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谢南佑倏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盛凝酥:“你这几日是想回家就能回家的吗?”
“……”
盛凝酥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有点奇怪。
听他的意思,他应该是知道这几天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就应该知道,这几日她也是被当做嫌疑人,请去了府衙,例行公事的问话。
按理来说,自己的妻子出现了这种事情,做夫君的不是应该出面斡旋吗?
即便当夫君的不做点什么,也不至于刚刚回来,妻子就要面对这样的诘问吧啊?
“夫君,你,这是有话要说吗?”盛凝酥看到了谢南佑手里拿着一沓绢纸,上面有墨迹,还有朱砂的红字。
不知道那是什么?
难道和他现如今的情绪有关?
“盛凝酥,你是聪明人,咱们就不绕关子了……”
“夫君,你这样吓到我了。”盛凝酥不动声色的打断他的话,心里在迅速盘旋着。
很显然,谢南佑的手里掌握着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大概率和她有关系。
而且——是不好的关系。
否则,他不会是这样的脸色和态度。
可是仔细想想的话,自己好像也没有做什么让他忌讳莫深的事情。
也就是说,今日这个局面完全是超过盛凝酥掌握的。
她一边温柔而顾左右的笑着,一边迅速在脑海里搜刮着上一世的记忆、。
可不管怎么搜刮,都想不到与今日事件有关的事情。
因为按照上一次的时间线,在侯爷的丧事后不久,谢南佑和冯思思就对她下手了。
“你也会害怕吗?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做不出这种事情了!”谢南佑“啪”的一下,将should东西砸在了一边的案几上。
织药恰好这个时候端着热茶进来。
见此一幕,立即看向盛凝酥:“姑娘。”
只要盛凝酥一句话,她手里的热茶就会毫不犹豫的泼向这个男人。
而盛凝酥对此并未给指示,反而是让她东西放下,扔出去。
“姑娘。”
织药怕盛凝酥一个人吃亏,还想要再争取一下,盛凝酥一个眼神丢过来,她只能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乖乖的低下头,行了一礼后走出门去。
盛凝酥借着整理衣衫的契机,迅速观察着谢南佑的神色,不动声色的将那沓绢纸打开。
一看之下,她的脸色彻底变了:“这个……”
在盛凝酥打开卷子的那一刻,谢南佑的眼睛就锁死了她。
看着她脸色变化,谢南佑也绝望的闭上眼睛:“这么说来,上面的内容都是真的了!”
“……”
盛凝酥没有功夫回答,也没有心思去想他的问题,而是迅速将纸上的内容扫了一遍。
真是见了鬼了。
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不可思议】。
因为纸上记载的内容,都是她在季家和季白的谈话。
尤其是她和季白找到季青竹,与季青竹密谋,说是利用枯妖果的毒,设局引季胭脂母女入局的事情。
按照纸上的内容,他们三个人当时所说的每句话,每一个字都被精确记录了下来,有些话甚至于现在的盛凝酥再去看,都觉得有点陌生。
因为有些话她说过了就忘记了,只能记得一个大概,如果说让她再重复一遍原话,她自己都重复不出来。
可若是却有人用笔墨,一字一句,逐字逐行的,将整个对话都记录了下来。
“盛凝酥,你还真是让我出乎意料啊,这种用毒杀人,给别人栽赃陷害的阴损招数,你都想的出来。”谢南佑得脸色满是厌恶不屑。
盛凝酥不想去解释那个局中局的含义,只想知道这个东西它是怎么来的。
“四爷,这个东西是谁给你的?”
“你问这些有什么用呢?事实就是如此,你问谁记录的,谁给我的,有什么意义?”
“难道这上面的事情就是事实吗?不能是有人栽赃陷害于我?”
孰知,盛凝酥不说还好,一说,谢南佑就是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盛凝酥,你大概率是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吧?”
“总不至于是四爷你自己亲耳听来的吧?”
“当然不是我!我身边可没有这样的能人异士!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有的话,你以前的那些勾当我或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也就不会到今日才看清你的真面目。”
能人异士?
不是谢南佑身边的人?
以前的勾当?
盛凝酥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信息——也就是说,谢南佑的手里,有——且只有这一份不可见人的内容。
就是说她之前与谢承漠的那些事情,谢南佑是不知情的。
那些才是最致命的!
谢南佑不知道,就好!
没有了威胁,盛凝酥也就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办法自救。
“四爷,我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这个东西,但是也不否认上面的内容,可是,我有话要说……”
“事情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听说四爷这些日子忙着兼祧两房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派人去外面打听消息。”
“打听消息,打听什么消息?”谢南佑嘲讽的笑出声:“你不会是说,让我去打听你被当做凶手,被府衙抓起来审问的事情吧?”
盛凝酥会意的点点头:“看来四爷也不是全然没有打听啊,还是听说了一些的,也好生气,我过多的解释了。”
“你还要耍什么花招?”
“耍花招不敢,只是想请四爷派个人去外面打听一下,看看前些日子被毒杀的那些女眷,如今是尸体停在京都府的后衙呢,还是已经各自回家,各找各自的夫君了。”
“盛凝酥,你什么意思?”谢南佑现在是一头雾水,猜不透她绕来绕去的究竟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也许,前些日子那些毒杀的事情,本就是一个假象,那些女警根本就没有死,简单来说,那就是她们根本就没有中毒,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至于为什么会有枯妖果中毒一事嘛……那是因为仵作的判断失误!”
“……”
这一段话有些烧脑,烧的谢南佑都也是听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