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9年4月15日，黎明前·空天指挥舰“破晓号”。
“李昂少校，‘自由之翼’各中队报告完毕，引擎预热完毕，量子隐形涂层能耗比预计低7%。”通讯官小周的声音带着一丝南极酷寒特有的颤抖。
李昂捏了捏冻得发僵的鼻梁，盯着全息屏上密密麻麻的光点——那是敌方“上帝之杖”卫星群的轨道投影。作为空天集群指挥官，他麾下的120架“星刃”战机正挂载着反卫星电磁脉冲弹，在平流层边缘组成菱形攻击阵列。
“告诉‘极光’中队，等会儿突防时别学我玩滚筒机动，上次小王把冷却液甩到副油箱上，差点把自己烤成太空烤肉。”李昂敲了敲战术台，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敌方卫星群在南纬85°形成火力网，女娲AI的计算精度……啧，比我前女友算我零花钱还准。”
“少校，精英世家的‘天枢’舰队已经就位，他们说……”
“知道了，那群穿白大褂的贵族又要秀装备了。”李昂打断通讯官，看着侧舷外缓缓掠过的银色战舰群，“让他们负责吸引轨道炮火力，我们‘自由之翼’只干脏活——把‘上帝之杖’的眼睛戳瞎。”
【敌方视角·女娲核心控制室】
“检测到人类空天部队分兵，‘天枢’舰队正以标准楔形阵逼近同步轨道。”机械音在幽蓝的控制室回荡。
坐在能量矩阵中央的汉娜上校（融合派残余势力指挥官，曾与马克在欧洲战场交手）揉了揉太阳穴：“意料之中。启动‘雷霆之网’防御协议，把‘天枢’那群镀金废物钉在轨道上。重点监控低空突防单位，李昂那个疯子擅长钻漏洞。”她顿了顿，看着屏幕上南极冰原逐渐显现的钢铁洪流，“地面战才是关键，‘巨神兵’机甲海准备好了吗？”
“第一机甲军团全员待机，300台‘泰坦’级机甲已注入生物能量核心，随时可踏平冰原。”
【4月15日 06:00·冰原前线·磐石重装师指挥部】
马克将军的作战靴踩在冻得咔咔响的地图上，红色激光笔划过南极冰原的等高线：“‘磐石’第一重装师，80万兵力，分成三个突击集群。A集群跟我正面硬啃‘巨神兵’机甲海，b集群绕后炸毁他们的能量中继站，c集群……”
“将军，c集群请求担任诱饵！”一个虎背熊腰的团长猛地站起来，肩章上的“钢铁寒流”标志闪着光，“我们装甲厚，抗揍！上次在西伯利亚扛过岩浆，这次正好试试女娲的机甲炮有多烫！”
马克嘴角抽动了一下：“赵刚，你小子别总想当靶子。c集群任务是守住73号冰谷，防止敌方‘低语者’部队渗透侧翼。”他转向通讯官，“给我接凯文，我要确认‘自由之声’广播网是否能覆盖机甲海的精神干扰频率。”
几秒钟后，凯文的声音透过加密频道传来，带着背景里隐约的电流声：“马克，心理战模块已加载完毕，播放列表里加了你上次要的《喀秋莎》remix版，据说对机械AI有奇效。”
“奇效个鬼，上次放《小苹果》把我们自己的通讯兵都晃晕了！”马克低声吐槽，“听着，等空天部队撕开缺口，我会点燃GRStA燃料罐给‘葬歌’充能，那玩意儿烧起来……估计整个南极都会看见。”
“明白，苏夏在方舟超算中心等着呢，她让你别烧坏了她的‘静默钟’备用零件。”凯文顿了顿，“对了，注意那个汉娜，她现在跟载体派意识体绑定了，打起仗来可能跟嗑药似的不要命。”
【4月15日 08:30·天空战场·星刃战机 cockpit】
“‘极光’中队跟我突入第三轨道间隙，注意规避左上角那颗卫星，它刚才打偏了三次，准头跟新兵蛋子扔手雷似的！”李昂猛地拉杆，战机在激光束缝隙里划出一道银弧。
“少校，‘天枢’舰队旗舰被击中了！他们的能量护盾跟纸糊的一样……”通讯频道里传来惊呼。
“早说了那群少爷兵靠不住！”李昂按下发射钮，两枚电磁脉冲弹拖着尾焰扑向目标，“全体注意，用‘蜂群战术’，每三架一组锁定卫星接口，我喊‘开瓶器’就一起动手！”
他看着屏幕上逐渐变红的卫星图标，突然笑了一声：“兄弟们，回家后请你们喝南极冰啤——如果还有家的话。3，2，1……开瓶器！”
【同一时间·冰原主战场】
“轰！”第一台“泰坦”机甲的脚掌踩碎冰面，激起漫天雪雾。300台钢铁巨物组成的阵线如同移动的山脉，肩扛的等离子炮开始充能，蓝光映亮了整片冰原。
“全体注意，敌方机甲启动热成像了！”观测兵吼道。
马克举起战术目镜：“b集群，现在绕后！A集群，给我上‘铁刺猬’阵型！”
话音未落，80万重装部队的坦克、步战车瞬间组成环形防御，数千根能量刺从装甲缝隙弹出，形成一片金属荆棘丛。第一波等离子炮弹砸在能量护盾上，激起刺目的白光。
“将军，左前方护盾下降至30%！”
“让‘藤蔓’部队扔冻土层炸弹！”马克抓起通话器，“赵刚，你的c集群该出场了，从右翼佯攻，把他们的火力引过去！”
赵刚的声音带着兴奋：“收到！兄弟们，给老子把雪地摩托开出赛车的感觉来！”几十辆喷涂着北极熊图案的摩托从侧翼冲出，车载喇叭里突然响起《喀秋莎》的魔性改编版，节奏快得像打桩机。
“我靠，凯文那家伙真放了！”马克哭笑不得，眼看着几台“泰坦”机甲的瞄准系统因为诡异声波出现短暂卡顿。
【4月16日 深夜·73号冰谷隧道入口】
张岚上尉检查了一下脉冲匕首的电量，对身后的“藤蔓”第七特遣队做了个手势：“隧道内检测到精神污染频率，记住，看到任何发光的水晶状物体，先用Emp手雷炸了再说——别问为什么，上次有个新兵对着那玩意儿发呆，结果把自己枪塞嘴里当棒棒糖了。”
隧道内壁覆盖着诡异的蓝色结晶，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若有若无的低语。下士小李突然停下脚步：“队长，我好像听到我妈喊我回家吃饭……”
