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极限战士舰队脱离亚空间,抵达目标农业世界瓦伦达,还有最后三个标准时。马库拉格之耀号内部,如同上紧发条的精密钟表,在高度警戒与备战状态中平稳运行。
就在此时,一艘造型独特、通体覆盖着银灰色涂层、表面铭刻着无数驱魔符文与帝国天鹰徽记的小型快速突击艇,如同撕裂虚空的银色利箭,悄无声息地追上了庞大的极限战士舰队,并通过了身份验证,获准对接在“马库拉格之耀号”一个人员相对稀少的备用机库内。
舱门开启,三名身披银灰色精工动力甲的巨人迈着沉稳而充满力量感的步伐,踏上了旗舰的甲板。他们的出现,仿佛自带一种无形的、令人心神不宁的压迫感。正是应卡尔加战团长求援而来的灰骑士——帝国专门应对恶魔与亚空间威胁的秘密武器,圣锤修会的成员。
尽管在几十年前,摄政王基里曼已经废除了那项极端且不人道的“凡人目击灰骑士即被灭口”的规则,但当机库内那些正在进行设备维护或运输物资的凡人船员、技术军士看到这三名沉默的银甲巨人时,依旧会不自觉地感到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与恐惧。他们下意识地低下头,加快手中的动作,或是远远避开,不敢与那冰冷的目光有任何接触。这些战士身上散发出的,是专门针对非自然邪恶的纯粹肃杀之气,对于凡人而言,过于沉重了。
三位灰骑士屹立在机库中,如同三尊来自神话时代的银像。
为首的灰骑士,其头盔造型尤为独特,并非传统的骷髅或战士面甲,而是一个向前突出、线条冷峻锐利的巨大鹰喙状结构,下方那对闪烁着纯净白色光芒的目镜,如同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评估着任何潜在的、细微的亚空间扰动。在他背后,背负着一柄复仇女神动力戟,那并非凡铁,戟身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银色灵能火焰,对恶魔与混沌造物有着极强的克制与毁灭力。
站在他左侧的灰骑士,身形明显比其他两人更加高大魁梧,如同一个小型的移动堡垒。他背后背负着一柄沉重的、锤头布满驱魔符文的粉碎恶魔锤,仅仅是静静矗立,就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感。他的左臂臂甲上,额外加装了一管造型精密、散发着危险能量的神经束缚枪,显然是用于应对特殊威胁或制服目标。
右侧的灰骑士,头盔上方加装着一顶精致的竖冠,彰显其不同的身份或功绩。他的姿态相对内敛,腰间佩戴着一柄修长的、剑鞘上流淌着微光符文的灵能剑。他那被面甲遮挡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丝好奇,正打量着远处一个因为害怕又忍不住好奇、偷偷探头看他的凡人小女孩——那女孩被他一看,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回了货箱后面。
这并非他们第一次登上马库拉格之耀号。对于这艘战舰的某些区域和某些人,他们甚至算得上是“熟客”了。
很快,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荣誉卫队队长维特里乌斯,带着一队身披精工动力甲的荣誉卫队战士,来到了机库。维特里乌斯的目光扫过三位灰骑士,尤其是在那标志性的鹰喙头盔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复杂,但很快恢复了职业性的沉稳。
“诸位灰骑士兄弟,”维特里乌斯的声音透过头盔,带着公式化的礼节,“欢迎来到马库拉格之耀号。请随我来,卡尔加战团长正在他的办公室等候。”
三位灰骑士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寒暄,跟随着维特里乌斯,离开了机库。
他们穿越着马库拉格之耀号庞大而复杂的内部结构。所过之处,无论是巡逻的极限战士,还是工作的凡人船员,都纷纷投来或敬畏、或好奇、或隐含抵触的目光。灰骑士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他们即将面对的任务非同小可,也勾起了许多老兵并不愉快的回忆。
他们换乘了三次不同区域的升降梯,经过了数道需要高级权限才能开启的厚重隔离门,才最终抵达了位于战舰核心区域上层的战团长办公室外。
维特里乌斯在那扇巨大的、雕刻着帝国天鹰与马库拉格之环的合金大门前停下,转身对三位灰骑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战团长就在里面等候。”
随后,他与其他的荣誉卫队战士如同门神般,肃立在大门两侧,不再前行。
灰骑士队长,那位佩戴鹰喙头盔的战士,率先迈步,推开了沉重的大门。另外两名灰骑士紧随其后。
办公室内,气氛庄严肃穆。马里乌斯·卡尔加正端坐在他那象征权力与责任的黑曜石王座之上,但他此刻的脸色……很难看。并非因为灰骑士的到来,而是他手中那支堪比战锤的巨型电子笔,以及面前数据板上那似乎永无止境的政务报告。连日来的内部危机、备战压力以及繁琐的星域管理事务,让这位战团长的耐心几乎消耗殆尽。
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卡尔加抬起头,看到了走进来的三位银甲巨人。他眉头依旧紧锁,但还是将手中的电子笔微微向旁边一斜。
