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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米荒起

建康城的繁华,如同一位病入膏肓的贵妇,依靠厚重的脂粉,维持着表面的光鲜。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米荒”,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轻易划开了,这层虚伪的皮囊,露出了底下,溃烂的肌理。

仿佛一夜之间,秦淮河两岸的粮店,纷纷挂出了“售罄”或“无米”的木牌。

偶有零星开业的,那米价也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路飙升。

涨到了一个,令寻常百姓瞠目结舌、绝望窒息的地步。

“一斗米…一匹绢?!这…这是要吃人呐!”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粮店前颤抖着响起,随即被更多愤怒、惊恐的声浪淹没。

“昨日才三百钱!今日怎么就一千钱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家已经断炊两日了!孩子饿得直哭…”

“官仓呢?朝廷不是说广设义仓,平抑粮价吗?为何不开仓放粮?!”

人群越聚越多,情绪越来越激动,推搡、哭喊、咒骂声此起彼伏。

维持秩序的差役,被挤得东倒西歪,脸色发白。

手中的水火棍,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威慑力。

这恐慌如同瘟疫,迅速从米市,蔓延至全城。

柴薪、盐巴、甚至蔬菜的价格,也随之飞涨。

建康这座浮华之都,瞬间被一种,最基本的生存焦虑所笼罩。

流言开始如同毒蛇般,在街头巷尾游走。

“听说了吗?是北府军!谢玄为了练兵北伐,把江东的粮食,都搜刮走了!”

“不对!是荆州桓冲!他要拥兵自重,囤积粮草,准备顺流而下呢!”

“我看都是借口!分明是那些世家大族,王家、庾家…”

“他们联手,囤积居奇,想发这国难财!”

最后一种流言,传播得最快,也最能点燃,平民心中的怒火。

无数道怨恨的目光,投向了那座高墙深院、依旧笙歌不断的乌衣巷。

然而,此刻的乌衣巷,并非铁板一块。

真正掌控着,江南大部分田庄、粮仓、漕运的那些顶级门阀。

如琅琊王氏、颍川庾氏、陈郡谢氏,他们自身旁支、以及诸多依附于他们的豪强。

正面临着,谢安推行的“土断”政策,所带来的切肤之痛。

“土断”旨在清理户籍,将侨寓人口和隐匿人口纳入编户,增加国家税赋和兵源。

这直接触动了,世家大族的核心利益,他们大量荫庇人口,隐匿田产。

以此逃避赋税,壮大自身势力,谢安此举,无异于虎口夺食。

米荒,正是他们等待已久、甚至可能是,暗中推波助澜的反击契机。

第二幕:暗室谋

琅琊王氏的府邸,深不见底。

在一间焚着极品龙涎香、陈设古雅,却透着重压的书房内。

当代家主王珣,正与数位重量级人物密谈,在座的不仅有王氏核心人物。

还有颍川庾氏的代表庾弘之,以及几位在野,却影响力巨大的清谈名士。

王珣面容清癯,继承了王氏一族,特有的优雅风仪,但此刻眼神,却冷冽如冰。

他轻轻放下茶盏,盏盖与杯沿碰撞,发出清脆一响,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谢安石此次,过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土断之事,本是朝议,循序渐进尚可商榷。”

“然其倚仗北府兵权,行事操切,更兼任用寒门酷吏,清查田亩,逼迫过甚。”

“如今江北,慕容恪大军压境,关中苻生疯癫妄为。”

“正是我江东上下,同舟共济之时,岂可自毁长城…”

“苛待士族,寒了天下忠良之心?”

庾弘之接口道:“谢相此举,名为强国,实为集权于谢氏一门!”

“北府兵是其谢家私军,如今又借土断之名,削我各家之根基本源。”

“长此以往,这江东究竟是司马氏的天下,还是他谢安的天下?”

一位清谈名士,摇着麈尾,慢悠悠地道。

“安石公向来以‘镇之以静’自诩,如今却行此操切之事,恐非治国之道。”

“岂不闻‘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逼迫过甚,只怕适得其反啊。”

他的话看似超然,实则句句指向,谢安政策失当。

“如今米价腾贵,民怨沸腾,正是天意示警!”另一人沉声道。

“此必是谢相政策扰民,致使天怒人怨。若再不悬崖勒马,恐生大变!”

