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的手就像被一股强大而又无形的力量紧紧地压住一样,那卷封印日志在她的手中变得异常沉重,她的手指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而微微颤抖着,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力,仿佛只要再稍微用一点力,她的手指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而松开,让那卷日志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掉落地上。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恐惧和不安,她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她深知这卷日志所记载的内容绝非一般,其中隐藏的真相恐怕是她根本无法承受的沉重负担。
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的刺破她的神经,带来一阵刺痛。这些文字将那一幕幕惨不忍睹的场景呈现出来。
血腥的画面如同一部恐怖电影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让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那些文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同时又害怕继续看下去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恐惧之中。
九死一疯!这是何等的惨烈啊!家族中的精英们,为了封印那件“绝凶”,竟然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让人不寒而栗。
那些家族中的精英们,本应是家族的骄傲和希望,他们拥有着非凡的实力和才华。然而,在面对“绝凶”时,他们却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过后,只有寥寥数人幸存下来,而其余的人都已命丧黄泉,甚至还有一人因此而发疯。
这场惨烈的战斗不仅让家族失去了众多的精英,更让人痛心的是,家主竟然也在这场战斗中不幸身亡。家主,作为家族的领袖和核心,他的离去无疑给整个家族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而那三件祖传的重器,本是家族的镇族之宝,承载着家族的荣耀和历史。然而,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它们却尽数被毁,化为了一堆废铁。这无疑是对家族的又一次重创,让人不禁感叹世事的无常和残酷。
这一切,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勉强封印住那件“绝凶”吗?江婉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的手微微颤抖着。
她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字,想要从中看出更多的端倪,但除了那简短的描述,她什么也看不出来。那件“绝凶”究竟为何如此恐怖,以至于需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才能将其封印?
江婉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无法想象那“绝凶”的真实面目,也不敢去想象。
而就在这时,林见深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了她的身后。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江婉却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一般,猛地转过头来。
林见深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日志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凝重,里面似乎蕴含着化不开的沉重和一种认命的情绪。
“看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让人不禁毛骨悚然。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文字,仿佛那是世界末日的降临。
“这就是‘绝凶’。”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和敬畏,“林家历史上,明确记载的‘绝凶’显现事件,共有三次。每一次……都是几乎将家族彻底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林家,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家族,却因为“绝凶”的出现而饱受磨难。
“最近的一次,是在清末……”他的声音越发低沉,“那一次,我们失去了最后一件能够主动使用的祖传重器,也导致了对各地凶物控制力的急剧下降。”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悔恨,那件祖传重器,或许是林家最后的希望,然而却在“绝凶”的肆虐下,永远的破碎了。
“战乱年间,怨气滋生,更是雪上加霜。”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的肩上,“林家的命运,从此变得扑朔迷离……”
他接过那卷日志,指尖抚过上面“蝼蚁撼天”、“唯祭命耳”等字眼,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弧度。
“现在你明白了吗?”他看向江婉,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疲惫,“‘绝凶’…它们从来就不是什么‘物品’,不是‘凶物’。它们是‘活着的灾难’!是‘渊’的碎片,是那终极源头分离出来的扭曲规则和毁灭意志的…一部分!”
“处理它们,根本就不存在胜利这一说法,更别提成功封印后的喜悦了。”他的声音愈发低沉,似乎生怕会惊动到什么东西一般,“这一切,都只能用‘止损’来形容。我们不得不动用最珍贵的传承、最优秀的血脉以及最无畏的牺牲,才能勉强堵住那个即将喷涌而出的火山口。而每一次所谓的‘成功’封印‘绝凶’,都意味着一位家主的陨落,以及家族元气的永久性损伤……”
他缓缓地抬起头,双眸凝视着远方,仿佛那视线能够穿透重重阻碍,直达“镇煞厅”所在之处。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宛如一阵微风吹过,却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那更像是一场……向那扇‘门’,向门后的‘渊’,献上的……最沉重、最血腥的祭品。”
他的话语如同叹息一般,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一个关于家族、关于宿命的故事。在他的眼中,那扇“门”和门后的“渊”,就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族谱上那些早逝的家主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林崇山、林墨、林霆、林渊……这些名字在他的指尖流转,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他们的命运。
这些家主们,或许都曾怀揣着梦想和希望,然而,最终都被那宿命的重压所击溃。他们的生命,短暂而绚烂,却也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无奈。
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场惨烈的献祭,用生命换取那短暂的喘息,用鲜血染红那通往“渊”的道路。
江婉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比“厉廊”的冰霜更加刺骨。守护的本质,竟是如此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