侍立在王座后方,如同钢铁雕塑般的两名身披土星型终结者盔甲的荣誉卫队战士,立刻会意,迈着沉重的步伐上前,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接过了那支巨大的电子笔,仿佛接过一件神圣的圣物,然后退回到原位,继续肃立。
卡尔加这才得以暂时从文山会海中解脱出来,他拿起手边一个特制的、容量足以让凡人喝上一整天的巨大咖啡杯,狠狠地灌了一口,试图用咖啡因驱散一些疲惫和烦躁。
“卡尔加战团长,又见面了。” 为首的灰骑士队长,用他那经过处理器调整、显得古老而平直的声音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卡尔加放下咖啡杯,目光再次扫过这三名灰骑士。鹰喙头盔、复仇女神动力戟、身形高大背负粉碎锤和神经束缚枪的壮汉、以及佩戴竖冠和灵能剑的战士……
这个组合……怎么越看越眼熟?
一股不太美妙的记忆逐渐浮上心头。他仔细打量着那个鹰喙头盔,还有那柄灵能剑,以及那个背着粉碎锤的大家伙左臂上的神经束缚枪……
不对!他想起来了!
这不是莫雷诺、卡多尔还有瓦莱留斯吗?!
正是当初卡尔还在第七连服役之时,刚刚被发现可能与奸奇有所牵扯时,被圣锤修会派来,执行了最长监视任务的那三个灰骑士!尤其是这个队长莫雷诺和他的队员卡多尔,当时的态度极为强硬,甚至一度试图强行将卡尔带走“净化”,在遭到阻拦时,瓦莱留斯更是用他那该死的神经束缚枪,击倒了试图保护卡尔的卢娜!
卡多尔曾经还与德克兰发生了冲突,随后升级为对决,卡多尔将那个莽撞的战士按在地上教训了一顿。
那一次,事件几乎失控,卡尔加不得不紧急调动了第一连施加压力,才避免了极限战士与灰骑士之间爆发更严重的直接冲突。虽然最终在基里曼大人的干预和卡尔自身证明清白后,事情得以平息,但这三个灰骑士,尤其是他们那毫不通融、视潜在威胁必须彻底清除的极端作风,给卡尔加和许多极限战士留下了极其糟糕的印象。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偏偏又是他们三个?!
卡尔加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往昔的不快,差点直接冲垮他的理智。他强忍着把这几个看着就碍眼的银罐头揍一顿,然后扔出气密门的冲动,用尽可能冷静、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压抑着情绪的语气说道:
“又是你们三个?我希望,在我们这次短暂的合作期间,不会发生什么……令人不愉快的‘意外’,莫雷诺队长。” 他在对方的名字上加重了语气,提醒对方彼此之间并非毫无芥蒂。
莫雷诺那鹰喙头盔微微动了动,白色的目镜光芒稳定,似乎并未因卡尔加话语中的暗流而动容。他用那一贯古朴、缺乏波澜的语调回应道:
“如您所愿,卡尔加战团长。吾等奉圣锤修会与大审判官之命前来,旨在净化目标星球之混沌污秽。在此期间,吾等将听从您的战略部署与命令,专注于任务本身。” 他顿了顿,补充道,仿佛是在做出承诺,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绝对不会节外生枝。”
卡尔加盯着他那冰冷的鹰喙头盔看了几秒钟,仿佛要穿透那层金属,看清其后隐藏的真实想法。最终,他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维特里乌斯会为你们安排临时住所和装备整备区。三个标准时后,舰队将脱离亚空间,届时我们需要制定具体的净化方案。”
“明白。” 莫雷诺简洁地回应,随即带领卡多尔和瓦莱留斯,向卡尔加行了一个标准的天鹰礼,然后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厚重的合金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
办公室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动力甲伺服系统低沉的嗡鸣。卡尔加重重地靠回王座宽大的靠背,抬起巨大的手掌,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脸颊,仿佛想将所有的烦躁和担忧都揉碎。
他希望……莫雷诺刚才的保证是真心实意的。他希望这次任务能够顺利,不要再横生枝节。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处理极限战士与灰骑士之间的历史遗留问题和理念冲突了。
瓦伦达的色孽腐化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他不希望内部再出现任何不稳定因素。
他靠在王座上,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但愿这次合作,能像他们承诺的那样,相安无事。
结束了漫长而紧张的底层甲板巡逻,卡尔和德克兰在军械库卸下了沉重的动力甲,露出了其下被汗水浸湿的黑色训练服。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但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紧绷。基因窃取者的出现,再次敲响了警钟。
