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纪檀音不解。
“你随我来。”镇国公老夫人温声开口。
纪檀音随着镇国公老夫人一同去了佛堂。
待入了佛堂里间,她亲自从暗格内拿出了一幅画。
展开后,画像中的女子乃是姬武音。
纪檀音惊讶不已,为何姬武音的画像会在镇国公府的呢?
“你与她很像。”国公老夫人道。
纪檀音如今是易容成了她从前的模样,不过也稍作了调整。
“老夫人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画像?”她小心地问道。
“当年,她救了老国公爷一命,国公爷便认她为义女,后头被先帝看中,入宫为妃。”
国公老夫人幽幽道,“当今皇上的生母便是她。”
“大皇子并非是太后所生?”纪檀音惊讶。
“在大皇子六岁时,她为救大皇子被刺客所伤,重伤不治而亡。”国公老夫人看向纪檀音,“倒是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相像之人。”
纪檀音也没有想到姬武音竟然还跑来了苍北,更重要的是如今的皇帝竟然是她的儿子。
“那皇上可知晓此事?”纪檀音又问道。
“知道。”国公老夫人点头,“若非如此,先帝也不会赐婚。”
“她当真死了?”纪檀音又道。
“死了。”国公老夫人点头,“先帝追封了她谥号,葬入了皇陵。”
纪檀音敛眸,她很清楚,姬武音并没有死。
“我与她的确有几分相像,却也并无关系。”纪檀音说道。
国公老夫人轻轻点头,“皇上是见过他生母画像的,若是日后见了你,必定会新生波动。”
国公老夫人提醒她,是担心到时候拓跋寅会看上她。
纪檀音一怔,随即道,“我会当心。”
“嗯。”国公老夫人又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纪檀音陪着国公老夫人说了一会子话,便送老夫人歇息去了。
而她则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锦竹一直在身旁,担忧地看着她,“姑娘,这世间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啊。”
“没有想到,姬武音竟然还来过苍北。”纪檀音冷声道。
可按照拓跋寅的年岁来看,与姬无双乃是同年。
难道拓跋寅与姬无双乃是双生子?
如此说来,拓跋寅难道不是真正的拓跋氏人?
可拓跋寅与先帝长相甚是相似,若不是,一早便会被发现。
又怎么可能让他成为皇帝呢?
纪檀音暗自摇头,怪不得姬武音一点都不在意姬无双的死。
看来她的野心当真大。
在她失去记忆的这些年来,她暗中做了不少事。
真是一件件地叹为观止。
锦竹看着她,“姑娘,这苍北皇帝若是知晓自己的生母乃是槿南国当年的皇女……”
“是啊,自己的妹妹如今可是槿南的女皇。”纪檀音嗤笑。
“姬武音还活着?”锦竹笃定道,“她到底在算计什么?”
“苍北的皇帝与槿南的女皇都是她所生,你说大昭又与她有何干系呢?”
纪檀音抬眸看向远处,“玉蘅到底发现了什么?”
“摄魂术难道出自苍北宫中。”锦竹皱眉。
纪檀音轻轻点头,“拓跋寅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为救他而死,这乃是他心中的执念。”
“那姑娘如今的模样?”锦竹担忧地看着她。
纪檀音挑眉,“依着拓跋寅的性子,他为何执着于要与大昭为敌呢?想来,当初他的生母便是被大昭人所杀。”
“姑娘,那他为何对孙婉宁……”锦竹小心地开口。
“这得问拓跋寅自己。”纪檀音嗤笑,“利用拓跋寅内心对大昭的仇恨,挑起两国的战争,到时候斗个两败俱伤?”
“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呢?”锦竹又道,“难不成她要的是这天下?”
纪檀音冷笑,“莫要忘记了,还有个慕烯。”
锦竹蹙眉,“奴婢越发地看不懂。”
纪檀音知晓,姬武音与慕烯早已是貌合神离,这二人各有心思。
她很清楚,张皇后必定会召她入宫。
而国公老夫人的病情痊愈,不论是拓跋寅还是孙婉宁,都会对自己充满了好奇。
三日后。
张皇后派人前来传旨,召她入宫。
她收拾妥当后,随着国公夫人一同进宫。
待入了张皇后寝宫后,纪檀音缓缓地抬眸,对上张皇后看来的眼神。
张皇后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道,“你……你……”
纪檀音如今化名林檀,她低声道,“民女林檀见过皇后。”
张皇后打量着她的容貌,不禁感叹道,“像,太像了。”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慢悠悠道,“你医好了本宫祖母的病,本宫理应该赏你。”
“民女多谢皇后赏赐。”纪檀音谢恩道。
张皇后又道,“今日便留下与本宫用膳吧。”
“是。”纪檀音垂眸应道。
拓跋寅得知了皇后召见了国公老夫人认下的孙女,特意前来瞧瞧。
当他瞧见这女子的容貌时,愣在了当场。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是?”
“民女林檀参见皇上。”纪檀音行礼道。
“林檀?”拓跋寅呢喃着她的名字。
不知何故,抿了抿唇,“你是哪里人?”
“民女来自沐林。”纪檀音直言。
因沐林的林家医术赫赫有名,世代隐居不问世事,甚少有人出来。
故而,也鲜少有人见过他们。
也多亏了杨驼子与林家有渊源,这才打了林家的旗号。
拓跋寅看着她若有所思。
他压下内心地慌乱与莫名地激动,难得留在张皇后这用膳。
孙婉宁得知此事后颇为惊讶。
“本宫也去瞧瞧。”
依着她对拓跋寅的了解,他必定是对前来的这林檀感兴趣,才会留下。
当孙婉宁瞧见这林檀后,颇为震惊,毕竟她是见过拓跋寅生母的画像。
她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相像之人。
拓跋寅笑着道,“过几日便是皇后生辰,这宫中也许久不曾热闹过了。”
“是该热闹热闹。”张皇后立马心领神会。
纪檀音敛眸,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孙婉宁对上她的眸子,反倒觉得她很是熟悉。
可她更在意的乃是拓跋寅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