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尖锐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外面的医生和护士听到了，都只是无奈地摇头。
每家都有难念的经，就算再讨厌贾张氏，也没人愿意出面说句公道话。
不一会儿，大家看到秦淮茹一脸苦涩地从病房走出来，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一场。
“唉！！”
“真是惨！！”
“可不是嘛，摊上这么个婆婆，真是倒霉透顶！”
“说句实在话，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没到罢了！”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被听见！”
几个护士围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秦淮茹离开医院后，擦了擦眼睛，抬头望天，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天晴了！
再撑几天，等贾张氏的伤好些，就能出院了。
到时候，回到四合院，以后贾家的一切，都由她说了算！
以后这个老东西要是还敢跟她作对，那就让她饿着渴着，看她还敢不敢骂自己。
她现在已经是个瘫子了，竟然还这么嚣张！
真是个蠢老婆子。
明明已经这样了，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还敢这么狂！
你也就剩下这几天日子了！
心情大好的秦淮茹来到外面的饭店，破天荒地买了一道肉菜，犒劳自己一下，然后又买了一碗小米粥带回去。
现在贾张氏只能喝流食，所以她吃不了肉，哪怕再不愿意，也只能忍着。
回到病房后，听着贾张氏一边骂一边吼，秦淮茹也不回嘴，只是默默地听着。
最后，贾张氏还是乖乖地把一碗小米粥喝完了。
喝完之后，继续骂个不停。
一个小时后，终于骂累了，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苏烨从工业部出来已经是晚上五点，距离轧钢厂下班还有一个小时。
他坐上城里的公交车，返回单位。
和钟鼎林谈的事情已经基本说完了，后续可能会有些动静，但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顶多是一些不太清楚的地方，需要他帮忙提点意见，但不会有什么大事要他出面。
啯家机器一动起来，一个人在其中真的太渺小了。
这种事，全国能人多的是，厉害的人也不是只有他一个。
有远见和眼光的人，不只是苏烨一个。
所以，在离开钟鼎林那里之后，
苏烨也没再纠结这件事。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啯家怎么处理了。
他已经掀起了浪花，能掀起多大波澜，还得看啯家接下来的行动。
现在他能做的，
就是静静等待事态发展。
二十多分钟后，苏烨回到了轧钢厂。
他没有回保卫科，
而是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
走进厂办大楼，一路上和熟人打了个招呼，来到三楼杨爱国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他的声音，
苏烨推门进去。
“哎呦，你总算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直接在那边下班了呢！”
“谈得怎么样？”
杨爱国一看是苏烨，
顿时放下手头的事，
抬头问他。
苏烨笑了笑，
走到他对面坐下，
说：
“我倒是想早点回来。”
“厂长，今天的事情，我没提前跟您说，您不会介意吧？”
报告里的一些内容，
是他临时加上的。
他原本就知道会有些反应，
但没想到钟鼎林的反应这么大，
甚至在说到一半的时候，
为了保密，
把杨爱国也赶了出去。
这让他没想到。
所以他赶紧回来，
直接来找杨爱国解释，
免得产生误会。
“怪你什么？”
“领导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了。”
“你是为啯家着想，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年纪轻轻的，别想太多。”
杨爱国白了苏烨一眼，
递给他一根烟。
看到他没生气，苏烨这才放心。
“厂长，您真是个好样的！”
苏烨竖起大拇指，
“我谁都不服，就服您这个胸怀和气度！”
听苏烨这么说，
杨爱国用手指了指他，
没再多说什么，
但脸上的笑容却藏不住。
显然，
他对苏烨的奉承很受用。
“少来这套！”
“行了，没事就滚蛋吧！”
“准备下班吧，今天你肯定也没闲着，回家好好休息。”
至于工业部的事，领导应该已经跟你交代过了，不过我还是得再提醒一句，千万别跟任何人说！
你对基本的保密规定应该很清楚，这次的事到底有多重要，你心里有数，毕竟你是保卫科的副科长！
杨爱国说着，叮嘱苏烨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苏烨当然明白。
因为他离开工业部的时候，钟鼎林就特别叮嘱过他。
今天他们之间的谈话，除了他们自己之外，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当然，钟鼎林那边如果找专家开会讨论，那另当别论。
但苏烨这边，绝对不能再透露半句。
否则，就是犯法。
所以苏烨很清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他也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应了一声，苏烨顺手把杨爱国剩下的半包中华烟拿走了。
惹得对方一阵笑骂，但也没真生气，反而觉得这样反而让两人之间有点像忘年交，挺舒服的。
再说，对于有能力的人，不管是谁都会喜欢。
回到保卫科，处理了些杂事，就准备下班了。
到了时间，起身锁好办公室门，去车棚取了自行车。
走到厂门口外面，骑着车，回四合院。
不过，这天他没有直接回后院，而是去了娄小娥那里。
来到她家门前，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娄小娥的声音。
一看是他，脸上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
