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嘴角抽了抽，下意识接了一句，“那我还是个机器人呢，专门听你指令的那种？”
长乐公主手指一顿，诧异地挑眉：“你也听过这首歌？看来我们来自同一个故乡。”
“别套近乎。”林姝上前一步，将萧澈挡在身后，莫比乌斯环在她指尖散发着危险的红光，“既然是老乡，那更应该知道，玩单机游戏开作弊码是很没品的事。”
“作弊？”长乐公主轻笑，随手将平板扔进荷花池。
平板入水，没有溅起水花，而是化作一串绿色的代码消散。
“在这里，我就是神。”她站起身，紫色的裙摆拖在地上，随着她的步伐，脚下的地砖一块块亮起，“我想让它是大周，它就是大周，我想让它是黑水城，它就是黑水城。林姝，你手里的管理员权限，不过是我一百年前玩剩下的东西。”
萧澈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他听懂了一件事。
这个女人很危险。
“神？”萧澈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嗡鸣，“我只知道，神不会躲在画里装神弄鬼。”
“画？”长乐公主看向萧澈，眼中闪过一丝数据流，“有意思，古武者的数据模型……竟然无法解析？你的内力不属于这个系统的设定。”
她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清除异常数据。”
话音刚落，四周的景色骤变。
原本雅致的御花园瞬间崩塌，假山变成了巨大的金属齿轮，流淌的小溪变成了绿色的强酸池。
那些盛开的牡丹花，花瓣翻转，露出了里面的微型摄像头和激光发射器。
“滋滋——”
十几道激光同时射向萧澈。
“小心！”林姝惊呼。
萧澈反应极快，身形如鬼魅般闪动。
剑气纵横，在空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铛铛铛！”
激光撞击在剑气上，发出刺耳的爆鸣声。
“物理防御无效？”长乐公主皱眉，“看来得用点重武器。”
她手掌一翻，空中那个巨大的全息月亮突然裂开。
一只巨大的机械手从月亮里伸了出来，掌心凝聚着恐怖的能量球，直直地砸向两人。
那股威压，比之前的机甲守卫强了百倍不止。
“这也太赖皮了吧！”林姝咬牙。
这就是所谓的神？根本就是开了无敌挂的Gm（游戏管理员）！
“夫君，那是虚拟成像，剑气伤不到它！”林姝大喊，“攻击那个月亮！那是投影源！”
“好。”
萧澈没有丝毫犹豫。
他不懂什么是投影源，但他信林姝。
既然娘子说砍月亮，那便砍月亮。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内力疯狂涌动，衣袍鼓荡，长发乱舞。
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凡人，而是一尊战神。
“破！”
一声怒喝。
一道长达十丈的金色剑气冲天而起，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斩向苍穹。
“轰——！”
剑气与机械手相撞。
没有爆炸，只有空间的扭曲。
长乐公主脸色微变：“怎么可能？纯能量体怎么可能被物理攻击……”
“因为这是我的领域。”林姝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不知何时，林姝已经趁着萧澈吸引火力，摸到了凉亭边。
她手里的莫比乌斯环死死贴在凉亭的柱子上——那里有一个隐蔽的USb接口。
【警告！检测到外部非法接入！】
【正在尝试夺取控制权……】
【进度：10%……50%……】
“你在干什么？！”长乐公主终于慌了，伸手想去抓林姝。
“别动。”林姝抬头，眼中闪烁着蓝色的数据流，笑容狡黠，“我在帮你修bug。”
“你……”
“这个世界确实很完美，但你忘了一件事。”林姝手指飞快地在虚空中敲击，一个个金色的字符将长乐公主困在原地，“任何系统，只要联网，就有漏洞。”
“而我，就是那个病毒。”
【权限夺取成功。】
【当前身份：超级管理员。】
林姝打了个响指。
天空中那只巨大的机械手瞬间静止，然后变成了一只巨大的……
哈士奇狗头。
“汪！”
狗头冲着长乐公主叫了一声，吐出一条粉红色的舌头。
萧澈收剑落地，看着那个巨大的狗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这也是……赛博朋克？”
“不。”林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虚脱地靠在柱子上，“这是恶趣味。”
长乐公主看着头顶那只傻笑的哈士奇，美艳的脸庞扭曲到了极致。
“林姝！”
她愤怒地尖叫，原本实体化的身体开始出现像素化的抖动。
“你竟敢羞辱我！我要把你变成这里最低级的清理机器人，永生永世在下水道里铲垃圾！”
“省省吧。”林姝从怀里掏出一根刚才在千金坊顺来的棒棒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你的cpU都快烧了，还放狠话呢？”
她指了指周围。
原本稳定的御花园正在像融化的蜡烛一样崩塌，天空露出了黑色的金属骨架，地面的代码疯狂乱窜。
“你不是人。”萧澈走到林姝身边，冷冷地盯着长乐公主，“你是妖物。”
他的剑尖指着长乐公主的眉心。
奇怪的是，那里没有杀气，只有一种看透本质的淡漠。
“妖物？”长乐公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身体时不时闪烁一下，“我是最尊贵的公主，我是永生的意识，我是……”
“你是一段被困住的代码。”林姝无情地打断她。
“什么？”
“真正的长乐公主早就死了，或者说，早就离开了。”林姝咬碎了嘴里的糖，甜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你不过是她留下来管理这座黑水城的人工智能，因为运行时间太久，产生了一点自我意识，就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她在接入系统的那一刻，看清了底层的日志。
【运行时间：102年。】
【核心指令：等待继承者。】
“继承者？”长乐公主愣住了，眼中的疯狂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我是……守护者？”
“对，你在等拿着这个东西的人。”林姝举起手中的莫比乌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