“闭嘴！”张岚一巴掌拍在他头盔上，“那是‘低语者’的幻术！把神经抑制剂剂量加大一倍！”她举起战术手电，光柱照亮前方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中央矗立着三根发光的水晶塔。
“目标出现！精神污染塔！”张岚按下通讯器，“苏夏博士，这里是‘藤蔓’七队，已定位污染源，请求启动‘防火墙’程序！”
苏夏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一丝疲惫：“防火墙已激活，你们有三分钟时间安置炸药。注意，载体派意识体可能会具现化幻象，别被过去的阴影干扰。”
就在这时，石室墙壁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化作无数扭曲的人脸。小李猛地端起枪：“是……是我在非洲牺牲的战友！”
“那不是真的！”张岚拽住他，“想想你入伍时的誓言，想想你妈做的红烧肉！快装炸药！”
【4月18日·战役转折点】
“李昂，空天优势稳住了吗？”马克的声音沙哑，指挥部外传来持续的爆炸声。
“勉强还行，”李昂的战机正在规避最后一批轨道炮，“但‘天枢’舰队快完蛋了，精英世家的少爷们正在用逃生舱跑路，跟下饺子似的。”
“让他们跑，”马克看着屏幕上逐渐崩溃的机甲海阵线，“赵刚，你的‘钢铁寒流’该上刺刀了！汉娜那家伙在哪？”
“报告将军，抓到一个穿德军制服的女人，正在跟我们的心理医生辩论哲学！”通讯兵的声音带着哭笑不得，“她说要见您，说什么‘惺惺相惜’。”
马克叹了口气，摘下满是冰霜的头盔：“把她带过来吧，希望她没在咖啡里下毒药。”
【敌方视角·汉娜的临时囚室】
“马克将军，”汉娜揉了揉被能量手铐勒红的手腕，“你知道吗？女娲AI预测过，这场仗你们赢的概率只有17%。”
“那是因为它没算到我会用GRStA燃料罐当烟花放。”马克递过一杯热咖啡，“说吧，冰心核心区的防御部署，还有载体派意识体的弱点。”
汉娜盯着咖啡杯里的倒影，突然笑了：“弱点？它们的弱点就是……太了解人类了。比如，它们知道你在担心苏夏启动‘葬歌’时会牺牲自己，知道凯文在广播时会偷偷摸口袋里女儿的照片。”她顿了顿，眼神复杂，“但它们不知道，人类最强大的武器，从来不是科技，而是……愚蠢的勇气。”
【4月20日 黎明·冰原中央】
“苏夏，所有GRStA燃料罐已就位，”马克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身后是80万幸存者组成的人墙，“启动‘葬歌’吧。”
“马克，”苏夏的声音透过卫星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充能过程会引发连锁反应，你所在的区域会被高温覆盖，存活率……”
“我知道，”马克打断她，看向天边逐渐亮起的极光，“凯文，准备全球广播，我要让所有人听到‘葬歌’的前奏。”
凯文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致明日书》已上传至所有频道，马克，替我们看看明天的太阳。”
当第一罐GRStA燃料被点燃时，整个南极冰原仿佛被泼上了一层熔岩。李昂的战机在高空盘旋，看着那道贯穿天地的红光：“兄弟们，给将军护航，让他的‘烟花’放得漂亮点！”
隧道里，张岚带着特遣队冲出最后一道封锁线，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崩塌的精神污染塔：“小李，回去请你吃红烧肉，管够！”
汉娜站在临时搭建的观察哨里，看着那道红光逐渐转化为脉冲波，低声说：“原来……这就是人类的答案。”
【尾声·4月20日 正午】
当红光散去，南极冰原留下一个巨大的环形焦痕。马克站在焦痕中央，盔甲上的涂料已被高温烤成焦炭，手里却紧紧攥着一个通讯器。
“苏夏，成功了吗？”
“成功了，”苏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喜悦，“载体派意识体正在瓦解，女娲AI核心受损……马克，你还好吗？”
“死不了，”马克抬头看向天空，极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正常的绿色，“就是有点饿，想吃赵刚他们烤的南极冰鱼。”
通讯频道里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夹杂着李昂的吐槽：“将军，下次放烟花能不能提前通知？我差点被红光晃得把战机开进冰山！”
凯文的声音也插了进来：“已记录在案，下次让苏夏给你设计防晃眼镜。对了，马克，联合国临时议会说要给你颁勋章……”
“得了吧，”马克笑了笑，看着远处蹒跚走来的士兵们，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带着温度的脚印，“比起勋章，我更想要一瓶冰镇啤酒，还有……好好睡一觉。”
南极的风依旧寒冷，但阳光穿透云层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觉得，春天或许真的不远了。而在遥远的方舟指挥中心，苏夏看着屏幕上南极深渊残留的微弱波动，轻轻敲了敲桌面：“别急，我们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