“小 **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你还记得来看我？”
“害得我这几天都差点忍不住要去四合院找你了！”
见了苏烨，高兴过后，她就开始抱怨。
原本按之前的约定，她是隔一天就来一次。
可是自从林妹妹出事之后，苏烨就再也没来过。
到现在，差不多快一周了。
娄小娥多想也是正常的。
“先进来吧。”
“好，你赶紧进来吧。”
娄小娥侧身，让苏烨推着车进屋。
然后关上门。
她搂着苏烨的胳膊，像一对夫妻一样，朝主卧走去。
进了屋子，炉子烧得正旺，屋里很暖和。
苏烨脱掉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
娄小娥一个人住这里，但生活用品什么也不缺。
她甚至比别人都更厉害。
毕竟，有娄半城在背后撑着。
想要什么，都能弄到手。
别人家烧火，还总想着怎么省点柴火。
但娄小娥就不一样。
她只在乎自己舒不舒服，从不考虑节省的事。
而且她用的全是高热量的上等煤。
“哎呀，我没想到你今天会来，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你先在屋里坐着，我去买点熟菜回来！”
“你等着，我再给你买瓶好酒！”
话音刚落，
还没等苏烨开口，
娄小娥已经转身出了房门，
一路小跑着离开了院子，
去买东西了。
看着她这副激动的样子，
苏烨忍不住笑了笑。
娄小娥这个女人，怎么说呢？
如果说她不聪明，那也不对，
后来他们一家搬到香江，娄半城死在那里，
娄家的生意全靠她一个人撑着。
要是不够精明，怎么可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还能赚不少钱？
可要是说她聪明，
她在原着里做的那些事，
也没几件是聪明人会干的。
其实只要真正了解她，
就会发现，
这个女人心里什么都明白。
只是有点恋爱脑，
只要是她真心喜欢的人，
她就会全心全意地对他好。
哪怕自己受点委屈，她也愿意。
在她心里，苏烨自然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可能除了父母之外，苏烨在她心中分量最重。
所以今天看到苏烨来了，
她既高兴又有点埋怨。
但一想到家里没好吃的，
又心疼苏烨，连忙跑出去给他买菜买酒。
半小时后，
娄小娥冻得脸通红，
呵着白气，
笑着走进来。
“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猪耳朵，还有茅台，好不容易才买到一瓶，我跑了四五家店！”
“今天你可有口福了！”
“你等会，我现在就给你热一下！”
“待会陪我喝两杯！”
她和许大茂在一起的时候，
从来没这么伺候过谁。
反倒是一跟了苏烨，
处处都想着怎么对他好。
几乎要把心掏出来，挂在苏烨身上。
片刻之后，
一切准备妥当，
两人终于坐在桌边，吃喝起来。
“来吧，小没良心的，咱们喝一杯！”
“这么多天都不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我都吓坏了，你知道吗？”
看着娄小娥那副小模样，苏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瞎担心！”
“我答应过你，就算我要走，也会提前告诉你。”
“再说，就算我不想要你，也会让你记住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的好。”
“滋——”
苏烨说完，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光。
听他这么一说，娄小娥心里明白，他所说的“忘不了的好”是什么意思。
她风情万种地瞪了苏烨一眼，娇嗔道：“讨厌你！”
然后也一口气把杯中的白酒喝了下去。
“最近你去忙什么了？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
“就算没空来，也可以给我打个电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里的号码！”
娄小娥为了方便和苏烨联系，特意让娄半城给她装了一根电话线，接了一部座机。
知道这个号码的，除了娄半城两口子，就只有苏烨一个人。
可以说，当时安装电话的时候，娄小娥说的是为了能经常跟爸妈打电话，有事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但实际上，只是为了方便她和苏烨偷偷见面。
“事情都过去了。”
“以后我会常来的，到时候你准备好酒菜就行。”
苏烨不想提起林妹妹的事，摆摆手，没多说什么。
只是让她以后准备好酒菜，随时等他来。
见苏烨不愿多说，娄小娥也没再追问，转而聊起别的闲话，边喝边说。
一瓶酒下肚，娄小娥已经坐不住了，直接起身走到苏烨身边。
屋里火光熊熊……
……
这晚秦淮茹不会再找苏烨，但他也没有在娄小娥这里留宿。
娄小娥虽然想留他，但也知道，如果开口，得不到苏烨的同意，最后只会让自己难堪。
不过临走前，苏烨给火炉里加了足够的湿煤，还把门关好，这才离开她那里。
回到四合院的家中。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
他清理了一下炉灰，点上火，烧了热水，洗漱之后，躺在床上。
苏烨不再多想，清空思绪，慢慢进入了梦乡。
明天是周末，可以多睡一会儿，不用上班。
一夜平静无事。
第二天早上，苏烨还没自然醒来，就被一个刺耳的声音吵醒了。
“哎呀，不好了，快来人！”
“老太太摔倒了！”
“快来人！”
被吵醒的苏烨揉了揉眼睛，仔细听了听，
好像是后院的聋老太太摔了，被早起的刘海中媳妇看到了，
所以才会大声呼喊。
这声喊叫把他给吵醒了。
但苏烨并没有动弹，
死不死的，跟他没关系。
而且外面还有刘海中他们几个大爷在处理，根本用不着他。
他从床头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
默默地抽了一会儿。
既然睡不着了，那就干脆起床吧。
等把烟抽完，苏烨起身，炉子里的灰也没清理，昨晚只烧了一会儿，也没剩多少灰。
直接用引火柴点着，
片刻之后加上木头，等木头燃起来，
再放上煤块，
把水壶装满水放在炉子上烧着，
自己穿上衣服，
然后走到外面，
准备去上厕所。
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后院聚集了不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