两人在军械库门口分开,德克兰嘟囔着要去补充点能量棒,而卡尔则径直返回位于I-10-A的舱室。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到柯莱莎身边,亚空间航行对她造成的负担远大于常人,他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当他推开厚重的液压舱门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的心瞬间揪紧。
柯莱莎没有像往常那样安静地休息或翻阅灵族典籍,而是独自坐在床铺的边缘,双手紧紧环抱着膝盖,肩膀微微颤抖着。她那头如同月光织就的银色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部分脸颊,但卡尔能清晰地听到她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感应到卡尔的气息,柯莱莎猛地抬起头。那双平日里如同紫水晶般剔透迷人的眼眸,此刻盈满了泪水,眼眶通红,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黏在一起。她看向卡尔的眼神,充满了无助、恐惧和一种亟待安抚的脆弱,像一只在暴风雨中受惊的小鹿。
“卡尔……” 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委屈。
卡尔心中一痛,立刻大步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伸出坚实的手臂,将她那微微发抖的娇躯整个拥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能为她隔绝外界的一切恐惧。
“怎么了,柯莱莎?” 卡尔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亚空间的影响还没消退吗?”
柯莱莎死死地回抱住他,将脸埋在他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上,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寻求最直接的安全感。她用力摇了摇头,泪水浸湿了卡尔单薄的衣物。
“不是……卡尔,我梦见了……黑色圣堂……” 她声音颤抖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冷的寒意。那烙印在灵魂深处的黑色十字徽章,再次于梦境中显现,带来了无尽的杀戮与失去至亲的痛楚。
她终究没有说出凯伊的名字。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与随之而来的、撕心裂肺的失去,是她内心深处最柔软、也最不敢轻易触碰的伤疤。她害怕,害怕卡尔会因此在意,会因此产生隔阂,尽管她知道卡尔并非那样的人,但那份源自失去的恐惧,让她选择了保留。
卡尔闻言,手臂收得更紧了。他完全理解黑色圣堂对于灵族意味着什么——那是毁灭、屠杀与无尽悲伤的代名词。他没有追问细节,也没有说什么空洞的安慰话语。他只是用自己沉稳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传递着无声的支持与守护。他知道,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唯有陪伴和坚实的依靠,才能驱散她梦魇带来的寒意。
而在战舰的另一端,艾拉丝正抱着她那丑得独具匠心的基里曼金属雕像,低着头,闷闷不乐地朝着自己的新舱室走去。小家伙的情绪依旧很低落,往日里那蹦蹦跳跳、活力四射的样子消失不见,粉色的短发都仿佛失去了光泽。
她的小脑袋里充满了各种担忧和害怕:“战团长大人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他会不会以后都不喜欢我了?”“我是不是不能再当马库拉格之耀号的小霸王了?”“大家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麻烦精?”……
这些念头如同纠缠在一起的毛线团,让她心烦意乱。她越想越出神,完全没注意到前方的通道拐角处,正有三道高大的银灰色身影走来。
“咚!”
一声闷响。
艾拉丝感觉自己好像撞在了一堵异常坚硬冰冷的金属墙上,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疼得“啊”了一声,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额头,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大家伙挡了她的路。
映入她眼帘的,是那极具压迫感的高大身躯,以及那标志性的、冷峻锐利的鹰喙状头盔。那对闪烁着纯净白光的目镜,此刻正如同冰原上的探照灯,自上而下,毫无感情地俯视着她这个突然撞上来的“小不点”。
莫雷诺那经过处理器处理的、不带丝毫波澜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基于数据库和教条的冰冷判断:
“异形?!”
