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的话说到了李梅心坎上。
她来京市,人生地不熟,最担心的就是落脚和生计。
苏渺不仅解决了住的问题,还直接给了工作机会!
这份情谊和信任,让她激动得眼眶都有些发红。
“渺渺……我……我真不知道说啥好了!你放心,姐一定好好干!绝不给你丢脸!”
李梅握着苏渺的手,声音哽咽却充满力量。
“看李梅姐说的,咱们是一家人!”
苏渺笑着拍拍她的手,“你先歇歇脚,喝口水。待会儿我带你去看房子,缺啥少啥咱们慢慢添置。对了,姐夫人呢?”
“他得在岛上办完最后的交接手续,带着孩子和行李,估计得下个月才能到。”李梅说道。
“那正好!趁这段时间,你熟悉熟悉京市,也熟悉熟悉铺子。”苏渺安排道。
李梅的到来,像一股温暖的洋流注入了苏渺的生活。
她不仅解决了苏渺铺子急需一位老成可靠帮手的问题,也让她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多了一个来自故岛、可以完全信赖的“亲人”。
那处原本打算空置或给“未来”准备的院子,也瞬间有了烟火气和家的感觉。
苏渺带着李梅去看那处修缮一新的小院。
看着亮堂的屋子,平整的院子,李梅简直不敢相信:“这……这比咱们岛上家属院最好的房子都强!渺渺,这得花多少钱啊?租金……”
“李梅姐,你先安心住着,帮我看房子。等你和姐夫都安顿好了,咱们再细说。”
苏渺笑着打断她,“眼下最要紧的,是你先歇过来,明天开始,跟我去铺子里转转。”
“咱们的鱼豆腐卖得可好了,正好让你尝尝鲜,你也给提提意见!”
有了李梅这个经验丰富的帮手加入,“苏记”的运转更加顺畅。
李梅不仅熟悉海货,干活利索,待人接物也稳重周全,很快就能独当一面,分担了苏渺不少压力。
小红和小翠也很喜欢这位直爽又能干的“梅姨”。
苏渺终于有更多精力去思考“苏记”的下一步。
鱼豆腐的成功给了她信心。她开始琢磨,除了鲜货、干货、腌制品、鱼丸、鱼豆腐,还能不能开发出更多具有海岛特色、便于运输保存的加工品?
比如,用小鱼小虾做的虾酱?或者更精致些的海鲜调味料?
她把这个想法写进了给贺承的信里,也写信给岛上的陈剑和张媛媛,让他们集思广益。
同时,她也开始留意京市一些老字号食品店的做法,甚至抽空去了趟图书馆,翻看一些食品加工类的书籍。
这天傍晚,苏渺盘完当天的账,看着账本上稳定增长的数字,心里踏实又充满干劲。
她拿出给贺承的信纸,准备把最近的进展告诉他:李梅姐来了,住进了小院,成了铺子的顶梁柱;
鱼豆腐供不应求,新订单已经发回岛上;
第二处院子有了家的气息;她对新产品有了些模糊的想法……
笔尖在信纸上沙沙作响,昏黄的灯光下,她的侧影专注而柔和。
窗外,京华初上,车马喧嚣。这个由她一手经营起来的“据点”,正如同那两处扎根于胡同深处的老宅,在经历风雨后,愈发稳固,并悄然孕育着新的生机。
路,还很长,但每一步,她都走得愈发坚定。
贺承守护着海疆的安宁,而她,也在这片新的土地上,稳稳地守护着他们的家,和他们共同的未来。
昏黄的灯光下,笔尖在信纸上摩挲的沙沙声,是苏渺此刻最安心的背景音。
她正在给贺承回信,详细讲述着李梅的到来以及那处小院迎来的新主人和烟火气。
信里也提到了鱼豆腐的火爆,甚至供不应求,新订单已经加急发回海岛。
写着写着,她笔尖顿了顿,目光落在白天在图书馆抄录的几行关于传统酱料制作的笔记上。
白天那个模糊的想法,此刻在灯光下变得清晰了一些。
“……承哥,铺子生意稳定,李梅姐帮了大忙,小红小翠也愈发熟练了。鱼豆腐反响极佳,陈剑哥和张媛媛真是功臣。“
“只是这东西到底娇贵,运输损耗和保存始终是个难题,尤其在天气渐暖时。”
她蘸了蘸墨水,继续写道:
“近日我在想,‘苏记’不能只靠鲜货和有限的几种加工品。海岛物产丰饶,那些小银鱼、小虾皮,还有各种贝类的边角料,以前在岛上,家家户户不都拿来做虾酱、鱼露调味么?”
“那种咸鲜浓郁的风味,是别处难寻的特色。若能像鱼豆腐一样,摸索出稳定、耐储存的加工方法,做成瓶瓶罐罐的商品,是否能在京市,甚至更远的地方打开销路?……”
苏渺将这几日翻书和观察老字号的心得,以及初步的设想都细细写下。
最后不忘叮嘱贺承保重身体,将念真最近又学会拍小手的趣事也添上。
封好信时,窗外的京市早已沉入夜色,只余远处零星的灯火。
几天后,苏渺的“虾酱计划”从纸上落到了灶台上。
地点就在李梅住的第二处小院的西厢房。她特意垒了个小灶,买了几口大小不一的瓦缸。
第一次尝试,用的是小红从市场淘来的新鲜小虾米。
苏渺和李梅按照记忆中岛上的土法,清洗、晾晒、加盐,一层虾一层盐地码进瓦缸里,最后用洗净的大石头压实封口。
“这样真能成?”
李梅看着那几口缸,有点不确定,“咱岛上做,靠的是海风和日头,这京市…能行吗?”
“试试看,总得迈出第一步。”
苏渺眼神坚定,“书上说温度和湿度控制是关键,咱们多留意,及时调整。不成也不要紧,就当积累经验了。”
接下来的日子,这个小厨房成了苏渺除了铺子外的第二个“战场”。
她每天都要去看看那几口缸,闻闻气味,记录下变化。
起初几天还好,只有淡淡的咸腥。
但到了第七天,一股过于浓烈、甚至有些刺鼻的腥臭味弥漫开来,打开缸盖,表面甚至浮起了一层可疑的灰白色。
“坏了!”
李梅经验老道,一看就知。
“盐的比例可能不对,或者温度没控好,杂菌进去了。”
第一次尝试宣告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