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人吓得浑身颤抖,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恐惧与绝望。
“陛下,臣,臣妾知罪,臣妾罪该万死,还……求陛下饶命!”
“饶命?”
洛烨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你私自带着宫女太监,将观雾和三位嫔妃带到这废宫之中,意图杀害她们,罪大恶极,你还敢求朕饶命?”
说着,洛烨便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将李贵人打入天牢,彻查此事,凡是参与此事的宫女太监,一律处死!”
“李贵人的母族,也一并彻查,若是发现有贪赃枉法、结党营私之事,一律严惩不贷!”
话音刚落,李贵人如遭雷劈一般,瘫软在地,满目的狰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
“是,陛下!”
侍卫长上前一步,躬身行礼,然后便吩咐身边的侍卫,将李贵人及其参与此事的宫女太监们押了下去。
李贵人被侍卫押着,不停地挣扎着,哭喊着:“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是观雾那个贱人挑拨离间,求陛下饶命……”
可洛烨却没有再看她一眼,任由她被侍卫押了下去。
处理完李贵人之事,洛烨的目光便落在了观雾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探究、有疑惑,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欣赏。
“观雾,你没事吧?”洛烨的声音缓和了一些,问道。
苏折雾连忙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回陛下,奴婢没事,多谢陛下关心。”
“没事就好。”
洛烨点了点头,然后便看向宜贵人、渝才人、言答应,眸色冰冷,语气冷冽,“你们三人,本应重罚,但念在你们今日知错能改,并且被李贵人胁迫,朕就饶你们这一次。”
“日后若敢再犯,朕定不饶你们!”
“谢陛下饶命!谢陛下饶命!”宜贵人、渝才人、言答应连忙不停地磕头,感激地说道。
洛烨摆了摆手:“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各自回宫去吧。”
“是,陛下。”她们躬身行礼,然后便起身,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很快,废宫前就只剩下洛烨,苏折雾两人。
洛烨的目光再次落在苏折雾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探究,语气平淡地说道:“观雾,你竟然有如此胆识和智慧,还能说服三位妃子,朕倒是觉得你越发像苏贵妃了。”
苏折雾心中一沉,洛烨本就对她产生了怀疑,此番只更会加重。
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躬身行礼,语气恭敬,“陛下过奖了,奴婢只是运气好,一时急中生智,才得以脱身。”
“远比不上苏贵妃身份尊贵,也更不及贵妃娘娘机智聪慧。”
洛烨看着苏折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再追问,只是说道:“好了,你也回去吧。”
“今日之事,朕会让人保密,不会让任何人再提及。”
“谢陛下。”
苏折雾躬身行礼,然后便转身,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废宫。
看着苏折雾离去的背影,洛烨的眼中闪过趣意,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眷恋,对着身边的李福安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苏贵妃回来了?”
李福安顺着洛烨的视线落在了苏折雾离开的背影,眼眸晦暗,思索片刻后,缓缓道:“奴才觉得,观雾处理事情确实有些像贵妃娘娘,只是这重生一事……”
他顿了顿,随即又缓缓道:“陛下,会不会是有人想要借观雾形似贵妃娘娘,放松您的警惕?”
他回想起观雾都宫中以来的日子,语气越发的肯定起来,观雾是越来越像贵妃了。
“是像,还是就是她,朕自有成算。”
洛烨敛去眼中的情绪,缓缓朝着苏折雾离开的方向走去。
不管是像,还是就是她,这一辈子都只能留在他的身边,不管是什么身份,哪怕是想要后位,他也给她。
苏折雾感受着身后炽热的视线,心跳快了几分,指尖微微蜷缩,掐进了掌心,脚下的步子却依旧沉稳,缓步朝着养心殿走去。
直到走到长廊转角,才沉沉地松了口气,眼中划过了一丝担忧。
“洛烨会不会已经发现了?”
这个念头像一根毒藤,一旦生根,便疯狂地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眼中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了,周身都是低沉的气压,似是要将整个人禁锢住一般。
“不行,绝对不能再出任何的岔子。”
苏折雾在心底默念,很快便走到了养心殿偏殿。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两把椅子,还有个衣柜和梳妆铜镜。
她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丝毫无法平息心底的烦躁。
今日是李贵人,明日又是谁?
她本以为柳心窈在凤仪宫就会安分守己了,却不想就算出不来,她也要费尽心思让她死。
不过,禁足和死都便宜她了,必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否则怎么对得起她这些日子。
“既然你们要动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苏折雾的眼神冷了下来,指尖摩挲着杯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苏折雾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让她的头脑更加清醒。
她开始在脑海中梳理宫中的人和事,回忆着每一个妃嫔的喜好、弱点,还有她们之间那些明争暗斗。
这深宫就像一个巨大的棋盘,每一个人都是棋子,而她,必须要成为那个掌控棋局的人。
……
与此同时,位于京城西北角的国师府,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沈扶寂坐在书房的紫檀木书桌后,一身玄色锦袍,领口绣着暗金色的云纹,衬得他气质清冷,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的淡漠。
他手中拿着一封刚刚送来的密信,信纸上的字迹潦草,却字字清晰地诉说着北境的近况,杨威在北境混得“风生水起”。
“风生水起?”
沈扶寂低低地嗤笑了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冰冷。
信中说,杨威对“陆文远”十分信任,听取他的意见,在军中不顾众将领,大肆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却借助与士兵同食这些小手段,表面上赢得了一些士兵的尊重,实则早已引起了军中将领的强烈不满。
那些身经百战、战功赫赫的将领们,根本不把这个有勇无谋的糙汉放在眼里,多次设计排挤他。
若不是碍于洛烨亲封的将军,恐怕杨威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洛烨啊洛烨,你这是用人不善啊!有勇无谋是军中大忌,更何况是配一个全然陌生的军师。”
沈扶寂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洛烨是想制衡北境的兵权,可他选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