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这里也有一款瓷胎珐琅彩花鸟碗，跟你那个大概率是一对，是真是假，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赵辰把自己那只珐琅彩碗，也放在玻璃转盘上。
鉴定这玩意儿他不是专家，所以不敢胡乱卖弄，但在场的几乎都是资深爱好者，相信能看出差别。
第二只珐琅彩碗一上桌，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这种宫里的御用珐琅彩存世本就十分稀少，若是体型大一些的瓷瓶之类，价格能轻松飙到两三千万，甚至上亿。
没想到今天的交流会上，竟然一下子出来两个，貌似还是一对。
张少福震惊地看着赵辰那只珐琅彩碗，脸上表情极其精彩。
他本以为赵辰是个爱吹牛逼的穷酸小子，靠着跟李凌然是老同学，才有幸参与到今天的古玩交流会，没想到却拿出一款和自己那只差不多的珐琅彩碗。
倘若是真的，说明这小子定然身家不菲！
“我看看。”张少福急忙转动玻璃转盘，将两只碗都摆在自己面前。
仔细对比之下，果然看出一些之前没注意到的瑕疵。
他的珐琅彩碗上的掐丝，不如赵辰那只浑然天成，有种后加上去的现代工艺品感。
两只碗的重量也不一样，赵辰的那只明显更重一些，而他自己的偏轻。
除此之外，两只碗的碗底落款字体，也有细微差别。
赵辰那只偏向手写体，他的更像印刷体。
雍正年间可没这么高端的印刷技术，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思忖及此，张少福面色铁青地看着两只珐琅彩碗，恨不得把自己那只给摔了。
但这毕竟是真金白银三百多万买回来的，又不舍得。
同时他也很好奇，究竟自己这只是赝品，还是赵辰的那个是赝品。
于是他冷哼一声道：“王董，麻烦您帮忙品鉴一下，到底哪只碗是真的。”
随后便把两只碗转到王大年面前。
李凌然小声问道：“赵辰，你这只珐琅彩瓷胎花鸟碗是从哪来的，昨天怎么没见你拿过来啊！”
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如果能搞来一件真品，几乎可以当做翠云轩的镇店之宝了。
赵辰轻笑着调侃道：“我怕你爸没那么多钱。”
“你！你这嘴真是…”
李凌然无语地摇摇头，难怪这家伙刚才非要触张少福的霉头，这种说话爱噎人的性格，没被人打死也是个奇迹。
赵辰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昨天带去的三件小玩意，总共卖了三百多万。
若是再把这只碗拿出来，就七百多万了，李鸿升的小古玩店未必有那么多现金。
总不可能因为是老同学，就给他们李家赊账吧？
王大年掏出老花镜戴上，手持放大镜，仔细对比两只珐琅彩碗，一时间也难辨真伪。
他更擅长普通瓷器和字画鉴定，于是略带尴尬道：“李家丫头，要不你给掌掌眼？”
李凌然能挤进这个富豪圈子，最大原因正是她对古玩鉴定的专业性。
本身她家就是开古玩店的，从小耳濡目染，对各种古玩文玩的研究，不在这些老家伙之下，而且涉猎的范围也更广。
李凌然笑吟吟道：“既然王老发话，那就恭敬不然从命了，大家放心，我保证从公平公正的角度给出评判，不会因为赵辰是我同学就偏袒他。”
等到两只珐琅彩碗转到自己面前，李凌然端起两只碗仔细研究起来。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她却什么都没说。
张少福焦急地催促道：“凌然丫头，到底哪只碗是真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没人比他更在意结果，毕竟三百多万对他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赵辰满不在乎道：“老同学，但说无妨，相信这位张总不会在乎这点小钱的。”
张少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就确定我的那只是假的？万一你那只才是假的呢。”
“我的如果是赝品，当场就给摔了，张总有这份魄力吗？”赵辰轻蔑一笑。
反正这批古董是从常浩那儿得来的，没花自己一分钱，摔了也无所谓。
“你别小看人。”张少福气得脸色铁青，赌气道，“我那个要是假的，我特么把它吃了。”
“一言为定。”赵辰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看向李凌然。
这死胖子刚才嘲笑过自己，现在看他怎么收场。
李凌然讪笑着说道：“两位别激动，小女子才疏学浅，说得也不一定准，但就落款字体和掐丝纹理的细腻程度来看，赵辰的这个更出色一些。”
她没有直说张少福的是赝品，而是用委婉的方式，表达出自己的看法。
虽然存世的珐琅彩不多，但她大学学的是考古专业，又专门研究过各种古玩的鉴定知识，不管说自己的鉴定百分之百准确，但九成把握还是有的。
“槽！老子终年打雁，没想到竟让小家雀啄了眼。”
张少福如同泄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马上给卖家打电话质问。
一名其貌不扬的小老头趁机问道：“小兄弟，这珐琅彩碗你是否愿意割爱，我愿意出三百五十万把它拿下。”
“当然，不过我只收现金。”赵辰参加古玩交流会，就是来出货的，当然不会拒绝。
虽然凑成一对价格更高，但谁知道另外一只究竟存不存在。
“现金啊…那请小兄弟稍等片刻，我马上让家人去银行取钱送过来。”
小老头一脸乐呵呵的笑容：“只是，不知小兄弟手里是否有鉴定证书，如果有，我愿意再追加十万。”
这小老头同样怕被打眼，有专家开具的证书更保险一些。
赵辰装模作样地把手伸向桌下的旅行包，从掌心空间里取出一沓鉴定证书，找出这只珐琅彩碗的那份，放在面前的玻璃转盘上。
小老头一看，迫不及待地将证书握在手中，大喜道：“竟然是京城的罗宝昌罗大师亲自鉴定，看来这件是真品无疑了。”
一听是罗宝昌大师鉴定过的，众人看向赵辰的目光瞬间发生了变化。
据说那位罗大师可是国内瓷器领域的‘活字典’，是业内公认的鉴宝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