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坐在病床前,满脸忧虑地看着徐剑飞,缓缓地向他讲述了这一段时间,自己所做的工作以及起到的作用。听到人心初步安稳了,徐剑飞心中略感欣慰和安心。
与此同时,那五位夫人对于二憨的监视和审查行为,表现出了异常的顺从和理解。
她们没有丝毫的反抗或抱怨,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并非因为她们软弱,而是因为她们和二叔以及所有人一样,心中都坚信,这场运动的发起者必定是徐剑飞在暗中指使。否则,以二憨的胆量,他绝对不敢将事情做得如此决绝。
然而,他们所有人都未曾料到,人性对权力的贪婪是如此强烈。
这五位夫人,真正做到了古代贤妻良母的典范,无论丈夫做出怎样的决定,她们都毫无怨言地追随。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即使嫁给了一个棒槌,她们也愿意轮换提着走。
在听到徐剑飞这几天昏迷中断续续的话语后,她们被徐剑飞那深深的爱所打动。
这些话语虽然模糊不清,但其中蕴含的深情却如同一股暖流,流淌进了她们的心田。
他们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一场误会,所有的不愉快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二叔也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在这时,他紧紧地抓住徐建飞的手,表情异常严肃地再次追问:“你跟我说实话,二憨如此肆无忌惮地整人,是不是你在背后指使她这么干的?现在这种时候,你绝对不能再对我有所隐瞒了!”
面对二叔的质问,徐剑飞脸上露出了十分苦涩的笑容,他艰难地回答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安排她去做的。
但我当时只是让他去执行清除根据地内敌特的任务而已。谁能料到他会借题发挥,把一个原本简单的任务,硬生生地搞成了一场令人痛心疾首的运动,甚至还将其变成了他贪恋权力、清除异己的工具呢?”
说完这些,徐建飞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悲哀和无奈:“我一直都非常信任身边的每一个人,却偏偏忽视了人性的贪婪和扭曲。”
二叔听完徐建飞的这番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紧接着又问出了下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如此,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我想把我的几个老兄弟,召集在一起,推心置腹的解释前后,然后将二憨罪证公开,进行公审,最后将他枪决。”徐剑飞的声音有些低沉,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听了徐剑飞的决断,二叔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
那是因为他想起了曾经的日子,为了躲避白色恐怖,他带着这几个烈士的后代逃到了山里,占山为王,过着艰苦的生活。
在那段艰难的岁月里,二叔靠着外出讨饭,艰难地养活了他们兄弟七人。
他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彼此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兄弟情谊,二叔早已将这兄弟七人。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子女。
然而,如今却要面对这样的局面,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二憨虽然犯了罪,但在二叔的眼中,他依旧是自己的心头肉啊!
可是,二叔已经为此事上下奔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更清楚地知道,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如果不枪毙二憨,徐剑飞就很难再收拾人心,整个局面都将变得无法控制。
二叔的眼中渐渐充满了热泪,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五个侄儿媳妇立刻冲了过来,扶住了他,叽叽喳喳地关切询问着。
二叔就轻轻的挥手,拒绝了她们的搀扶:“我没有事儿,只是感觉到痛心。我很累,我要回家歇一歇,你们照顾好剑飞吧,我走了。”
艰难的步履蹒跚的出了病房。
徐建飞看到二叔的背影,更加消瘦了更加佝偻了,眼角就淌出了几滴热泪。
恢复时期是很缓慢的,时间不等人,如果再这么在病房里躺着,只能让事情越变越坏。I
休息了5天之后,终于能下地了。
于是徐剑飞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由李沛然开车,四姐妹陪伴,在根据地小范围内进行了巡视。
所到之处,百姓们无不欢声雷动,他们又看到了神采奕奕自己的主心骨。
巡视了5天之后,所以再也装不下去了,不得再次躺在了病床上。
在这间病房里,召集了二叔,还有东子,大江,大龙,二蛋,大牛兄弟,以及田绍志田绍刚邢大海,杨振宇开了一个会议。
躺在病床上的他,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精神还算不错。
他让媳妇帮忙在自己的后背垫上厚厚的被褥,这样一来,他感觉说话变得舒服顺畅了许多。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那温暖的阳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沐浴在其中,浑身都感到无比的舒畅。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了坐在床边的五个兄弟身上。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用略微沙哑的声音,缓慢地开口说道:“你们都知道,我们都是烈士的后代,都是家里的独苗。当年,我们被二叔收留,在那个白色恐怖的年代里,我们幸运地活了下来,没死。”
他顿了顿,接着说:“后来,你们跟着我一起扯起了抗日的大旗,在那漫长而艰苦的岁月里,我们并肩作战,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但我们都没有死。”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然而,二憨的野心和贪婪,却让他的人性发生了扭曲。他的所作所为,导致了 200 多名重要的军政干部,和工矿企业的骨干无辜牺牲。这对我们的根据地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他的语气越发沉重,“为了稳定整个根据地的人心,为了给那些无辜牺牲的人们一个交代,也为了警示后来人,不要再有什么运动,我不得不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亲手杀了他。”
他的话音落下,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五个兄弟没有一个人发出一句声音,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那复杂的表情让人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