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念露来接姜星冉和姜月依的时候,姜岁岁还给了姜念露一个檀木盒子。
“小姑,我想着你总是失眠。就用各种中药材,做了两个安眠香囊,还做了一份安神香薰。”
“你拿回去,把香囊挂在床头,或者是放在床头柜上都行。香薰的话,你觉得心神不宁、紧张气急的时候就可以点上。”
一听这话,姜念露颇为惊喜。
她接过檀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两个香囊和一小盒香薰。
“岁岁,真是太谢谢你了,”她越看越觉得感动,“等我回去,我就把两个香囊都挂在床头上。正好,你小姑父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也会失眠。”
姜岁岁笑了笑,“不用客气,你帮着我照顾星星和月月,我也该做点什么。”
聊了一会儿,姜岁岁就目送姜念露带走了姜星冉和姜月依。
而她也做好准备,换上衣服和鞋子,出门前往初赛的赛场。
她还是提前到了地方,没想到会在赛场入口碰上老张。
“张师傅,早上好。”
听见姜岁岁打招呼,老张略一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姜岁岁心里清楚,老张是想要避嫌。
所以她也没再开口,等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与其他参赛选手排队入场。
看她进入了赛场之后,老张才转身往远处走。
正当老张想去搭乘悬浮公交车的时候,突然有人拦住了老张的去路。
“张师傅,好久不见。刚刚您一直在赛场入口看着的那位,就是陈师傅说的,您新收的徒弟吗?”
许久未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老张忍不住心中一颤。
可很快,他就放松了下来。
默默想着,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老张扭头看去,声音冰冷,“孔豪,你不在青龙城待着,来朱雀城做什么?”
孔豪的宽大身躯一步一步走近,略有几丝皱纹的脸,挤出了一个笑容,“陈师傅说您新收了一个徒弟,还是个年轻姑娘。他怕您会犯错误,特地告诉了我一声。”
“我也是担心您一时糊涂,才特意从青龙城赶来朱雀城,想着劝劝您呢。”
老张冷笑了一声,“用不着你劝,你也不必这般假惺惺的,好像你有多尊师重道似的。之前不是你在背后一口一个老东西、老不死的骂我吗?现在装什么温和有礼?”
孔豪还是保持着笑容,只是目光多了些烦躁,“张师傅,从前是我太年轻气盛,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我认。但我也给你道过歉了,你至于一直抓着不放吗?”
“而且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你收新徒弟的事,你凭什么又收新徒弟,还破例收了一个女徒弟。”
“怎么,你是想让青龙城的那些人都知道,你张德全上了岁数脑子不清醒,为美色不惜搭上仅剩的那点名声吗?”
见状,老张反而真心实意地笑了。
他摇了摇头,语气淡淡,“孔豪,过去这么六七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心浮气躁,沉不住气。这就是我认为你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厨神,也不能继承厨神食谱的原因。从前我是这样想的,现在依然。”
这话听得孔豪彻底压不住火气了,笑容不再,“所以呢?你觉得她就能成为厨神,继承你手里的厨神食谱了?”
“呵,我已经调查过她了,一个父母双亡、带着弟弟妹妹的基因缺陷者。她甚至连精神力都没有!根本无法准确掌控火候,也不能感知到食物的新鲜度、熟度,更不能强化嗅觉、味觉、触觉,去做出更完美的食物。”
“张德全,你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是吧?连这种垃圾货色,你都可以认下当徒弟了,我真是看不起你。”
老张还是和刚才一样,淡定站着,“首先,她不是我的徒弟。我只是欣赏她,介绍她参加考核而已。她是凭自身的本事,通过了美食协会的考核,又进入了地区选拔赛的初赛。”
“其次,虽然她是基因缺陷者,但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有良心,有善心,有孝心,光是这些就比有的白眼狼强一千倍一万倍。”
“若是她愿意拜我为师,我的确会破例收下她。曾经我不收女徒弟,不是因为什么封建观念,也不是因为我重男轻女,而是因为我一直单身未婚。收了女徒弟,对方难免会被恶意揣测,我只是嫌麻烦也不愿影响他人罢了。”
“那些想拜我为师的女孩,我都会介绍她们去别的女师傅那儿,也从未看轻过她们。”
说着,老张瞥了双拳紧握的孔豪一眼。
“最后,即使她是基因缺陷者又如何?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她不仅是个有天赋的,也有个有毅力肯吃苦的。就算她无法走到最后登顶厨神,她也会走出属于她的光辉之路。”
“而像你这样的小人,只会一辈子困在原地的沼泽里。发烂,发臭。”
这下,孔豪是彻底绷不住了,“你这老不死的,骂谁是小人呢?要说小人,你张德全才是真小人!你可别忘了,是你抢走了我家祖传的酱料配方!这件事儿,在青龙城的勤行里是人尽皆知!”
老张依然不为所动,只是平静地看着孔豪,“到底是我抢走的,还是你栽赃我的,你心里最清楚。行了,我没工夫与你继续瞎掰扯,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直接走去前面的悬浮公交车站。
正好他要搭乘的悬浮公交车来了,就直接用光脑扫毛付款上了车。
看着老张坐的那辆悬浮公交车起飞离开,孔豪站在原地,脸色无比阴沉。
是的,老张到底有没有抢走他家祖传的酱料配方,他最清楚。
可他不想说出真相,也不可能说出真相。
毕竟,他能当上鹤云楼的主厨,就是靠着把老张踩下去。
他想了一阵,还是决定多留意老张推荐的那个姑娘。
他知道老张向来不屑于撒谎,所以对方应该真的不是老张的徒弟。
但他也听得出来,老张还是很在意那个姑娘的。
为此,他必须要想想办法。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