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雷再砸下来时,白九思偷偷看向自己的肚子,他怀疑自己肚子被其他‘东西’占领了。
余光瞥见玄天使者站在不远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眼神里满是“这雷劫怎么威力不对”的疑惑,他心里咯噔一下:疼不疼不重要,先把疼演出来再说!
电光火石间,他猛地绷紧身子,在天雷触碰到肩头的瞬间,喉咙里挤出一声“呃——”,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玄天使者听见,还带着点刻意压出来的沙哑,像极了强忍剧痛的模样。
他甚至还配合着晃了晃身子,假装被雷劫劈得站立不稳,实则脚下稳如泰山,心里还在盘算:这声“呃”够不够逼真?要不要再加点戏?
玄天使者的眉头果然松了点,却还是盯着他看,白九思心一横,等下一道天雷下来时,直接拔高了音量,喊出一声“啊——”,那声音里还掺了点颤音,尾调拖得老长,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一边喊,一边偷偷抬眼瞄天使者,见对方眼神里的疑惑消散,连忙趁热打铁,在天雷消散的间隙,低低地闷哼几声:“咳……”
可他不知道,肚子里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夭夭。
就在他“闷哼”到一半时,腹部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哦吼!我一点儿都不疼!!”
他那声“咳”卡在喉咙里,半天没吐出来,睁着他那大眼看向呆住的玄天使者,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白九思:“……”
玄天使者:“?”
为了挽回局面,白九思只能咬着牙,趁着下一道天雷落下,直接把头一歪,做出一副“痛到失神”的模样,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
“天罚……天罚一点儿也……不疼……” 那模样,活像个演技拙劣的戏精,全靠脸上的“痛苦”表情硬撑——实则心里在疯狂吐槽:我的脸呢??
玄天使者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喊得很大声,动作更是奇形怪状,要不是有链子控制那双手,感觉他都要阴暗爬行。
而被怀疑的“演技派”白九思,还在一边忍受着“无痛雷劫”,一边卖力地表演着“痛不欲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演完这十年,回去看看这肚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夭夭在白九思肚子里吸收雷劫时,总感知到一缕熟悉的、带着浓重悲戚的情绪——是花如月。
没了她和十安这两个“小累赘”,花如月身体康健,可那份被白九思“抛弃”的委屈、反而像潮水般将她淹没,日日坐在小院里喝酒发呆,眼泪无声地淌。
“哎呦!这个娘亲真是没出息!!”夭夭便决定带着正常发育的十安,还有沉浸在表演中的爹爹,一起去娘亲的梦中溜达一圈!!
当夜,花如月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恍惚间,竟走进了一个陌生的小院——院里的海棠开得比栖迟斋的更盛,花瓣落在青石板上,铺成了粉色的路。
她正疑惑“这是哪里”,就见白九思从屋里走出来,穿着家常的粗布白衣,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看见她,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醒了?快来,粥要凉了。”
花如月愣住了,下意识地问:“九思?你不是……”话没说完,就看见两个走的颤颤巍巍的小团子走到自己身边。
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抱住她的腿,含糊地喊“娘亲”;另一个穿着小肚兜的小男孩抱住另一条腿。
“这……这是?”花如月僵在原地,手指颤抖着想去摸孩子的头,又怕这是幻觉。
白九思走过来,轻轻扶着她的肩,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睡懵了吧!这是我们的孩子啊,闺女叫万宁,儿子叫十安!!”
夭夭低头无声叹口气,又仰起小脸,用肉乎乎的小手抓花如月的衣袖,把一颗剥好的糖递到她嘴边:“凉...卿,甜。”
十安也跟着咿咿呀呀,伸手要抱,花如月含着糖,甜味在舌尖化开,眼泪却突然掉了下来——这是她日思夜想的画面,有他,有孩子,有烟火气。
接下来的日子,是她从未敢奢望的温馨,清晨,她和白九思一起给孩子做早餐,两个孩子一边“捣乱”,一边咯咯地笑。
白九思无奈地收拾着‘烂摊子’,花如月靠在他身边,看着两个孩子,觉得心里满得要溢出来。
中午,花如月学着给孩子做辅食,把蔬菜捣成泥,夭夭皱着眉,想了想,这份沉重的母爱还是给弟弟享用,十安毫无防备吃了一口,吐了吐舌头:“凉...凉,不...吃。”
白九思接过勺子,尝了尝,也皱起眉,却还是咽了下去:“还好,比我第一次做的强。”
夭夭立刻凑到白九思身边:“大...骗纸!大...骗纸!”
十安跟在姐姐身边,防备的看向爹爹:“坏...银,你...系坏...银!!”
傍晚,他们带着孩子去河边散步,夭夭追着蝴蝶跑,白九思怕她摔着,在后面慢慢跟着;
十安趴在花如月怀里,看着姐姐的方向,小手抓着她的头发玩。
花如月抬头看白九思,他刚好也看过来,四目相对,没有争吵,没有怨恨,只有满满的温柔。
可梦境终究要醒,当天边泛起鱼肚白,小院的海棠花开始慢慢消散时,夭夭拉着花如月的手。
小脸上满是认真:“娘亲,这个梦是真的,我和弟弟真的在爹爹肚子里哦!你在凡间要多赚功德,努力提升实力,等以后爹爹再敢‘不长嘴’惹你生气,你就打他,让他天天嗷嗷叫给你听!!!”
白九思刚追着十安跑过来,听到这话,脚步一顿,愣住了——他之前还听天界的小仙说,闺女是爹的小棉袄,怎么他这闺女,是冬天贴身上的大冰块?又凉又扎心!他凑到夭夭身边,委屈道:“万宁,爹对你不好吗?你怎么帮着娘亲欺负爹?”
夭夭眨着大眼睛:“爹爹好是好,就是不长嘴!让我和弟弟‘小小年纪’就得搬家,让娘亲伤心,你都不说原因,该打!唉!!这个家没有我操持,都快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