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山的爪尖离苏绾咽喉只剩三寸。
陈溯听见自己骨骼炸裂的声响。
他右臂的青铜血管突然暴涨，像活过来的青铜蛇，\"咔\"地钉住雷耀山的毒刃，又刺穿自己手腕，将两人死死钉在最近的青铜傀儡甲胄上。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瞥见苏绾脖颈的契印\"嗤\"地裂开。
一半血光没入他掌心，另一半在虚空中勾勒出张青灰面容——眼尾有刀疤，瞳孔是两团幽火，正是老周笔记里提过的地宫建造者楚云深。
\"完美容器。\"那残魂发出锈铁摩擦般的笑声，\"双生者，终于凑齐了。\"
暗河杀手群突然发出闷吼。
陈溯余光扫过，二十多道脖颈上的青筋同时鼓起，纹路竟和雷耀山额角的一模一样。
他们的攻击轨迹突然变得整齐——左三右五，下劈上撩，每招都精准避开傀儡的青铜刃，直取陈溯肋下空门。
\"共享感知！\"陈溯咬碎舌尖，血腥味冲散眩晕。
他想起老周笔记第7页画过的星芒轨迹图，那些杀手的爪影，竟和星芒的运行弧度分毫不差。
\"困星阵！\"他扯着嗓子吼向傀儡群，\"第三列左转，第五具抬盾！\"
青铜傀儡的关节齿轮突然发出轰鸣。
七具傀儡的甲胄纹路亮起金芒，竟和杀手们的嘶吼声形成共振。
最前排的杀手被傀儡刃挑飞，第二排的爪刃刚扬起，就被侧面傀儡的青铜盾撞碎手腕。
楚云深的虚影突然飘到陈溯面前。
老周的残魂从傀儡眼窝里冲出来，像团黑雾撞向他：\"你这疯子！当年害我被封在傀儡里，现在还想祸害人？\"
\"老东西，你守着破笔记能救谁？\"楚云深反手一抓，老周的黑雾瞬间稀薄了一半。
他转头看向苏绾，苏绾锁骨下的皮肤突然泛起微光——竟是和陈溯掌心徽章完全相反的凹槽，\"看，她身上有凌霄门的星图。当年我被他们背叛，现在......\"
\"陈溯！笔记最后一页！\"苏绾突然扯开衣领。
她的手指沾着自己的血，在凹槽上画出半枚符号，\"双生者必须以血为契！\"
话音未落，她的指甲狠狠划开手腕。
鲜血滴进凹槽的瞬间，陈溯掌心的契印突然化作锁链，\"唰\"地缠住两人手腕。
七具傀儡同时震颤，青铜甲胄片片脱落，竟在半空重组出座悬浮平台，托着他们直冲向归墟核心。
平台穿过青铜棺组成的星阵时，归墟核心的黑雾突然翻涌。
直径百米的黑色漩涡显现，边缘浮着无数发光的碎片——像是被碾碎的星辰，又像......人的魂魄。
楚云深的残魂在漩涡边缘凝实，半张脸是活人皮肤，半张是腐烂的白骨：\"星河双生的共生印记能暂时稳住归墟之眼——但需要你们的灵魂当燃料。\"
雷耀山突然狂笑。
他捏碎掌心的毒囊，二十多道青筋从杀手们脖颈窜出，在头顶交织成绿色毒雾，\"小杂种，你以为能挡住暗河？老子要看着你们的魂被抽干，再把这女娃的骨头磨成粉！\"
陈溯的锁链突然发烫。
他看见苏绾的瞳孔里映着漩涡深处的光，看见自己掌心的青铜血管正往锁链里渗血，也看见黑雾最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动——像是面破碎的青铜镜，镜面蒙着灰，却隐约能照出......
\"小心！\"苏绾突然拽他的锁链。
黑雾里传来清脆的\"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