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办公大楼物业处投诉，你的保洁工作不能继续。我无法容忍一个定时炸弹出现在自己身边。”
易芷让自己硬下心肠来。
这次柳眠让李芳投蛇，下次是不是直接让她投毒了。
易芷知道李芳是被利用的，可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揭穿柳眠的罪行，选择一力承担。
她从监狱出狱，应该不好找工作。
丢失了这份工作，不知道要如何养活自己。
易芷免不得心软。
李芳神情平静地激不起一丝波澜，仿佛认命一般。
“小芷，你不用投诉，我会主动辞职。”
“好。”
易芷没有再去关心她如何生存。
易芷愿意放过李芳，顾飞白不同意。
“警察调查到是她投蛇。”
话音落下，几名警察走进病房，出示证件，要带走李芳。
李芳麻木地伸出双手，身上还残留着毒素，穿着病床服。
“算了。我没有受伤，反正咬到的是她自己。”
易芷到底心软。
“都听你的。”顾飞白答应的爽快。
李芳得以留下，继续在医院养伤。
“谢谢。”
她的嗓音沙哑，含着沙子一般。
易芷没有再回复，她和顾飞白离开。
坐上车的时候，发了一条信息。
“李芳在医院无人照顾。”
剩下的就不关她的事了。
柳眠爱来不来。
“我是不是很没用。”易芷有些茫然。
按理说，李芳是柳眠的妈妈，她应该狠心对她才是。
偏偏李芳并不容易，而且也不是故意针对她。
每一次，易芷都硬不下心肠。
“不会。小芷善良，有底线。”
顾飞白侧过身子，伸展长腿，身体和易芷的腿碰到一起。
明明后面有三个座位，顾飞白坐进来，空间一下子变得狭小。
易芷振作精神。
回到办公大楼，她肢体僵硬，一步一步往前走，走的艰难。
时刻小心注意着，生怕从哪里窜出一条蛇出来。
真的是被吓坏了。
一只有力的手放在她的腰窝处，顾飞白提议抱她回去。
“不用，我没事。”
易芷避嫌般走到旁边，加快脚步。
经过顾飞白这么一闹，没有那么害怕了。
来到办公室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打开大门。
办公室放置了一些雄黄，散发着刺激性气味。
易芷回头看向顾飞白，这一定是他帮忙处理的。
“别怕。我已经让保镖里里外外搜索一遍，办公大楼里边没有蛇了。你尽管放心。”
顾飞白长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扑克脸，做的事情让人分外暖心。
易芷道谢。
“再道谢就见外了。”
顾飞白推开门，拉入她的手进入小办公室。
易芷全身的鸡皮疙瘩站立起来，就是在这里，银环蛇咬上了李芳。
桌子上的袋子清理掉了。
“没事的。”
顾飞白捏捏她的手。
“你先到我的办公室办公。过几天再回来如何？”
“不要。”
易芷感觉更奇怪了。
顾飞白没有勉强，再次提出合作的事情。
眼见易芷要张口拒绝，顾飞白有自己的办法。
“小芷今天不答应，我明天再来。”
十足的无赖样。
“你不忙吗？”
易芷无奈地笑了起来。
“做好安排即可。”
顾飞白好奇地打量着小办公室。
简约风的装修，但是摆放了一些私人物品，多了一些生活色彩。
背对着他的有一个相框，顾飞白伸手将相框调转过来。
上面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易芷脸上带着稚嫩，还是空气刘海。
易芷赧然地拿过来相框。
“我读书的时候和父母一起拍的。”
“很好看。”
易芷也不知道顾飞白话里的很好看到底指的什么。
顾飞白待在这里，他身上的檀香味无处不在，丝丝缕缕往外蔓延。
眼见他起身去查看别的东西，易芷连忙答应下来。
顾飞白都不怕赔本，她怕什么。
“合作愉快。”
顾飞白转过身伸出手，易芷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合作愉快。”
确定了合作，易芷与顾飞白接触的机会更多了。
顾飞白几乎亲力亲为，要仔仔细细与易芷确定合同条框。
一般合同都是固定模版，易芷实在不知道顾飞白的时间怎么那么多。
他看起来比她还要空闲。
易芷将这件事交给小助理，小助理惊恐地回绝。
“小芷姐，我不敢和顾总对接。如果是叶助理，还行。”
“顾飞白还好吧，他就是看起来吓人，人很好的。”
小助理胆子太小了点，顾飞白也没有做什么呀。
助理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更吓人。”
易芷没辙，打算亲力亲为。
助理笑嘻嘻跟她开玩笑。
“小芷姐，顾总大忙人一个，天天跑来肯定是为了你。嘿嘿。”
网络上有cp，现实中有真人版cp。
易芷绷着脸，拿着资料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瞎说什么。顾飞白那叫认真负责。”
敲门声响起，两人一惊。
顾飞白长身玉立，站在门口，单手插兜，一派慵懒。
“谢谢小芷的夸奖。来吧，讨论下项目细节。”
小助理一溜烟跑了，跟顾飞白打招呼的声音都落在后面。
顾飞白挑了一下眉，坐在易芷侧边。
展开项目书，开始讨论。
两人距离很久，近到顾飞白可以看到她脸上的毛孔。
易芷全神贯注，讨论到自己专业的问题，一点都不困，神采奕奕。
圆圆的杏眼如同一汪清泉，盛满星辰。
顾飞白渐渐入神。
易芷讲着讲着发现不对劲，伸手在顾飞白面前晃了晃。
“顾先生，你是不是累了？”
“没有。”
顾飞白完整地将易芷方才提到的地方复述出来。
易芷知道自己误会了，话题继续。
看资料的时候，两颗脑袋凑近，不小心撞到一起。
易芷一边揉脑袋，一边道歉。
“撞疼了吗？”
顾飞白起身，揉着她的脑袋。
易芷眼睛中的生理性泪水落下，打湿了顾飞白的手指。
顾飞白想起混乱的一夜。
在他怀中，易芷眼尾带着殷红，泪水将落未落，求他放过自己。
喉结上下滚动，旁边的青筋慢慢凸起。
他温柔地抬起易芷的下巴，慢慢低下头。
易芷眨巴两下眼睛，无辜中带着茫然。
“老婆，我给你带来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