒,只是真的不好说。
最后,他只能再次用一声叹息表示自己的无奈。
单云看出他的难言之隐,便没有继续追问,两人保持沉默。
举杯,饮酒。
男人之间的情感无需多言,都在酒里了。
这一喝,就喝到了月上枝头,直到小狐狸打了个哈欠,两人才停下重复动作。
“吴师弟,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
吴纯起身相送,“恭送师兄。”
“无需多礼,其实,今日来找你,还有一事与你说。”
“哦?”
吴纯疑惑,你堂堂真传,什么事要专门来找一个杂役弟子?
“师弟还记得之前我提到过的苦寒之脉么?”
“当然记得,那时候我还用百果酿给你驱寒呢,怎么了师兄,难道我与你的苦寒之脉有关?”
“是!”
单云郑重点头。
“啊?”
吴纯脑袋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