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过后,满清朝廷对于英亲王阿济格的死,也算是给多尔衮的两白旗也算是一个打击,很多暗地里反对多尔衮的满清贵族也私底下欢呼雀跃不止。
而多尔衮这边,他和多铎私下商议后,决定还是要加快他夺得皇位的进程,不能夜长梦多。
顺治二年六月的京师,随着阿济格的死亡,满清朝廷中的氛围又变得凝重起来。
……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湖广以北,却是另一番光景。
此刻失去领导人张献忠的大西军,一边在外部陷入与满清肃亲王豪格和鳌拜率领的正蓝旗和两黄旗旗丁进行着惨烈的拉锯战,一边又陷入到张献忠猝然离世后,大西军内部争权夺利的漩涡中,难以自拔。
湖广省,承天府城内。
一身宫装的张献忠皇后陈氏,鬓边插着一朵银簪小花,几缕青丝垂在苍白的颊边。
她正站在花园的小桥旁,望着假山上的潺潺流水,目光闪烁,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岳母大人真是好兴致啊!”一道略带轻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皇后转过头去,发现正是自己的女婿,如今大西政权的丞相汪兆龄。
汪兆龄挥手让周围的侍女退下,那些侍女惧于丞相汪兆龄的淫威,只能行礼后,缓缓退下。
汪兆龄目光不加掩饰的热切的上下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陈皇后几眼,开口装模作样的躬身行礼道:“小婿拜见岳母大人,几日不见,岳母大人气色愈加清减,真是我见犹怜,恨不能抚慰岳母大人啊!”
面对着汪兆龄近乎猥亵的话语,这位大西政权的陈皇后面色平静,没有任何起伏,她微微皱起秀眉,语气平静的开口说道:“你今日过来,该不会是给本宫说这些没有用的话吧?”
面对陈皇后的话语,丞相汪兆龄嘿嘿一笑,他上前两步,凑近了陈皇后身前,低声说道:“岳母大人果然蕙质兰心,如今大王猝然离世,身后又无子嗣,面对那个王位,我听说大王收留的那四个义子,都在蠢蠢欲动,如今外有建奴鞑子,内有孙可望,李定国那几个义子,他们也都想着夺权呢。”
“小婿作为咱们自家人,自然不忍心看着岳母大人遭受那孙可望和李定国等人的羞辱,何况岳母大人曾经为大明内阁首辅陈演大人的小姐,身为大家闺秀,岂可委身于那四个草莽?真是有辱斯文啊!”
汪兆龄一边说着,一边更加贴近陈皇后,有些贪婪的闻着陈皇后身上传出的清香,更有甚者,他微微伸出手去,想要拉扯陈皇后的宫装袖口。
陈皇后心底一阵慌乱,她连忙向旁边躲闪几步,盯着汪兆龄像潮湿的苔藓滑过皮肤的目光,那目光中带着评估与占有的深切意味。
陈皇后知道,她作为大西王张献忠的遗孀,更是一件在权力真空时,可供各路人马争夺和占有的“活体玉玺”,一种“特殊”的荣耀。
看到陈皇后躲闪,丞相汪兆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盯着陈皇后的脸庞,冷冷开口道:“皇后娘娘何必如此,你知道,大王陛下龙驭上宾不过几日,那孙可望已三番催促,要我等去襄阳‘共商国是’。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等虽未明言,但他们四个义子同气连枝,其营中兵马调动却未有一刻停歇。”
“而且,他们为大王守孝七日之后,小婿听传言称,他们已经在私底下将大王冠给他们的张姓都暗自去除了,恢复了他们本来的姓氏。如此种种,这大西的天……怕是要变了。”
听着丞相汪兆龄的话语,陈皇后朱唇轻启,盯着他说道:“左丞相,莫要在此危言耸听,如今强敌在侧,我大西上下应该齐心协力,共度难关才是,等击退了建奴鞑子,为大王报了仇,我等就遵从大王的遗愿,东下归明,届时我们都是大明的臣子,还说什么大西呢?”
面对着陈皇后的话语,汪兆龄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指着陈皇后嘲笑道:“哈哈哈,我的皇后娘娘,您还以为您是大明首辅大人的千金小姐呢?还归明?你一个委身于贼的千金小姐,若真是回到大明,估计你陈家的脸面都要被你这个千金大小姐给丢尽了!哦,对了,听说令尊大人去年已经被大顺李皇帝给杀死在京师城内了,你就是想回去做你的千金大小姐,恐怕也是做不了了!”
说到这里,汪兆龄突然走上前来,一把攥住了面色苍白,惊慌失措的陈皇后的皓腕,盯着她姣好的面容,阴笑道:“岳母大人,不过你莫要担心,在下是读书人,最能怜香惜玉了,可见不得您这样的未亡人,在外被那几个土匪草莽们所欺辱蹂躏,尤其是那个孙可望,他看你的眼神都快喷出火来了,别以为我看不到!哼哼!”
说到这里,汪兆龄更加用力的拉住想要逃脱他手掌,脸色苍白的陈皇后道:“不过皇后娘娘您不要害怕,小婿此时已经有了对策,那就是当务之急,须假借陛下遗命为旗,速定名分。臣已草拟好了诏书,言陛下出征之前,早就立下遗诏,托孤于娘娘与臣,命吾二人总摄朝政,四将军防守湖广,无诏不得入蜀地。”
“而且,我已经和留守成都的右丞相严锡命取得了联系,成都还有我大西军许多将领,都愿意支持娘娘与小婿,只要我们向西进入蜀地,夔东易守难攻,孙可望那四人目前正和满清鞑子打的难舍难分,咱们刚好快速进入蜀地,将四川省的东大门给关上,到时候,娘娘与小婿,在蜀地岂不是手握权柄,重铸大西之鼎?”
陈皇后奋力挣脱几下,终于将手腕挣脱出了汪兆龄的手掌,她微微揉着被捏红的皓腕,盯着汪兆龄冷笑一声,开口说道:“汪丞相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你怎么能肯定,那孙可望他们四个,就会听你的调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