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看不见？”
他指着路建国的方向，手指都在抖。
“她生你们、养你们，到头来连口热汤都喝不上！你们反倒护着那个没出息的老东西？”
“今天我非得替你妈教训你们一顿！”
沈永安咬着牙，双眼通红。
“真是白眼狼养大的东西！养不熟的狼崽子！”
话音未落，两人便一左一右，将路中和路中平狠狠摁在地上。
沈永才揪着路中和的头发往地上磕。
沈永安则骑在路中平身上。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这两个没良心的，眼看亲妈受气，反倒还帮着那没出息的老爹说话！
这样的儿子，打死都不冤！
兄弟俩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按着打。
不为别的，就为那一句句刺心的话，就为那冷漠的眼神。
为母亲几十年含辛茹苦换来的冷漠与背叛。
路贵珍拉着最小的儿子路富华，默默站在人群后面。
她眼神复杂，既心疼哥哥们被打，又隐隐觉得……
这一幕，或许也是种报应。
她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账，终于有人替母亲讨回来了。
只要妈没干傻事就好。
尘土飞扬的空地上，人影晃动，推搡不断。
“这种一家子，打死了都活该！”
有人扯着嗓子喊。
也不知道杨志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脑子反应迟钝，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动弹。
他双手抱胸，眉头微皱，直到场面彻底失控。
他才慢吞吞地抬起手，示意让几个人上去拉架。
杨娟花的脸早被宋乔英扇得又红又肿。
她一边抽噎一边哭，还不敢大声嚎，生怕再惹毛了宋乔英。
她心里清楚得很，这老太太跟她闺女一个样，脾气上来六亲不认！
刚才连警察都敢推搡，现在她哪敢大声喘气。
沈翠芬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地上的两个败类。
她明白：今晚可以动手，过了今晚，再想打就得讲理由了。
法律不会容她再随便动手，可她今晚的拳头，谁也管不着。
等场面稍稍平息，警察才走上前。
戴上手套，将塞在路建国嘴里的东西一点一点掏出来。
一看竟是臭袜子和脏裤头，警察顿时一阵反胃。
路建国刚能说话，张嘴就破口大骂。
“张二柱！你他妈瞎啊！你明明看见我在那，不放我走，还带人来看热闹！老子非宰了你不可！我迟早让你后悔今天做的事！”
谁都没想到，他第一句骂的竟是张二柱。
张二柱当场火冒三丈，跨步上前指着路建国的鼻子吼道。
“路建国，你简直不是人，就是条疯狗！上次你在周阳雨家门口摔伤，脑袋磕破了，我不嫌你脏，背你回家，一口水一口饭地照顾你！你倒好，反过头来骂我瞎了眼？你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
“我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现在还想让我帮你？你算什么东西！你再胡说八道一句，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人活一口气，就算泥巴人也有点脾气。
路建国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她瞎，这不是存心找打吗？
张二柱越说越气，手都在发抖。
沈翠芬猛地甩开警察的手，“啪”地甩了路建国一记响亮的耳光。
路建国的头猛地偏到一边，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呸！”
沈翠芬啐了一口。
“张二柱大半夜跑来告诉我你在这儿出事，好心好意通知我来救人！谁知道你个老混蛋，背地里干的都是些什么龌龊事！还搞什么野外交配！你对得起谁？对得起这个家？你简直是畜生不如！”
“怪不得你一整晚不回家！要不是你妈急得不行，连夜派那两个孩子跑去派出所报案，我哪会知道你居然在外面鬼混成这样，连家都不要了！”
“路建国！老娘今天受够了！这个婚，我一定要离！一分钟都不要再拖！”
说到底，张二柱和王菊花也算是暗中帮了自己一把。
要不然，沈翠芬还真愁该怎么把警力引到这偏僻的大桥村来呢。
既然人家好心帮忙，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吃了亏、受了气却无动于衷！
更不能让路建国把这笔账记到张二柱头上！
她心里清楚，路建国那种人，一旦记恨上谁，迟早要报复。
她真怕这家伙对张二柱下狠手。
路建国也被彻底激怒了，冲着沈翠芬吼道。
“离就离！谁怕谁！但你先他妈给我松开手行不行！我现在动都动不了！”
沈翠芬冷笑一声，抬腿就朝他下身狠狠踹了过去！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了整个大桥村！
在场的男人们全都被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松开你？你想得美！”
沈翠芬啐了一口。
“像你这种男人，留着那玩意儿也是祸害别人！不如趁早废了，省得以后再出去沾花惹草，祸害别的女人！”
沈翠芬再次抡起腿，作势又要冲上去补一脚！
杨志眼疾手快，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前，硬生生将她拉了回来。
“沈翠芬，你冷静点！现在人已经被抓住了，别再动手了！”
杨志压低声音急道。
“要是真踢出了人命，或者踢得他残疾……那可是大事！你可要负法律责任的！”
她终于停下动作。
她心里清楚，杨志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是什么。
路建国疼得蜷成一团，哀嚎声接连不断。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慢慢地缓过一点劲儿。
“沈翠芬！你这个泼妇！疯子！我要跟你离婚！明天天一亮，老子就去民政局办手续！一刻都不想多待！”
沈翠芬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离！”
她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
现在，她终于不用再忍了。
其实，沈学林和宋乔英一直坚定地支持她离婚。
他们早就看不惯路建国这副自私蛮横、不负责任的德行。
杨志怕夜长梦多，万一再生出别的冲突或意外就麻烦了。
他果断下令，让村民把路建国和周阳雨身上的绳子解开。
两人被松了绑，光着身子站在众人面前，场面实在难看。
杨志顺脚把刚才用来堵嘴的脏裤衩踢还给他们。
“穿上！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路建国还好办，一条内裤就能勉强遮住关键部位。
可周阳雨就完全不同了，她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村里不少男人见状，目光忍不住往她身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