王珣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民心即天心。我等世受国恩,岂能坐视朝政紊乱,民生凋敝?”

“当此之时,正应上书直谏,请陛下明察,暂缓土断,以安民心。”

“同时,开源节流,平抑米价。”

如何平抑?自然是由他们这些,“深明大义”的士族带头。

拿出家中“盈余”的粮食,“慷慨”施粥或平价售卖,既赚取名声。

又将米价高企的责任,完全推给谢安的“苛政”与“北伐意图”。

“此外,”王珣压低了声音,“听闻王国宝中书令,近日亦对谢相,颇多微词…”

“或许…,可于此人身上,稍作文章。”

他意指可以利用王国宝与谢安的矛盾,在皇帝身边,施加影响。

这是一场针对谢安的、结合了舆论攻势、经济胁迫和政治斗争的全面反扑。

在这间雅致的书房里,已经悄然策划完毕。

他们要将“米荒”和“民怨”的罪魁祸首,牢牢钉在谢安和他的政策之上。

很快,一道道措辞“恳切”,实则暗藏机锋的奏疏,如同雪片般,飞向台城。

建康城中的清谈场所,也开始出现,大量负面言论。

批评时政、影射谢安“专权跋扈”、“劳民伤财”。

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员,在米价压力和家族影响下,也开始动摇。

一股强大的、无形的压力,开始向谢安和北府军笼罩过来。

第三幕:丞相困

丞相府内,气氛凝重,谢安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奏疏。

还有谢福秘密收集来的,市井流言记录,眉头紧锁。

他如何不知这“米荒”来得蹊跷?背后必然有世家在联手操纵,目的就是逼他让步。

“叔父,王珣、庾弘之等人联名上书,言词激烈。”

“将米价腾贵、民心不稳之罪,尽归于此番土断及…及我北府军备。”

谢玄站在下首,脸色铁青,“城中流言,亦对我极为不利!”

“更有甚者,竟有御史上本,弹劾刘牢之在江北‘纵兵扰民’,‘强征粮秣’!”

刘牢之正在执行秘密任务,行事极其谨慎,绝无可能此时纵兵扰民。

谢安放下,手中的一份奏书,那是王珣亲笔所书。

文采斐然,却通篇都在指责他“变乱祖制”、“苛察百姓”、“妄启边衅”。

他轻轻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内斗,永远比外敌更耗心神。“米价之事,绝非偶然。”谢安缓缓道。

“他们这是要借,民生之口,行阻挠之实。”

“其目的,无非是逼我,停止土断,放弃北伐之议。”

“维持他们,兼并土地、荫庇人口的旧日特权。”

“难道就任由他们,如此颠倒黑白,煽动民意?”谢玄愤然道。

“我北府儿郎,在外浴血备边,他们在内却如此掣肘!叔父,是否让侄儿…”

“不可!”谢安断然阻止,“此刻若以强力弹压,正落入其彀中。”

“他们巴不得我们,动用军队,坐实我们‘专权跋扈’之名。”

“届时,不仅土断难以推行,北府军亦将失去道义立足之地。”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庭院中的一株老梅,花期已过,只剩虬枝峥嵘。

“为政者,有时需知进退。”谢安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却依旧冷静。

“此时彼一时。慕容恪未退,苻生未除。”

“西方威胁隐现…江东内部,绝不能先乱。”

“若强行推进,恐真会引发民变,后果不堪设想。”

他转过身,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传我命令…”

“第一,土断之事,暂缓执行,特别是对王、庾等家的清查,即刻停止。”

“第二,以丞相府名义,开部分官仓,平价售粮,稳定民心。”

“同时,公告天下,米价高企,乃奸商囤积所致,朝廷必将严查。”

他这是以退为进,先稳住局面,并将祸水引向“奸商”,实则暗指囤积的士族。

“第三,”他看向谢玄,“北府军的备战,一刻也不能停!”

