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音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许蓉最是势利，怕是来搅和离婚的。”
傅煜城握住她的手：“管她来做什么，蒋志成心里有数就行。”
他突然翻身压住她，鼻尖蹭着她的颈窝，“明天买支银镯子好不好？配你那江石手链正好。”
“又乱花钱。”云棠音推他，“再说银镯子多了沉得慌。”
“沉才好。”他咬了咬她的耳垂，“沉甸甸的才像过日子。”
第二天一早，傅煜城揣着津贴往供销社跑，刚进门就撞见余霞拎着酱油瓶出来：“哟，这是急着给媳妇买首饰？”
“大嫂也来打酱油？”他笑着点头，“正想给音音挑支镯子。”
余霞往柜台里瞅了瞅：“要我说买对银戒指，干活也方便。”
傅煜城还真拿起戒指比了比：“这个主意好，再配支镯子，都买。”
云棠音正在院里绣花，蒋建华端着针线笸箩过来：“音音，许蓉在我家闹呢，说要蒋志成耽误了她闺女。”
“她也配？”云棠音把绣花针往布上一戳，“她母女俩干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说赔国家损失？”
蒋建华叹了口气：“蒋志成被她堵在屋里，脸红得像猪肝。”
正说着，傅煜城回来了，手里拎着个红布包：“看我买了什么。”
云棠音打开一看，银镯子在阳光下闪着亮，还有对光面戒指：“你还真都买了？”
“试试。”他拿起镯子往她手腕上套，大小正合适，“好看不？”
“好看是好看……”云棠音摸着镯子，“就是太费钱了，我不缺镯子。”
“钱就是给媳妇花的。”他把戒指往自己手上套了个，另一个往她指头上戴，“你看，正好一对。”
院门外突然传来争吵声，许蓉尖着嗓子喊：“蒋志成你个没良心的！当初要不是看你发誓润丽好，不然我能把她嫁给你？！”
傅煜城皱眉：“我去看看。”
“别。”云棠音拉住他，“他们家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咱们插手干什么。”
没过多久，余霞就拉着云棠音去看热闹了。
蒋志成红着眼圈在跟许蓉算账。
没算盘用。
云棠音还顺手从淘宝空间里拿了把算盘递过去。
许蓉本来还没发现云棠音，在亲眼看到云棠音的那一瞬间，她脸都白了。
云棠音也只是微微一笑，又见面了，你个老贱人。
蒋志成看了云棠音一眼“噼里啪啦”打起来：“许润丽偷换的粮票值十五块，娘家借走的钱三十块，这几年吃我的喝我的，就算五十块，她还得倒找我五块！”
傅煜城在旁边点头。
许蓉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听见这话脸色难看：“你胡说！我闺女哪偷粮票了？”
云棠音突然笑了：“要不要我现在去你包里翻翻？许润丽换的蓝布还在你包袱里吧？”
许蓉的脸瞬间白了，拽着许润丽就走：“我们走！这穷地方没法待了！”
蒋志成对着她们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身对云棠音鞠躬：“谢谢你。”
“该谢的是你自己。”云棠音把戒指往他面前晃了晃，“以后眼光好点，比啥都强。”
余霞凑过来看热闹，指着云棠音手上的镯子笑：“阿城对你可真上心，我家远正这辈子都没给我买过这玩意儿。”
“大嫂要是喜欢，让大哥也给你买。”云棠音笑着把戒指往她手上套了套，“你看这光面的多好看。”
傅煜城搂着云棠音回屋：“张干事把那天靶场的照片送来了，看看？”
照片上两人并肩站着，他举着枪，她手腕上的江石手链闪着光，阳光落在发梢，暖得像团火。
云棠音摸着照片上的自己：“笑得真傻。”
“傻才好看。”傅煜城从背后抱住她，“明天去拍全家福，咱们也笑得这么傻。”
夜里，云棠音试穿旗袍，傅煜城在旁边直咂嘴：“早知道这么好看，该早点给你做。”
“就你嘴甜。”她对着镜子转了圈，“明天妈穿什么颜色好？”
“妈那件藏青的就挺好。”他从柜里翻出条红围巾，“给你围上这个，更精神。”
第二天去照相馆的路上，宋玉双看着云棠音的镯子直乐：“这阿城，比姑娘家还细心。”
“妈要是喜欢，我也给您买。”傅煜城笑着说。
“不用不用。”宋玉双摆手，“我可不喜欢银的，我喜欢玉的。”
摄影师举着相机喊：“往云同志身边靠靠，哎对，云同志笑一个。”
云棠音刚咧开嘴，就被傅煜城偷偷捏了把腰，痒得她直躲，相机“咔嚓”一声，把这瞬间定格成永恒。
回家的路上，云棠音看着照片笑：“你看你把我挤的，脸都变形了。”
“这样才显得咱们亲。”他把照片揣进怀里，“等老了拿出来看，就知道年轻时多热闹。”
回家路上，宋玉双突然拍了下大腿：“哎哟，忘了让摄影师给我那盆兰花拍个特写了！”
傅煜城笑：“妈要是喜欢，明天咱们再去一趟，专门给兰花拍。”
“算了算了。”宋玉双摆手，“跟你们年轻人凑不上这个热闹，你们多拍拍就是了。”
她瞅着云棠音手腕上的银镯子，“这镯子磨得亮堂，戴着真显气质。”
傅煜城突然停住脚步：“给妈买块玉吧？刚才妈说喜欢玉的。”
“别瞎买。”云棠音拽他，“玉这东西水深，别让人骗了。”
宋玉双却来了兴致：“去看看也无妨，不一定买嘛。”
售货员见他们进来，赶紧拿出个红布包：“哎哟，傅大哥来得巧，刚收了块和田玉，您瞧瞧？”
玉坠正好是朵兰花形状，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宋玉双拿在手里摩挲：“这玉摸着真舒服，水头也好。”
“多少钱？”傅煜城直接问。
“一百块。”售货员笑着说，“这可是好东西，便宜您了。”
云棠音刚要还价，傅煜城已经掏钱了：“包起来。”
“你……”云棠音有些意外。
“妈喜欢就值。”他把玉坠往宋玉双脖子上戴，“您看，多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