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离顿时也看向了帝烬，“道君？”
即便是刚飞升，但她可没忘记，覃素女和韶关武之前都说要去告道君。
听他们那话的意思，道君应当是神庭第一人，至少也是主持秩序的那位。
就……
阿烬是道君？
沈青离又看向钟明澜，觉得她多半认错了吧。
而且帝烬也否认道，“我不是啊。”
沈青离就更笃定了，“娘认错了吧。”
“倒也没完全认错。”帝烬又说。
沈青离诧异地看向他，钟明澜并不言语，等着他接着说。
“我算是，他儿子？”帝烬伸手，五颜六色的光便从他指尖溢出。
那光、那气息，和扶桑果隐约相似，又大为不同，仿佛更为纯粹。
“编。”钟明澜根本不信，“本帝身在神庭千千万万年，可从未听说过，道君已娶妻生子。”
帝烬一脸无辜，“那您不也娶夫育女了？”
钟明澜：“……”
“你好好说话！”沈阔也是闹心，攀扯他做什么？
“我没说错啊。”帝烬看着他宽肩窄腰，貌美仙渺的岳父；再看看他手持长枪，英姿飒爽的岳母，这谁娶谁，一目了然不是？
别说他了，人不会说话的黑叽叽已经在扑腾着小翅膀，鼓掌了！
“啪啪啪～”
欢欣鼓舞的它，硬是一只鸡鼓出了一片喝彩的热闹感。
沈阔已经在揉额心，钟明澜一副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最后竟还是无法反驳。
毕竟帝烬有句话说的没错，她确实育女了，虽然情况特殊，但确确实实有女儿。
沈青离看出父母之间隐约的尴尬，很是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所以，阿烬，你爹是道君？”
“不是。”帝烬否认。
沈青离：“？”
“我爹，沈阔啊，说过多少次了，我早就入赘了。”
帝烬语气无奈，神情却格外认真！末了，还特别强调！
“再说一次啊，我爹就是他，他养的我，我只认他。”
最后这句话，帝烬说得格外坚定！那双看向沈阔的漆黑眼眸里，都是坚决。
沈阔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开来，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当然也是有感情的。
但他也说道，“也许有什么不得已的因由，你也别这么拗。”
“你真不是道君？”钟明澜的重点仍在这里。
虽说，大浩劫之后，好像情况都有变，毕竟她都生出女儿来了。
可她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如果道君都能孕育子嗣，有两个能执掌天道的神，那不是乱套了？除非……
“道君他、”已陨。
后面两个字，即便钟明澜天不怕地不怕，却也知道这是大禁忌，绝不可说！
否则，神庭动荡事小！万年前的大浩劫，才让神颜都失色……
“那你也不可能入赘。”钟明澜坐下来，“回你的道宫去。”
帝烬不说话了，他就撤沈青离的衣袖，给她传音，“姐～”
沈青离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也坐了下来，“娘，阿烬不能就这么回去，会被欺负的。”
钟明澜狐疑，“他，被欺负？”
怎么可能，道宫里的人只会把他供起来！
毕竟道君可能已经陨落，日后的神庭都得靠他维系。
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给她当赘婿？还童养夫……
骗骗她天真浪漫的小漂亮、以及没见过世面的帝夫还可以，骗她？不可能。
可沈青离有自己的逻辑，“如果不会被人欺负，那阿烬怎么会被道君送去下界，给爹养？他自己不会养，道宫的人不会养？”
钟明澜：“……他不是在长生天出生？”和小漂亮不一样？
“不是。”沈阔代为回答了，“虽然细节已记不清，但他确实是从神界被送下来的。”
钟明澜眉头紧皱，看向帝烬的眼神颇为犀利，像是要将他看透。
帝烬倒没躲闪，但沈青离下意识护着他，“娘，我们至少要先搞清楚道宫的情况，再送他回去。”
“我不回去。”帝烬表示，“我、”
“你闭嘴。”沈青离斜睨了他一眼。
帝烬就老实了……
钟明澜这倒看顺眼了一些，“那你爹，假设你真有爹，”
“我真有、”
“不是这个，你父亲行了吧？”钟明澜揉了揉太阳穴，“既然他把你送下去，你又上来做什么？”
“我跟爹和姐姐回来。”
“好好说话！”钟明澜隐约理解沈阔的闹心了。
沈青离怕起矛盾，干脆自己解释，“他被接回来过，然后他又自己偷跑下去了。”
“偷跑？”
“嗯！”
沈青离点头，“所以肯定是在道宫过得不开心。”
“是。”帝烬认同！阿离不在身边，他当然不开心。
“那接他回去的人呢？”钟明澜打算找人问问情况。
沈青离对此并不清楚，于是看向帝烬，“你给娘说实话，还有你为什么不回去，都说清楚。”
“那两个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骗我说，我是他们天地宗的少君。娘，你在神庭这么久，你听说过这个宗门吗？”
“天地宗？”钟明澜眉头蹙得更深，她真没听说。
沈青离却是紧张起来，“那你当时跟他们回来，不是遭老罪了？”
“是啊。”帝烬委屈，“要不我怎么要偷跑？”
“他们在哪儿？”沈青离追问。
帝烬眼皮一跳，“不用在意，反正我也出来了。”
“你当时不是说，那是你的家人吗？”沈青离又问，如果不是家人，她也不会让他跟着走！
“我以为是。”帝烬对此倒是没撒谎，“他们拿出了和我气息相近之物。”
他那个时候，一直跳出很多莫名其妙的记忆，天地宗和他接触又言之有物，他总得走一趟，才能搞清楚自己什么情况。
不过，帝烬又说道，“他们也不算纯坏吧，但我不喜欢，也容不得他们替我做主。”
最后这句话，隐含无上尊威！令钟明澜侧目，让她再次想起那位独一无二的道君。
“娘，您能见到道君吧？”沈青离忽然问道。
钟明澜垂眸，“不能，你别看覃素女和韶关武叫嚣得那么凶，他们也见不上。诸神除非得召，否则都无法靠近道宫。而且，道君千变万化。”
她再次看向帝烬！还是觉得，他就是道君。
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钟明澜从不质疑自己的直觉。
就像她毫不怀疑自己绝对有个女儿，这不就有了？
不过，道君之子这一说，她倒也相信，子承父业，正常。
“这样吧，也先跟我回朱雀宫。”钟明澜沉吟道来，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