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头喘着气,手里还攥着个布包:“县主,新锁买来了,五十把,都是黄铜的,结实!”
他说着,把布包递过来。
一行人坐着马车往郊外去,刚到良田边,就听见锄头刨地的“咚咚”声。
两千多个村民散在地里,有的弯腰翻土,有的用耙子把土块敲碎,地里的土腥味混着风飘过来。
一个穿着粗布衫的老农看见苏浅浅,直起腰喊:
“县主!这地翻着瓷实,估摸着一个月能翻完大半!”
苏浅浅笑着点头:“大家受累了,中午管饭,白面馒头管够!”
村民们一听,干劲更足了,锄头挥得更快。
苏浅浅转头对刘胖头说:“你带下人去清仓库,我爹去喊些村民来帮忙,人多快些。”
仓库在良田北边,五十个青砖砌的大屋连在一起,门楣上积了层灰。
刘胖头推开门,灰尘“簌簌”往下掉,他捂着鼻子喊:
“都动作快点!先扫灰,再把墙角的蜘蛛网清了!”
下人们拿着扫把往里冲,村民们也扛着扁担赶来,有的抬杂物,有的擦门板,热闹得很。
一直忙到中午,仓库才清干净。
苏浅浅让所有人在仓库外的空地上等着,又对苏长根说:
“爹,你在这儿守着,别让人靠近,我去把粮食搬出来。”
苏长根知道女儿有“秘密”,只拍了拍她的肩:“放心,爹盯着。”
苏浅浅走进第一个仓库,反手关上门。
意念一动,空间里的红薯顺着仓库的角落堆起来,从地面一直堆到房梁,红彤彤的一片;
接着是土豆,黄澄澄的土豆滚满地面,很快填了另一半空间。
她锁上仓库,又去下一个,重复着放粮、锁门的动作——
红薯、玉米、南瓜、冬瓜、白菜、茄子、辣椒,还有装在麻袋里的水稻和小麦,每个仓库都堆得满满当当。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把锁扣上,苏浅浅扶着门框喘粗气,脑袋有点发晕。
她赶紧从怀里摸出两瓶灵泉水,拧开盖子灌下去,
暖意顺着喉咙滑到肚子里,精神才缓过来。
“娘亲好厉害!仓库都满啦!”
“累死啦!娘亲快歇会儿!”
“那些红薯看着好甜!想吃烤红薯!”
三胞胎的心声冒出来,苏浅浅忍不住笑,拍了拍肚子:
“等回去给你们‘吃’。”
她推开门走出去,苏长根赶紧迎上来:“咋样?累着没?”
“没事,”
苏浅浅摇摇头,“都装满了,锁好了。咱们回府吧。”
一行人坐着马车往回走,刚到县主府门口,就看见夜影牵着马站在那儿。
他看见苏浅浅,翻身下马:
“县主,尊上让我来报,他已经带陌洋一家去皇宫了,还把李村押来的二十万斤粮种也拉过去了。”
苏浅浅点头:“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宋宴迟,让他别担心我。”
夜影应了声,翻身上马,马蹄声很快消失在巷口。
……
与此同时,皇宫的议事大殿里,早朝还没散。
金砖铺的地面上,大臣们站在两侧,
镇北将军张寒雷穿着铠甲,站在最前面,脸色严肃。
殿外传来脚步声,宋宴迟穿着月白色的锦袍,戴着层薄纱,
手里攥着份清单,身后跟着暗卫,暗卫押着陌洋一家三口,
还有一千多个士兵推着装满粮种的车进来。
“贤王殿下到——”
太监的唱喏声刚落,大臣们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宋宴迟走到殿中,把清单递给皇上:
“父皇,这是安乡县主捐献的二十万斤粮种,种类有红薯、玉米、土豆、小麦、萝卜、白菜、稻谷等,清单在此,请父皇过目。”
皇上接过清单,翻开看了看,眉头舒展开:
“安乡县主有心了。这粮种按市价算,150文一斤,户部把钱拨给县主府。”
“父皇,”
宋宴迟开口,声音温和,
“浅浅说,100文一斤便可。她说现在市面上粮价虽高,有200文、300文甚至500文的,
但她说按市场最低价,只求能帮上父皇,帮百姓渡过灾年。”
大臣们一听,纷纷议论起来:
“县主真是仁善!”
“镇北将军教女有方啊!”
张寒雷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满是骄傲。
皇上笑着点头:“好!就按100文一斤算!户部尽快把钱拨过去,别委屈了县主。”
“谢父皇。”
宋宴迟躬身行礼,又侧身让开,
“父皇,陌洋一家三口已带到,他们涉及二皇子谋反案,请父皇发落。”
陌洋一家三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刘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脸:
“皇上饶命啊!民妇是被二皇子骗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陌轩也哭着喊:“皇上!我娘说的是真的!草民没做坏事!”
陌洋抬起头,脸上还带着伤,看向张寒雷时,哭得更凶了:
“岳父大人!求您替我们说说情!我知道错了!婉茹是您女儿,
我是您女婿,轩儿是您外孙啊!我们真的是受害人!”
张寒雷脸色一冷,哼了一声:
“谁是你岳父?婉茹在你家受的苦,你忘了?你把她当奴才使唤,打得她遍体鳞伤,现在还有脸认亲?”
陌洋被怼得说不出话,刘氏赶紧帮腔:“不是的!是婉茹自己不听话!她非要去找野汉子,我们拦都拦不住!”
“你胡说!”
陌轩突然喊起来,
“是你让爹把娘锁起来的!还让娘每天洗衣做饭到半夜!不听话就打她。”
刘氏瞪着陌轩:“你个小兔崽子!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陌轩梗着脖子,“你还偷拿娘的首饰去换钱!”
一家三口互相撕咬,丑态百出。
大臣们看得直皱眉,一个文官站出来说:
“皇上,这一家三口言辞不一,显然是在撒谎!二皇子谋反案重大,应当严加审问!”
皇上脸色沉下来:“把他们押入大牢,严刑审问!若真是同党,绝不轻饶!”
侍卫们上前,架着还在哭求的陌洋一家三口往外拖。
宋宴迟站在一旁,眼底没半点波澜——
他早就查清,这一家三口不仅帮二皇子盯梢办事儿,还收了二皇子的银子,现在装可怜,不过是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