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了?”
叶浅浅望着心有余悸的叶梅,刚要走过去忽然感觉什么东西掉在了头上,她伸手一摸居然是房顶的洋灰。
气得她立刻跺脚:“这温如谦也真是小气,难道忘了妈你对他的恩情了吗?居然让我们住在这种破房子里,下雨的时候不会漏吧?”
说着,她十分嫌弃的看向四周。
叶梅叹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有些年头的家具随着她落座发出嘎吱的声音:“现在哪里还有心情计较这些,你舅舅又来找我要钱,他这次居然要十万,真是疯了。”
叶浅浅闻此也皱起眉头,这叶耀强的确是一个不稳定的炸弹。原本叶耀强的安排是为了让谢辰英雄救美,让自己和他感情升温的,可是现在谢辰根本不搭理自己,叶耀强处理都成了麻烦。
叶梅唉声叹气,往日她借口要去医院拿药,温如谦原本就宅心仁厚加上恩情的影响都会给她不少钱,可是现在提款机已经跑了。
母女俩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叶浅浅忽然开口:“妈,要不我们一不做二不休……”
说着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叶梅立刻领悟,先是吞了吞口水似乎是在纠结,随即长叹一口气:“他毕竟是我弟弟……”
“哪有这样的弟弟!”叶浅浅立刻呛道:“他只会赌.博找我们要钱,被砍了手脚关我们什么事!依我看他早就该死了,留着简直就是一个祸害!妈,你可要想清楚啊,如果留着他我们也要跟着死了!你觉得一个人死比较好还是三个人一块死比较好?”
“更何况他就没把你当过姐姐!哪有不顾自己姐姐死活的弟弟!他就是个喜欢赌.博的臭虫!早就该被人砍手砍脚死在赌场了!”
叶梅被叶浅浅说的话吓了一跳,在她印象中女儿是比较胆小甚至懦弱的像个木头桩子,叶梅一直看不上她这点。
忽然有一天女儿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开朗乐观,甚至学会了权衡利弊,让叶梅一度十分欣慰。
可是现在叶梅才发现女儿竟然不知不觉变得十分狠辣。
“妈,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叶梅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想法都甩了出去。
她沉吟片刻:“你说得也有道理……”
不过那个人到底是她同胞的弟弟,而且帮她做了不少要人命的事。但是心中隐秘的仇恨又在劝说她应该支持叶浅浅。
从小父母都偏爱弟弟,甚至要她去照顾弟弟一辈子,可是她凭什么要这样做?明明自己从小学习都比弟弟出色,可是弟弟出生就有父母留下的房子,而她居然要傍大款才能过上不错的生活。
叶浅浅看到叶梅的表情,轻声道:“妈,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做,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叶梅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话。
*
叶浅浅搬到城郊后,前往学校居然花了两个小时,等她辛辛苦苦的赶到却发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嫌弃和鄙夷。
叶浅浅不自觉的攥紧书包带子,忐忑的往前走。
他们的眼神让叶浅浅想到了自己富豪身份被揭穿的时候,不过那时的范围只在班级内,可是现在……几乎全校的人都这样看她。
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走过一截她终于听到了众人议论的内容:
“这个就是叶浅浅吧?跟谢辰出轨的那一个?谁不知道谢辰是温遥的未婚夫,她居然横插一脚。”
“我记得她和温遥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的墙根也撬?太恶心了。”
“平时我就觉得她和谢辰眉来眼去的不一般,当时我就说她和谢辰绝对有故事你们还不信,现在怎么样,我说的准不准?”
“怎么看不到另一个主人公谢辰?亏我还觉得他是性格温和的学长,没想到居然这么下头,根本就不配成为温遥的未婚夫!”
“谢辰?他早上来过,不过很快就走了,估计是接受不了刺激吧。”
“真恶心,布告板上都有他们的照片,这种狗男女怎么还好意思来学校呢?!还好我听说校花已经和谢辰解除婚约了,实在是看不得美女受苦。”
……
无数的白眼和唾沫快要把叶浅浅给淹没了,她仿佛石化了一般脚步定在原地,随即疯狂的朝布告板的方向走去。
那里挤了许多人,叶浅浅花了不少功夫才挤了进去。
只见上面贴满了她和谢辰当日摆拍的照片,叶浅浅眼前一黑,随即像个疯子一样扑上去,伸手要将海报撕下来。
可是这海报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根本就扯不下来,甚至划伤了她的手,鲜血滴下来。
周围人认出了她,嘲笑声快要将她吞没。
叶浅浅又一次疯狂的推开人群,终于她找到了刚迈进校门口的郁白,大喘着气开口:“是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明明是他们联手破坏了订婚宴,为什么郁白又要拿她开刀?!
郁白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认祖归宗之后他的身上没太大变化,一如既往的简约。不过眼镜摘下,墨色稍长的发丝随风扬起,袒露出那双漂亮,眼尾向上挑的眼睛。
他的眼睛中盛满了冰冷的嘲讽,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笑话。
“跟你一伙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承认,我不喜欢谢辰,但是你作为谢辰的出轨对象,作为辜负过她的人,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
“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直到郁白离开叶浅浅都不能回神,她再也没办法进入这所充满嘲讽的学校,背着书包跑了出去。
门口的保安望着这一幕,有些惊讶的叹道:“怎么又疯了一个?”
*
放学后温遥带着郁白逛街,她单手扯着他的领带,后者则双手插兜慢悠悠的望着她,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你看这个发箍怎么样?”
说着,温遥便将猫耳朵的发箍戴在了郁白的头上。
对方十分配合的蹲下身子,任由温遥为其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