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邪门了，怎么一块高品质的翡翠原石都没碰到？”
郑浩骂骂咧咧地从翡翠原石区走过来，脸色难看到死，心里更是憋了一肚子火。
他几乎把整个区域都转遍了，可除了一开始挑中的那块原石，剩下的石头不是表皮粗糙得像砂纸，就是连点松花、蟒带的痕迹都没有，愣是没一块能入他眼的。
郑浩的赌石水平算不上顶尖，但在魔都年轻一辈里绝对排得上号，比那些只会看个热闹的普通人强出一大截。
尤其是在这种大型原石公盘，他总能凭着爷爷教的本事，从一堆看似普通的原石里，精准挑出几块藏着高端翡翠的料子，好几次都靠着这手本事在圈内赚足了面子。
可今天很不凑巧，萧砚早就把这里的好料挑了个干净。
他就算本事再大，总不能从空壳子里变出宝贝来，就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厉害的本事也没了用武之地。
“郑少别生气，您都挑不到好原石，那小子肯定更没戏。”
周小生在一旁赶紧帮腔，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我看您挑的第一块原石，卖相就挺不错的，表皮那层松花多鲜活，只要这块能出好货，肯定能赢过那小子。”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郑浩的脸色，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对方不快。
虽然周小生是周生生珠宝的继承人，但是与郑浩相比，他的身份还是差了一截，在郑浩面前，他有点像是跟班一样的存在。
“你说得有道理。”
被周小生这么一劝，郑浩心里的火气消了些，稍微踏实了些。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刚才确实太急躁了！
就算萧砚运气好，难道还能三块原石都出极品？
两人说着话，慢悠悠走到原石结账区。
办完结算手续，周小生一眼就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苏昭瑜，带着明显的挑衅语气问道：“苏昭瑜，你们挑的原石呢？该不会是挑不出来，偷偷藏起来了吧？”
“喏，在这儿。”
苏昭瑜指了指脚边的三块原石，“走吧，我们去解石区，别耽误时间。”
周小生之所以没有看见萧砚挑了原石，是因为苏昭瑜脚边的这三块原石灰扑扑的，个头不大，表面连点像样的纹路都没有，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像这种扔在路边都没有人愿意捡的原石，周小生直接把它们当成了谁扔在这里的废料。
郑浩扫了一眼，心里顿时有了底，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就这？
这样的破石头也敢拿来跟他赌？怕不是来搞笑的吧？
他却不知道，萧砚故意挑这三块不起眼的原石，就是为了不把他们吓跑。
要是一开始就亮出极品原石，以这两人的性子，说不定当场就找借口耍赖了，那所谓的对赌可就没意思了。
“大家快看，那是老翡翠王的孙子郑少，他竟然来赌石了！”
“不止呢，他好像在跟人对赌，你看那边站着的一男一女，估计就是对手了。”
“那小子是谁啊？看着面生得很，竟然敢和郑少赌石？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
几人刚走到解石区，找到一台闲置的原石切割机，周围原本在忙活的珠宝商们就炸开了锅。
他们放下手里的活，纷纷围了过来，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和震惊。
不少人以前都见过郑浩赌石，知道他是老翡翠王的亲孙子。
郑浩从小耳濡目染跟着老翡翠王，手里的本事扎实得很。
在年轻一辈里，他的赌石水平几乎无敌手，就算是在老一辈当中，也能算得上是佼佼者，好几次都开出过价值千万的翡翠。
要是有哪个成名已久的老一辈和郑浩对赌，他们或许还能想得通，可萧砚看着年纪轻轻，面生得很，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真本事的样子。
他的赌石水平，难道真能与老翡翠王的孙子相提并论？
此时大家看萧砚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同情，就像在看一个即将掉进坑里的人。
周围也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几乎全是不看好萧砚的声音。
“这小伙子怕是不知道郑少的厉害，待会儿有他哭的。”
“我赌郑少赢，他爷爷可是老翡翠王，家学渊源，哪是随便什么人能比的？”
“有没有人敢和我对赌的？”
听到这些话，郑浩的腰杆挺得更直了，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得意的笑意。
虽然今天没挑到太多好原石，但萧砚挑的这几块石头看起来更差，这一局他是赢定了。
一想到赢了萧砚，就能随便向苏昭瑜提要求，他心里就一阵火热。
那种把别人女朋友推倒的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他浑身兴奋，比开出极品翡翠还刺激。
“小子，你先来吧！”
郑浩朝萧砚抬了抬下巴，语气挪揶！
萧砚也没客气，从脚边随意拿起一块原石，走到解石台上放下。
他拿起旁边的记号笔，在原石表面轻轻划了几道线，动作干脆利落，然后对旁边的解石师傅说道：“师傅，麻烦按照这个标记切。”
解石师傅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见多了赌石的场面，只是点点头，没多说话，熟练地调整好切割机的位置，准备下刀。
周围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溜圆，紧紧盯着解石台上的原石，连大气都不敢喘，想看看萧砚挑选的这块“破石头”到底能不能出好货。
“嗡！”
切割机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锋利的刀片接触到原石，溅起细小的石屑。
片刻后，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原石被切开了一道缝。
“绿了，绿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周围响起一片惊呼。
众人只见那道石缝里，透出一抹浓郁的绿色，像一块被藏起来的绿宝石，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郑浩与周小生两人闻言，心里不自觉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似的。
周小生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两人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郑浩在心里更是冷哼一声！
就算萧砚的原石出了绿又如何？出绿不代表是值钱的货，说不定只是水头差、颜色杂的废料，顶多值个几千块，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