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上，金辉透过洒在郁郁葱葱的灵植上。
温灵素正俯身在一株新培育的“流光絮影”前，指腹凝聚灵力，轻柔地抚过它半透明的叶片。
那叶片在灵力滋养下，泛起月光般柔和的光晕。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疾不徐，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节奏。
“这是什么？”
司墨的声音在极近处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温灵素指尖微顿，却没有回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流光絮影，能够吸收月光，直接转化为安神能量。”她语气平静，早已预料到他的到来。
司墨绕到她身侧站定。
今日他难得地穿着浅灰色休闲装束，柔软帽衫衬得他肩线挺拔，碎发随意垂落额前，褪去了平日里的冷酷模样，倒显出几分难得的少年气息。
“我记得，你上次给我的安神香囊里就用了它的一部分提取物。”司墨的目光落在流光絮影上，好奇地观察。
温灵素微微颔首：“对。用过。观察力不错。”
“……”那还用说嘛？
令她意外的是，司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离开，去旁边做自己的事情，而是继续问道：“培育这种灵植，最难的部分是什么？”
温灵素转头看他。晨光中，他的眼眸格外明亮。
“你想知道？”
“当然。”司墨的指尖触碰流光絮影的叶片，动作生涩却小心，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生命。
温灵素眼中浮现笑意：“那么，就让你见识一下。”
她引着他走向实验室另一侧的基础培育区，这里种植着各种常见的灵植幼苗。清晨的露珠还挂在叶片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清心草，基础灵植之一。你见过的。”温灵素指着一片嫩绿的植株，“它的培育需要精确控制光照和水分，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影响效果。”
司墨认真观察着，突然想起什么：“如果采用自动化灌溉系统，能否实现更精准的控制？”
温灵素略微思索，挑了挑眉：“理论上可以，但灵植需要培育者用心滋养，这是机器无法替代的。”
简而言之，就是需要她的灵力。
温灵素指尖拂过“清心草”的叶片，一缕灵力注入，那株清心草立刻伸了个懒腰，散发出更加清新的气息。
“就像手工制作与工业生产的区别？”司墨若有所思。
“类似，但更复杂。”温灵素取出一枚种子，“每一株灵植都是独特的，需要根据它的特性调整培育方式。”
“灵素。”司墨忽地握住她的手腕，双眸认真，闪烁着让她心悸的光芒，“其实，你不必躲避。”
“什么？”
“我早已知晓你的特殊能力。我只想知道那是什么？比如它的名字。”
温灵素先是一愣，而后内心了然。确实，还不发现才是傻瓜呢。
“它，叫做灵力。”她轻声回答，指尖凝聚起一团柔和的光晕，“而你，对我的灵力有益处。”
“……我？”
“嗯。你且看。”温灵素将灵力注入手中的种子，那种子立刻发芽、抽枝，转眼间绽放出一朵湛蓝的小花。
司墨专注地看着，眼中满是惊叹。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朵花，却又迟疑地停下。
“我无法做到像你这样。”
温灵素注视着他不自觉抿紧的唇线，心头莫名一软。
“放松。”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指轻触花瓣，“灵力不是唯一珍贵的东西。你看，这朵花同样会为你绽放。”
司墨微微一怔，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再看向温灵素时，目光中多了些别样的情绪。
温灵素放开他的手，语气轻柔，“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她在这个世界，一是偶然，二是有目的的。
“我同意你的观点。”
“而且，”司墨继续道，目光落在记录本上，“我发现这些灵植中蕴含着商业逻辑。比如流光絮影只能在特定环境下培育，这就形成了天然的壁垒。”
温灵素忍不住轻笑：“天赋异禀。”
“赞美我？”司墨挑眉，眼底带着笑意。
“算是。”温灵素取出一枚新种子，“要看看这个吗？这是高级灵植，培育开花可不容易的。”
说完，她将灵力注入种子，一株八角梨花在指尖绽放。
司墨静静地看着，目光更多地停留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很美。”他轻声道，不知是在说花，还是在说人。
“你知道吗？”她忽然转移话题，“灵植培育最难的其实不是天赋，而是耐心。即便拥有灵力，倘若没有耐心，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司墨手指点了点腕表：“你很有耐心。”
“……嗯。”
要飞升成神，脱离这个世界，怎么能不耐心？
——
傍晚。
温灵素终于完成了一株稀有灵植的培育。
她长舒一口气，转身时却发现司墨正静静地坐在休息区看书。
“你眼睛不酸吗？”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
“不会。”司墨合上书，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疲惫的脸上，眉头微蹙，“你过度使用灵力了？”
温灵素还未来得及回答，司墨已经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然后他绕到她身后，温热的手指按上她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
“你……”温灵素一时语塞。
“虽然我不具备灵力，但小事我还是能做好的。”司墨的声音很近，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渐起的晚风轻轻叩打着玻璃。
温灵素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暖。
很安心。
“谢谢你。”她轻声说。
司墨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继续着轻柔的按摩：“为什么突然这么正式？”
“没什么。”温灵素睁开眼，并不回答。
现在不多说点谢谢，等哪天离开了，就说不了了。
“灵素。”
司墨的目光深邃如夜，其中闪烁的情感让她心跳加速。
他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停留在她的脸颊：
“你愿意让我继续留在你的世界里吗？”
扑通、扑通！
温灵素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我想，”她唇角微扬，“我已经习惯了你的陪伴。你可以留下，但是多长时间我并没有权利。”
只有老天有这个权利。
【司墨好感度增加10%】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