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洲点点头,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他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帘子往外看——
外面下着雪,风刮得帐篷“呼呼”响,远处的铁矿方向有火光,是他派去挖矿的人。
【等本王拿到银子和兵器,再联合土匪和外邦的人,杀回京城,】
【宋宴迟那个妖孽,还有父皇,都得死!到时候,整个楚国都是本王的!】
他正得意,忽然听见帐篷外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暗卫冲了进来,脸色惨白:
“殿下!不好了!皇家暗卫和锦衣卫围过来了!”
“什么?”
宋亚洲脸色一变,“怎么会这么快?他们怎么知道这里的?”
“不知道!”
暗卫急得满头大汗,
“玄墨统领带着人已经到了帐篷外,锦衣卫指挥史张毅也来了,他们说……说要活捉殿下,押回京城见皇上!”
宋亚洲浑身一颤,不敢相信——
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剑,指着李修:“都是你!办事不利!”
李修吓得跪在地上:“殿下饶命!末将也不知道啊!”
帐篷外传来玄墨的声音:“二皇子,束手就擒吧!皇上有旨,只要你乖乖跟我们回去,可留你一命!”
宋亚洲咬着牙,眼神疯狂:“想抓本王?没那么容易!来人,跟他们拼了!”
可他刚说完,帐篷的帘子就被掀开了,玄墨带着一群皇家暗卫走了进来,手里的刀闪着寒光。
宋亚洲挥剑冲上去,却被玄墨一脚踹倒在地,剑也掉在了地上。
“二皇子,别挣扎了。”
玄墨蹲下身,用刀指着他的脖子,
“你以为你联系土匪和外邦的事,皇上不知道吗?从你离开京城那天起,我们就跟着你了。”
宋亚洲躺在地上,看着玄墨的刀,又看了看帐篷外的锦衣卫,终于明白——
他从一开始就输了,所谓的铁矿、土匪、外邦支援,不过是皇上设下的一个局,就等他自投罗网。
“父皇……好狠的心……”他喃喃自语,眼里满是绝望。
玄墨冷笑一声,对暗卫说:“把他绑起来,押回京城!”
暗卫们上前,用绳子把宋亚洲绑了起来。
宋亚洲被押出帐篷时,正好看见外面的雪地里,
锦衣卫指挥史张毅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皇上的圣旨,眼神冰冷。
宋亚洲冷笑,抓了我又怎样?你们以为抓了我就完事儿了?
等着,我会给你们一个意外的惊喜!
……
县主府的正房里,苏浅浅刚把小黄安顿好,就听见宋宴迟的声音:“浅浅,有好消息。”
她回头,看见宋宴迟拿着一张纸条,脸上带着笑意:
“玄墨传信来,二皇子在黑风岭被抓了,土匪和外邦吏者的人也都被控制住了。”
苏浅浅愣住,随即松了口气——
二皇子被抓,张婉茹就安全了,她和家人也不用再担心被二皇子报复。
她走到宋宴迟身边,看着纸条上的字,忽然觉得心里很踏实,或许后面躺平发育的应该可行。
“那……张婉茹那边,应该也快到京城了吧?”她问。
“嗯,赵峰说,明天就能到。”
宋宴迟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浅浅,以后不会再有危险了,咱们可以安心准备婚事,等着宝宝们出生。”
苏浅浅看着他的眼睛,眼纱后的紫眸满是温柔,她没有抽回手,轻轻回握了一下。
“娘,太好了!坏人被抓了!”
“娘和爹可以好好结婚啦!”
“宝宝们要在新家里玩啊玩啦!”
三胞胎的心声在脑子里响着,苏浅浅忍不住笑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她心里却暖烘烘的——
她知道,以后的咸鱼日子不远了。
……
三日后的京城,雪停了。
晨光透过云层洒在朱红城墙上,把残雪映得发亮,
风也比前几日软了些,街面上的冰棱滴着水,“嗒嗒”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镇北将军府的大门敞开着,林嬷嬷领着几个丫鬟站在台阶下,手里捧着新棉袍和暖炉,时不时往街尽头望。
陈氏站在二门内,指尖攥着帕子,眼圈有点红——
赵峰昨晚传信,说今日巳时会把张婉茹送到府里。
苏浅浅扶着宋宴迟的胳膊站在正厅门口,孕肚比三日前又显了些,浅紫色的棉裙衬得她肤色更白。
她望着门外,心里有点乱:
之前想过无数次和张婉茹见面的场景,或许是对方光鲜亮丽地回来,
或许是带着歉意解释,可从赵峰口中听到“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时,她还是没忍住揪紧了心。
“冷不冷?”
宋宴迟察觉她指尖发凉,把自己的披风又往她肩上拢了拢,指腹轻轻蹭过她的后颈,
“要是累了,咱们先回屋等。”
苏浅浅摇摇头,刚要说话,就看见街那头来了一队人马——
赵峰骑着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两辆马车,第一辆马车的帘子被风吹起,隐约能看见里面坐着个人。
“来了!”陈氏声音发颤,快步迎了上去。
马车停在台阶下,赵峰翻身下马,走到车边掀开帘子。
先是一只枯瘦的手搭在车辕上,手背上满是冻疮和旧疤,接着,一个身影慢慢挪了下来——
张婉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棉袍,领口和袖口都磨破了,
头发用根破木簪挽着,露出的脖颈上有几道淡褐色的疤痕。
她比苏浅浅印象里矮了些,不是真的矮,是瘦得缩了肩,
脸颊凹陷,眼窝深黑,只有一双眼睛还透着点光,却满是怯懦。
陈氏看见她这模样,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婉茹……我的婉茹啊……”
张婉茹愣了愣,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娘……?”
“是娘,是娘啊!”
陈氏把她搂进怀里,手碰到她后背时,张婉茹疼得瑟缩了一下——
那里有没好透的伤。
陈氏赶紧松开些,却还是紧紧攥着她的手,“咱们回家,回家就好了。”
苏长根站在旁边,看着张婉茹,嘴唇颤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这些年,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