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了么？”
他的声音有些冷硬。
东君眼中却浮现了些许笑意。
她缓缓转身看着他，温西辰克制着后退的冲动，眼睁睁看着她缓缓收手，像钓鱼收线一样将攥着他手腕的他，带到了她面前，几乎要撞到她身上。
她的气息好似带着酒的迷醉。
温西辰脑海又有些混沌了。
恍惚间，她的双臂，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热气呵在他的肌肤上，烫红了他的耳垂，忽而刺痛夹着酥麻席卷全身。
敏感的耳垂上一片温热。
温西辰浑身僵硬。
他听到她微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是蛊惑人心的魔鬼，“我们是什么关系？当然是这样的关系……”
她的手抚着他的脊背往下。
直播间还没来得及尖叫屏幕就黑了。
温西辰蓦然惊醒向身侧躲闪开来。
东君戏谑的目光看着他。
温西辰呼吸紊乱，神色有些狼狈，单手撑在墙壁上喘息，侧首回望站在原地满眼玩味的人，向来淡漠的心间忽而涌起些许恼意。
被戏弄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压根就不该来这里。
不该去在意什么虚无缥缈的熟悉感。
也不该和她纠缠那么多。
他真正该做的事是……
温西辰垂下眸，曲长的睫羽落下一片剪影，掩住了眼底的无边阴霾。
东君看着沉默的人微微挑眉。
难不成欺负过头了？
她缓缓上前。
他看到地上她的影子渐渐靠近。
黑暗中森寒冷光一闪。
锋利的匕首横在她脖颈前。
夜色寂静，空气凝滞。
温西辰抬眸，身形陷在阴影中，清冽的眸极冷，好似深渊中一层一层凝结的千年寒冰，没有丝毫人的温度，还带着鲜血洗礼过的杀意。
他与世人的关系。
向来只有杀与不杀。
东君步伐微顿，垂眸看了一眼刀锋，脸上却没有丝毫他以为的错愕或惶恐，只有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月光下那样温柔又虚幻。
“美人身上藏了不少东西……”
温西辰冷冷地看着她。
东君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眼中的杀意。
也好似完全无视了脖子上的刀。
她只看着眼前的人，声音漫不经心又轻挑，幽深的眸中深沉莫测，“是我亲得你不舒服，还是撩得你不够爽，还伸爪子想挠人？”
她永远都是这样深不可测。
平静直接的话语听不出喜怒。
温西辰莫名的心头一颤。
“你找死。”
他攥紧匕首，声音极冷。
森然杀意掩住了无端的慌乱。
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
“省省吧你。”
东君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无视他的杀意缓缓上前，幽深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看到了他眸中的慌乱与错愕，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随着她的步步紧逼，而步步后退。
“你别过来……”
他微颤的音线暴露了他的慌乱。
方才理智还告诉他该杀了她。
可现在眼见只差一步，理智拼命告诉他该下手，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颤抖的手几乎却连匕首都要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