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希闭上嘴，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现在就等箫玉泽把箫家所有人的样本送来了。
下午四点半，两人乘车到达聂家老宅，四周安静，气压低沉，站立的黑衣保镖，纷纷严肃冷漠地盯着他们，好似他们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一样。
裴栖砚走路的步伐不禁放慢，眼神忍不住乱看。
聂凌希有所察觉，推他一下，悄声提醒：“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
裴栖砚低眸看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笑意不达眼底，给人一种随意散漫的感觉。
聂凌希见他变脸这么快，差点以为他刚刚才是装的。
下一秒，得知消息的裴老太太着急忙慌从屋里小跑出来，手上拐杖都显得多余。
“我的儿，我的儿啊！”裴老太太边走边喊，双眼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裴栖砚听到这声音，脊背微僵，脚步下意识停下。
聂凌希在背后猛地推他一把，裴栖砚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接住裴老太太的手，眉眼带笑：“母亲大人这是怎么了，谁跟你说什么了，让你急成这样？”
他似重新被药物洗脑了一样，面对裴老太太尽可能地表现出乖顺。
裴老太太见状，提起的心脏缓缓落回原处，伸手抚摸他消瘦的脸颊：“这还不是你一夜未归，我担心，你们这一夜去哪里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管家去接你们，为什么不回来？”
一连三个问题，裴栖砚心里升起一抹不耐烦，面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只是觉得无聊，半路去玩了一晚，手机没电了，所以你们打的电话也没接到。”
裴老太太心中陷入沉思，一时没有说话。
聂凌希走上前，温声道：“裴奶奶，之前没跟你说，很抱歉，以后不会了。”
“你看我们都道歉了，母亲大人，是不是可以不生气了？”裴栖砚玩笑般扶住裴老太太肩膀，嗓音温和。
裴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聂凌希：“听说聂家出了不少事，凌丫头，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吗？”
聂凌希一愣。
裴栖砚忙不迭拉住聂凌希的手，故作埋怨道：“母亲大人这说的什么话？你之前不是想我们在一起吗？怎么现在，在一起了，你还说这种赶人的话呢？”
闻言，裴老太太双眸瞪大，难以置信地没有说话。
聂凌希也不记得自己跟他说过要这样，偏头想要询问，裴栖砚不给机会，反手搂住她腰，不容抗拒地往怀里一拉。
“母亲大人，我已经没事了，聂家那边有什么事也不是她回去就能解决的，你要是没事，我们就先去休息了，玩了一晚上真的很累。”
聂凌希暗地里掐住裴栖砚的腰。
裴栖砚面不改色伸手抓住她的手。
裴老太太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看，在信与不信之间选择了前者，毕竟这么多年都没出过差错。
就不行聂凌希能改变什么。
“刚刚我只是问问，怎么就赶人了？”裴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你们累了就休息吧，什么事情晚点再说，你们……”
视线落在他搂腰的手上，轻声道：“好好休息。”
“好。”裴栖砚说完，搂着聂凌希往里走。
等两人消失在眼前，管家才走到裴老太太面前，小心询问。
“老夫人，您这就信了？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觉得呢？”裴老太太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一个黄毛丫头，再大的本事，我就不信还能把裴栖砚治好咯，找人悄悄看着，
快过年了，我可不想在这种日子，还要去生气。”
“好的，老夫人。”
——
房门关上霎那，聂凌希用力推开裴栖砚，嫌恶地脱掉外套丢在一边，好似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裴栖砚也不恼，先一步把屋内窗帘全部拉上，这才转身，面露一丝愧疚道：“刚刚不是故意的，是怕她再说些什么，直接就说了。”
聂凌希闭了闭眼：“你没必要跟她说这些，说了反而麻烦。”
“对不起。”裴栖砚头微垂，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算了，你休息吧。”聂凌希转身欲走，想等晚点再去祠堂看看。
裴栖砚忙不迭拦住她：“可你现在走了，不是证明我刚刚在说谎了嘛。”
聂凌希额头出现三道黑线，沉默地盯着他。
裴栖砚抬手指向沙发：“这次我睡沙发，你睡床，等晚上我陪你去祠堂，我知道那东西在哪里。”
聂凌希心里说不上来的奇怪，眼睛一眨不眨。
裴栖砚眼神微闪，迈步走到沙发边，拿起抱枕：“他们知道我骗他们，说不定会转移，聂凌希，你也不想白费功夫吧？”
聂凌希收回视线，迈步一言不发到床边躺下，用被子盖住半张脸。
她本来就困，既然裴栖砚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必要再去纠结，像他说的，万一察觉到他们不对劲，打草惊蛇，一切都白费。
见她躺下，裴栖砚抱紧手里抱枕，眸底深处闪过一抹喜色。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裴栖砚立马接通走到浴室里接通。
对面向阳和江望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似在因为什么事情而争论不休。
“就应该这样，你怎么不听呢？”
“你要是能做到，也不至于找我来帮忙，听我的。”
裴栖砚眉心紧拧，打开水龙头，不耐烦道：“打电话什么事情？”
对面两人听到这声音才停止争吵。
“砚哥，刚不久你让我们查的聂家那边，挺奇怪的，之前一直打压聂家的YLG突然给天鹰注入投资，听说已经达成协议，具体什么协议我们不清楚。”
向阳刚说完，江望紧接着插嘴：“据我推测，这件事应该也跟聂凌希有关，给你打电话一个问问你的情况，一个想说马上过年了，你要注意安全。”
裴栖砚挠了挠头，轻叹一口气：“她怎么跟这么多事情有关系？”
“说明她身份不一般啊砚哥，你在她身边肯定很有安全感，哦对了，你小侄子不是回来了，一直在打听聂家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