这两个字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正处于情绪低谷、本就敏感委屈的艾拉丝,听到居然有人敢这么称呼自己,瞬间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彻底炸毛的小猫!她所有的害怕和担忧在这一刻都被怒火取代!
“我才不是异形呢!” 她猛地跳起来,绿色的大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想也不想,抬起穿着小靴子的脚,就对着莫雷诺那覆盖着银灰色精工动力甲的腿甲狠狠踢了一脚!
“我是最厉害的技术军士!艾拉丝大人!” 她气鼓鼓地叉着腰,仰着头,对着这个陌生的银色巨人怒目而视,“你是新来的吗?连我都不认识?!你哪个连队的?!”
长期在“马库拉格之耀号”上“称王称霸”、被极限战士们纵容惯了的艾拉丝,此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何等存在,是何等恐怖、专门净化异形与恶魔的死亡使者。她的思维还停留在“这艘船上没人敢惹我”的认知里,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然临近。
莫雷诺低头看着这个胆大包天、不仅冲撞自己,还敢主动发动“攻击”的黑暗灵族,那鹰喙头盔下的白色目镜,光芒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基于灰骑士的行为逻辑,一个具有潜在威胁的、主动攻击的异形,其处理方式……
他那覆盖着银甲的手掌,已然悄无声息地、稳定地移向了背后那柄缠绕着银色灵能火焰的复仇女神动力戟的握柄。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开始弥漫。
而艾拉丝对此毫不知情。她还在气鼓鼓地瞪着这个“不懂规矩”的银色大家伙,小脑袋里甚至在飞快地搜索:银色涂装的战团?是哪来的?钢铁之手?不像啊……钢铁勇士?呸呸呸,他们叛变了!那是谁?
就在莫雷诺的手指即将握紧戟杆,一场无可挽回的冲突即将爆发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更加高大、如同移动堡垒般的深蓝色身影,如同山岳般骤然横亘在了艾拉丝与莫雷诺之间!是维特里乌斯!他已然赶到,那身厚重的土星型终结者盔甲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乎在同一时间,附近巡逻的另外两名荣誉卫队战士也瞬间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爆弹枪上膛的“咔嚓”声清晰可闻!而另外两名土星型终结者战士,也如同忠诚的护卫,迈着沉重的步伐,分别站在了瓦莱留斯和卡多尔的身后,虽然没有举起武器,但那沉默的压迫感已然表明立场。
通道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维特里乌斯那覆盖着头盔的面容转向艾拉丝,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艾拉丝,立刻离开这里,回到卢娜技术军士身边去!现在!”
艾拉丝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维特里乌斯大人高大的背影,又看了看对面那三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银色家伙,以及周围明显紧张起来的荣誉卫队,她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太对劲。她缩了缩脖子,小声“哦”了一下,抱着她的基里曼雕像,一步三回头地、飞快地跑开了。
待艾拉丝的身影消失在通道拐角,维特里乌斯才缓缓转过身,那冰冷的目光投向莫雷诺。他的语气平稳,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灰骑士,” 他沉声说道,“我们极限战士内部的事务,以及内部的人员,无需你们干涉。记住战团长的命令,也记住你们自己的承诺——不要节外生枝。”
他刻意强调了最后四个字。极限战士与灰骑士的关系,因为过往的诸多事件,早已降至冰点,其恶劣程度,在帝国各个阿斯塔特修会中,几乎可以与以火爆脾气着称的太空野狼战团“齐平”。
莫雷诺那鹰喙头盔微微偏转,白色的目镜在维特里乌斯和周围警惕的荣誉卫队身上扫过。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那即将握住动力戟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
他沉默地看了一眼艾拉丝消失的方向,然后,对身后的卡多尔和瓦莱留斯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三名灰骑士,如同三尊沉默的银像,没有再理会极限战士们充满敌意的目光,迈着沉稳而一致的步伐,从另一侧通道离开了,仿佛刚才那场一触即发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但空气中残留的冰冷与对峙的余韵,却清晰地提醒着每一个人,信任的裂痕依然深重,这次合作,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