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白佑忽然想起什么，偏过头去撩洛白川左边的黑发，果然看到那朵水晶耳饰。
“诶，本尊也戴着的吗？”
洛白川道：“一般来说是不会摘的。”
“哦。”
洛白川拉着白佑坐下：“哥哥不想问问来这里的目的么？”
白佑点点头：“来万金阁的目的是什么？”
“先卖个关子。”
白佑：“……”
“哈哈哈……”洛白川好像心情很好，他并没有摘掉银面，衬的他皮肤更加白皙，“哥哥可知楚池萧？”
白佑道：“之前白川说过，是个大人物，有一些了解。”
“嗯……大人物，”洛白川道，“楚池萧用起蛊来不但花样多，而且不易察觉，会驱蛊，制蛊，当之无愧的蛊城的头头。”
“要对付他，除了要多几个心眼，还要有拿得出手的蛊器。”
白佑一愣：“白川的意思是？”
洛白川托着腮：“以蛊治蛊咯。”
白佑抿了抿唇：“白川也会制蛊？”
“嗯……不是很会，”洛白川道，“但是也算是一个办法吧。”
白佑盯着那个俊美的男人不说话。
洛白川注意到他的眼神：“……怎么了？”
“白川。”白佑双手环在胸前，温声道，“我好像，有点猜出你的身份了。”
洛白川看着他，慢慢凑过去，两人距离被拉近，黑眸对上浅眸：“哦？”
白佑声音依旧温和：“想听听吗？这里……会不会隔墙有耳？”
洛白川轻轻“嗯”一声，撑在榻上的手抬起手指，结界蓦的亮起。
“现在不会了，哥哥请说。”
白佑垂下睫羽，想了想：“嗯……之前白川与我说自己是苍幽山江陵峰座下弟子，理应是身份尊贵的，可是那些天的弟子们却不见得有一个人认识白川的。”
“唔，理由不充分呢。”洛白川笑道，“江陵峰那么多弟子，不认识我也正常。”
“可问题出在‘座下弟子’身上。”白佑笑着说，“就算白川不是座下弟子，凭着长相和修为也不至于混的那么惨，没有人认识吧？”
“这话我可以当做哥哥在夸我么？”洛白川扬眉。
“当然可以。”白佑欣然。
“谢谢哥哥。”
白佑并不上他的当，又回到正题继续道：“况且那位怀苍峰座下弟子与白川那般投缘，别人怎么可能不认识白川？”
“不对，哥哥漏了一点。”洛白川提醒道，“之前那身，可是假皮。”
白佑点头轻应：“那就更不能解释了。”
洛白川意外地挑眉：“……怎么？”
“怀苍峰座下弟子都认得白川的假皮，想来交情就更深了，如果硬要解释……那位苏琛，会不会也是假皮相呢？”
“嗯……”洛白川点点头，“还有呢？”
白佑道：“白川无所不知，修为强悍，从你语言间透着的傲气来看，想来在苍幽山中地位也不低。”
“最重要的一点，”白佑眨了眨眼，“仙门世家可是不能碰蛊这种东西的。”
洛白川的眉挑的更高。
“以魔族的身份，在苍幽山中还有那么高的威望，而且还会制蛊，那么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了。”
他抬眸，对上那墨黑的眼睛，笑了。
“顾城渊，顾仙君，久仰。”
沉默片刻，顾城渊轻叹。
“好聪明啊，哥哥。”
白佑道：“过奖了，顾仙君，我说完了，你先坐好。”
“好。”顾城渊依言，坐直身子，然后又道，“真是聪明。”
“哪有，顾仙君好像本来就没想瞒。”
顾城渊望着他：“若是哥哥不介意，唤我池渊便好。”
“……池渊？”
“那是我的字。”
“……会不会有些不好？”
“怎么会。”顾城渊道，“我可是真心想与哥哥做朋友的，总不能因为身份而变吧。”
白佑赞同道：“不错。那……池渊？”
“嗯。”顾城渊扬眉。
白佑又轻轻念一遍“池渊”，不知为何，这两个字没来由的熟悉。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顾城渊扬眉：“哥哥不想再问点什么么？”
白佑摇头：“池渊若是愿意告知，我用不着问，反之，问了也无用。”
顾城渊笑道：“嗯，这很复杂，日后再解释，还请哥哥谅解。”
白佑点点头：“好。”
他歪头看顾城渊的银面：“……带这个不会闷吗？”
顾城渊：“哥哥想看吗？”
白佑道：“毕竟是话本子里的顾仙君，难免有些好奇。”
顾城渊：“等拍到蛊器，回玉茗阙再看罢。”
“好。”
顾城渊笑着抬指解除了结界。
他们本来以为蛊器这个东西是没有人与他们抢的，毕竟这次客席里大部分都是仙门世家，但也有些商客跟着懒散地报价，不过他们自然是报不过顾城渊的。
最后这小藤壶以顾城渊的八十万金收尾。
因为这是一场小场次的拍卖，拍卖的东西并不稀奇，无非就是一些仙药，灵器罢了，白佑看了看客席上的人，稀奇道：“那位腰佩银铃的女修，可是碧溪月中人？”
顾城渊道：“不错，他们家掌门似乎身体有恙，来求药的。”
白佑了然：“原来如此。”
顾城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个小藤壶：“哥哥还有兴趣看下去么？”
白佑诚实道：“……没。”
“那好，”顾城渊反手收起藤壶，“我们走。”
万金阁有规矩是不能中途离场的，但顾城渊直接带着他从正门走出去，也没有人拦着他们。
从万金阁出来，街上灯火通明，商品琳琅满目，人潮川流不息，楼宇奢靡不已。
“耽搁了这么久，哥哥饿了吧？”现在的顾城渊比白佑高一个头，说话时候都得低头了。
白佑当然饿了，就不好意思的抿唇。
“哥哥是想在小店里吃，还是想吃我亲手做的？”
白佑答道：“如果可以，我想选后者。”
“时辰有些晚，现在回去，做好可以当宵夜。”顾城渊道，“不过待会儿哥哥可能要等很久。”
白佑道：“白日里买了那么多吃食，可以先垫垫肚子。”
“好。”顾城渊道，“哥哥想吃什么？”
白佑犹豫道：“……那可真是太多了，池渊随便做吧。”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