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
中年男子道谢后,抬脚就朝白夭夭坐诊的诊室走去,他来得很早,几乎是一大清早就赶过来了,所以白夭夭现在,还没有接诊的病人。
男人看到她,都有点惊讶。
百闻不如一见,这位白大夫果然很年轻,也很漂亮,身旁一左一右,还跟着两个正啃着肉包吃,吃的喷香喷香,又满嘴流油的胖娃娃。
两个胖娃长得同样很好看,母子三人正亲密的依偎在一起。
见到来人,白夭夭起身,很客气的问了一句:“你好同志,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但行医看病久了,以她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个来找她的中年男子身体没什么毛病。
既然不是来看病的,那么多半找她是有什么事。
男人很客气的说道:“你好同志,您就是白笑笑白大夫?”
白夭夭点头,这个问题,每次有慕名前来的病人,看到她本人总免不了要问一句,她也习惯了。
“没错,我就是白笑笑!您有事可以直接说。”
男人惊讶:“您怎么知道我是有事找您,不是来看病的?”
白夭夭轻笑一声,审视的察看着他的脸色。
揶揄道:“首先,您声若洪钟气色正常,看着也没什么毛病,其次,正常病人就算听到我问有什么事,也是赶紧诉说病情,没有功夫扯别的。”
这是在嫌他闲扯浪费时间了,男人惊讶过后,不禁尴尬的笑了笑。
然后很是诚恳,也很是严肃的道:“不好意思,白大夫,打扰了,我慕名前来,是想请您去给我家里的一位长辈看病。”
白夭夭挑眉:“请我过去,是老人家出门不方便吗?”
卫生所的大夫,可没有上门服务的特例。
男人索性便直言不讳道:“是的,老人家在军区疗养院,所以得麻烦您跟我去趟部队。”
这下换白夭夭惊讶了,“哦,是出身军旅的老人家啊,那他身边应该不缺大夫才对。”
怎么还找到她这个,屈居于卫生所的,一个小小中医头上了呢。
中年男子叹气道:“我爸他最近心脏不舒服,看了好多大夫都不见好。听闻您医术高明,所以才想着请您去试试,白大夫,医者父母心,请务必帮忙。”
对话语气恳切,诚意十足,白夭夭也没法拒绝。
毕竟,他提到的那位老人,还是军人,对于保家卫国的军人,莫说自己还算有点能耐,就算没有,既然找到了她头上,她就没有推脱的道理。
“好吧,同志您请坐,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去跟所里请示一下。”
男人这才高兴起来,连连道谢。
“谢谢,麻烦你了白大夫,我就不坐了,车子在外头等着,我先过去,等您请示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白夭夭点头,答应的干脆:“行!”
她牵着两个孩子出去,找了趟陈所长,陈所长一听,居然连军区的老领导都慕名找到他这家小小的卫生所来了,很是荣幸。
十分爽快的挥挥手,让白夭夭去了。
还把两个孩子留在自己办公室,亲自照看。
两个孩子年纪小,可爱还懂事,平时也不怎么吵闹,陈所长也是当爷爷的人了,家里几个孙子孙女,正是七八九岁,狗都嫌的年纪。
冷不丁看到这两个小可爱,那是既有爱心,又有带娃经验。
再加上白夭夭也来了不短的时间,大家都很熟了,她也没跟陈所长客气,很放心的走了。
卫生所外头,军绿色的吉普车,果然就在那里侯着。
见她出来,那中年男人亲自过来,帮她拿着医疗箱,并拉开车门请她上了车。
军旅出身的男人话都不怎么多,客套了几句后,便一路无话,半小时后,车子开到了军区疗养院。
都是绿树环绕的红砖墙瓦房,门口站着两名身姿挺拔的哨兵。
车辆缓缓停下,哨兵敬了个礼,严肃地说:“同志,麻烦看一下介绍信。”
中年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介绍信,递给哨兵。
哨兵仔细地核对了介绍信上的信息,又看了下他们的证件,这才放行。
如此严肃严格的盘查,令白夭夭都莫名有几分郑重起来。
军队果然不同于别处,连进来看个病,都这么麻烦。
车子进去后,沿着林荫道缓缓驶进疗养院,白夭夭看着车窗外,心想这里虽然气氛严肃,环境倒还清幽,很适合养病。
就在车辆驶进疗养院的固定停车位置时,白夭夭匆忙一瞥中,看到车窗外有个男人经过。
他一身军装,身姿挺拔,侧脸刚毅冷峻,肩章上的星徽在阳光下,耀眼而夺目。
白夭夭心中猛地一动,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但很快,她被晃了晃脑袋,驱散了这种念头,这里根本不可能会有她认识的人。
就在车子停稳后,白夭夭下车之际,那男人也上了一辆,等在门口的军绿色越野。
勤务兵小李等他上车后,发动车子离开,边开车边问:“旅长,咱们现在去哪里?”
“回军部。”傅祁言淡淡道。
“好的。”
小李没再多问,傅祁言面色沉重,这段时间,他几乎抽空都要过来看一趟季老,眼看着老人家这病,好像是越来越不乐观了。
他不免担忧,最后又叹气。
季老的家人这几天已经在安排,请那位很厉害的中医过来了,希望能有点希望吧。老人家为了科研事业,奋斗了一生,晚年不应该这样,受尽病痛折磨。
傅祁言握拳,暗暗决定,万一不行,他们也要再想想办法,向全国各地延请名医,
无论如何,都得多试试才行。
傅祁言乘坐的车辆开出疗养院没多久,白夭夭就下了车,跟着那中年男人走了进去。
刚一进那老同志的病房,就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张纸,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连他们进来都没有发现。
中年男子一见他这样子,不禁头疼。
上前直接把他手里的那张,写满科研符号的纸张拿开,气道:“爸,医生都交待过了,您现在得好好静养,怎么又偷偷看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