“此事关乎存亡,非那些清谈之辈,所能理解。”

“所需粮秣,通过其他隐秘渠道,加紧筹措,哪怕…代价高昂一些。”

“还有就是,替我约见支遁法师,有些事…”

“或许需要方外之人,从旁转圜,向陛下进些…安定人心之言。”

他需要借助,支遁的影响力,在皇帝那里,抵消一些王国宝的谗言。

这是一次战略性的退却,谢安深知,在眼前的内外压力下,强行对抗并非上策。

他需要时间,需要等待北方出现变局。届时,主动权才能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然而,这退却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之上,充满了无奈与风险。

士族们的反扑,第一回合,似乎占了上风。

第四幕:夜交易

夜色下的秦淮河,画舫如织,灯火璀璨。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仿佛白日里的米荒与恐慌,从未发生过。

这里是建康另一面的缩影,是权贵富商们,醉生梦死的温柔乡。

在一艘最为奢华、守卫森严的画舫顶层,一场隐秘的宴会,正在进行。

主人正是中书令王国宝,他今日做富商打扮,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宾客不多,却分量十足,有王珣的心腹管家、庾弘之的胞弟。

以及几位掌控着,建康大半粮食贸易的巨贾。

没有歌舞,没有喧哗,菜肴几乎无人动筷,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国宝身上。

“诸位,”王国宝举杯,笑容可掬,“今日请诸位来…”

“一是赏玩这秦淮夜色,二嘛,也是为近日市面粮价之事,寻一个解决之道。”

王珣的心腹管家,微微一笑:“市中无米,百姓惶恐,确非朝廷之福。”

“我家主人,深感忧虑,已命人将家中存粮,拿出部分。”

“明日便在,城南设粥棚,以解燃眉之急。”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仿佛王家是救世主一般。

庾弘之的胞弟,也接口道:“我庾家亦当效仿。”

“只是…这米价腾贵之源,若不断绝,只怕我等散尽家财,亦是杯水车薪啊。”

他将矛头,再次引向谢安的政策。

王国宝嘿嘿一笑:“根源何在,你我心知肚明。”

“谢相一心为国,然行事不免操切,以致天怒人怨。陛下亦是,忧心忡忡啊。”

他巧妙地暗示,皇帝也对谢安不满。

那几位粮商巨头,立刻纷纷诉苦,言及官府核查、漕运不畅、成本高昂等等。

总之,米价高涨,与他们无关,全是“时局”所迫。

王国宝摆摆手,止住众人的抱怨:“好了,过去之事,不必再提。”

“当下首要是平抑粮价,安顿民心。本官已奏明陛下,请旨严查囤积居奇之辈。”

“然…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也不宜追究过甚。”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依本官看,不如由各位牵头,成立一个‘平准社’,统筹这建康粮米购销。”

“官方不再过多干涉,由各位‘自律’。如此一来,粮价自然慢慢就平稳了。”

“大家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心领神会。

这所谓的“平准社”,不过是一个合法的价格同盟,和市场垄断组织!

由他们这几家,掌控了货源和渠道的巨头来“自律”。

米价最终定在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王国宝这是,在用官方背书,换取他们的支持,和对市场的控制。

同时将平息米荒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进一步打击谢安。

“王中书此策,老成谋国,我等必定全力支持!”粮商们大喜过望,纷纷表态。

王、庾两家的代表,也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点头。

只要谢安的土断停止,他们的利益,就能得到保障。

由王国宝出面,收拾局面,顺便打压政敌,正是他们乐见的结果。

一场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在秦淮河的桨声灯影中达成。

百姓的饥肠辘辘,成了这些权贵豪贾们,讨价还价的筹码。

王国宝志得意满地,看着眼前景象。

利用米荒,他既讨好了世家大族,又拉拢了豪商巨贾。

还在皇帝面前,彰显了自己的“办事能力”,更进一步将谢安逼入墙角。

他仿佛已经看到,谢安在内外交困下步步退让,而自己的权力之路则愈发平坦。

画舫之外,秦淮河水静静流淌,倒映着两岸的璀璨灯火与无尽黑暗。

如同这建康城一样,浮华之下,暗流汹涌,深不见底。

士族的反扑,与权奸的勾结,正将这帝国的根基,一点点侵蚀殆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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