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的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毕竟,在对水下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贸然进入,风险实在太大了。
湖边的暖意让人感觉舒适,一群人干脆就在这片春意盎然的草地上靠着休息,等待天亮。
当时钟指向早上六点整,奇诡的一幕发生了。
脚下的温暖迅速退去,眼前的湖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冰,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周围盛开的鲜花和绿草迅速被白霜覆盖,枯萎,仅仅几分钟内,这片神奇的绿洲就重新变回了冰天雪地。
白筝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我们分头行动,去三个木屋里再找找线索。”她迅速做出安排,“最后在Npc的木屋集合。”
夏可可和亚当斯负责的就是Npc的这间木屋。
他们推门进去时,那个男人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被冻在屋子中央,栩栩如生。夏可可心里暗叹,这副本还挺狠的,连Npc都不放过。但也不是没有问题。
“那个女大学生去哪了?”夏可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冰天雪地里活过三天。她看向亚当斯:“你有什么头绪么?”
亚当斯摇了摇头。
“当时那个女大学生,不是挨着你坐的么?”夏可可随口问道。
“没有,我们之间保持了距离。”亚当斯的声音听起来硬邦邦的,撇清关系的速度快得有些不自然。
夏可可狐疑地回头望了他一眼。
他那么快撇开关系做什么?
总不能认为我觉得他俩有什么关系吧?
而且他俩有啥关系关我什么事?
“你找完了么?”亚当斯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主动开口问。
“没有。”夏可可收回思绪,注意力回到了手边的床头柜上。她正在翻找Npc卧室的这个柜子。上面一层抽屉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男人用的东西,没什么价值。下面的柜子却是锁着的。
夏可可想了想,反正主人都死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走到墙边,将挂在那作为装饰的斧头取了下来,对准床头柜下面那扇小小的柜门,用力劈了下去。
木门应声而裂。
柜子里看起来空空如也,但夏可可没有放过,她眯了眯眼睛,把手伸进去仔细摸索。很快,她的指尖在柜子顶部的夹缝里触碰到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她用力将那张纸拽了下来,对亚当斯说:“这里有东西。”
亚当斯走了过来。那张纸看起来像是从某本日记上撕下来的,纸页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
“二月十八日。我就知道,她没有死,她又回来了。她要给她自己报仇,但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日记本在哪……”夏可可喃喃自语。
话音刚落,旁边的亚当斯身体忽然僵了一下,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他伸手伸进自己外套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来一个陈旧的硬壳日记本。
夏可可看着他手里的日记本,一时之间有点无语凝噎。
亚当斯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雪白的脸颊上透出一丝红色的痕迹,小声解释道:“之前太忙,忘了。”
夏可可:“。”真的吗?她不信。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默不作声的接过亚当斯手里的日记本,夏可可把它翻了开。
纸张有些潮湿,上面的字迹同样潦草,但比刚才那张纸上的更加清晰一些。
【一月十五日】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洒落在雪地上,闪烁着细碎的光。我在小镇的旅馆里偶然遇到了她。我从没想过能在这里遇见一个如此让我心动的人。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像星星。我和她聊了很久,感觉我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我想,也许这次旅行会因为她而变得不同。
【一月十六日】
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爬山,探索这座被冰雪覆盖的山脉。她对山川的热爱和对未知的好奇,让我觉得她格外迷人。我已经开始期待我们的旅途了,想象着并肩走在雪地上的场景。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一月二十日】
我们收拾好了一切必须的装备,带着满满的期待踏上了登山的路。山里的景色太美了,白雪皑皑的山峰,晶莹剔透的冰挂,一切都像是画卷一样。我们一路上欢声笑语,完全沉浸在这大自然的奇迹之中。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记住这一刻,记住这份快乐。
【一月三十日】
该死!雪崩了!就在我们快要达到山顶的时候,毫无预兆的,铺天盖地的雪从山上滚落下来!我只来得及拽着她滚进一个山洞,巨大的雪浪将出口彻底封死。我们被困住了,和外界失去了所有的联系。食物正在迅速减少,我们的希望也一点点地被吞噬。
【二月十日】
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很久了,食物几乎消耗殆尽,身体越来越虚弱。每天醒来,都感到一阵胃部的绞痛。我开始感到绝望,更重要的是,我感到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我想要活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在这样极端的情况下,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如果我想要活下去,我就必须要……杀死她。
【二月十五日】
她死了。我的胃里终于不再空空荡荡,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暂时被压制了下去。她的腿,足够我吃上很久了,足够我撑到救援到来的那一天。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二月二十日】
我不敢相信,她回来了。我明明亲手把她……但她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看到了她的身影,在雪雾中若隐若现。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站在那里,那双眼睛盯着我,里面没有一丝人烟的气息。她回来了,她一定是来找我报仇的。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往后翻一页就只剩下了空白,日记本的主人可能已经被杀害了。
线索停在了这里。
“这一次的boSS就是日记本中说的那个‘她’?”夏可可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