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本科阶段学业成果评审会”,最终以三位院士导师集体破防、撂挑子不干了而告终。
这份凝聚了“常温超导”、“量子光刻”、“空间扭曲超材料”、“核聚变新构想”等等一系列神迹的、堪称“封神榜”的成绩单,被他的导师们像烫手山芋一样,直接扔给了燕京大学的最高学术权力机构——校学术委员会。
消息传出,整个燕大都沸腾了。
“听说了吗?秦神的学业评审,把他三个院士导师都给整不会了!现在皮球踢给校学术委员会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愿称之为‘一己之力,干翻燕大导师圈’!秦神,永远滴神!”
“我赌一包辣条,校学术委员会也得懵逼!这根本不是评审,这是对现有教育体系的降维打击!”
事实证明,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燕京大学,主楼,第一会议室。
这里是燕大学术委员会的专属会议室,每一次开启,都意味着学校将有重大的学术决策或人事任免。
而今天,这里的气氛,却显得格外诡异。
长长的会议桌两侧,坐着二十多位白发苍苍、在各自领域都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他们是燕大百年学术传承的守护者,是华夏科学界的定海神针。
然而此刻,这些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先生们,却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仿佛在参加一场……追悼会。
会议桌的主位上,刘文海校长脸色凝重,他手里拿着那份关于秦风的学业评审报告,感觉它比一块烧红的烙铁还要烫手。
“各位委员,各位同仁。”刘校长清了清嗓子,声音干涩地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来,是为了一个……前无古人,也可能后无来者的议题。”
“关于我校‘物理学-数学-化学’三学位直博生,秦风同学的……毕业问题。”
他按了一下遥控器,巨大的投影幕布上,开始逐条播放秦风那份足以让神仙都感到汗颜的“成绩单”。
当“常温超导”、“量子光刻”、“隐身材料”、“核聚变新构想”这些字眼,配上详细的、无可辩驳的理论和实践成果,一一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会议室,陷入了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一位资格最老、已经年近九旬的文学院终身教授,颤巍巍地推了推老花镜,用一种梦呓般的语气说道:“我……我想起了《世说新语》里的一个故事。王子猷雪夜访戴,尽兴而返。人问其故,答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我们今天评审秦风,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我们看了他的成果,已经‘尽兴’了,至于怎么评,何必……再评呢?”
这位老教授的话,引起了一片苦笑和共鸣。
是啊,怎么评?
拿什么标准去评?
用本科生的标准?那简直是对神明的亵渎!
用博士生的标准?全世界所有的博士论文加起来,分量有他这一份重吗?
用院士的标准?在座的哪位院士,敢说自己的成就能跟他相提并论?
就在这时,作为“受害者家属”的张承言、吴振宁、林华三位院士,被请了进来,发表“导师意见”。
张承言院士第一个站了起来,他对着满屋子的大佬,一脸悲愤地摊了摊手。
“各位,别问我意见。我的意见就是,我申请提前退休!”
“我教他量子力学,我跟他说,‘上帝是掷骰子的’。结果,他扭头就发表了一篇《宣言》,用无可辩驳的实验数据告诉我,‘上帝不仅不掷骰子,他甚至连骰子桌都没上过’!”
“这……这让我以后怎么上课?我一站上讲台,看到台下学生们那‘你说的都过时了’的眼神,我就感觉自己像个学术骗子!我教了一辈子物理,到头来,被自己的学生给搞‘失业’了!我没法干了!”
张院士说完,一屁股坐下,生无可恋。
紧接着,数学界的泰斗吴振宁院士也站了起来,他扶了扶眼镜,脸上带着一丝看破红尘的苦笑。
“老张,你那算什么?你只是理论被颠覆了,我感觉我的智商都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我给他讲‘哥德巴赫猜想’,想让他感受一下数学之美。结果,他反手就扔给我一个‘秦氏筛法’,差点把孪生素数猜想给证明了!我研究了一辈子素数,感觉自己就像个在沙滩上数沙子的小孩,而他,直接给我画出了一整片宇宙的星图!”
“我现在看到阿拉伯数字,都感觉头晕。我觉得,我也不适合再指导他了。不,是我不配指导他!我也申请‘失业’!”
最后,轮到了化学界的权威林华院士。
林院士站起来,环视全场,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超脱的笑容。
“你们俩,都太年轻了。”他指了指张院士和吴院士,摇了摇头,“你们只是理论和智商受到了冲击。而我,是整个世界观都被他给粉碎了!”
“我们化学家,玩的是什么?是瓶瓶罐罐,是元素周期表,是在分子和原子的尺度上,搞一些排列组合。我们以为,这就是世界的本源了。”
“结果呢?他那个叫陈默的弟子,听了他一节课,回去就用垃圾废品,搞出了能扭曲空间、让光线转弯的‘隐身衣’!”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辛辛苦苦研究的那些化学键、分子式,在人家眼里,可能都只是……更高维度空间在我们这个世界的一些‘投影’和‘bUG’!”
“他玩的,是‘造物主’的游戏!而我们,还停留在‘过家家’的水平!”
林院士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大彻大悟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所以,我的意见是,我们三个,集体引咎辞职!燕京大学,应该立刻、马上,成立一个全新的学院,就叫‘秦学院’!然后,聘请秦风同学,担任首任院长兼终身名誉教授!而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去他门下,当个扫地、看门、端茶倒水的旁听生!这,才是对科学最大的尊重!”
“我也申请……光荣‘失业’!”
三位院士,三份“失业宣言”,掷地有声!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三位泰山北斗的“集体破防”,给彻底整不会了。
这哪里是学业评审会?
这分明是一场……大型的、现场直播的、导师集体失业的……悲喜剧!
角落里,通过特殊渠道“混”进来旁听的王磊和李浩,已经笑得在地上打滚了。
“我靠!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王磊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风哥这波操作,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他自己啥也没干,就让三个院士主动下岗了!太牛逼了!”
李浩则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这是一种典型的‘认知失调’引发的‘职业倦怠’。当个体原有的知识体系和价值观,受到无法调和的、颠覆性的外部冲击时,就会产生自我怀疑,并最终放弃原有的职业认同。简单来说,就是……被秀到自闭了。”
会议室里,尴尬的气氛,持续了足足五分钟。
最后,还是刘文海校长,这位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大家长”,一拍桌子,打破了沉默。
“胡闹!你们三个,像什么样子!”他指着张承言三人,吹胡子瞪眼,“什么失业不失业的?你们是秦风的导师,这是写在学籍档案里的,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们应该感到骄傲!感到自豪!你们亲手为国家、为民族,培养出了一位万年不遇的科学巨擘!这是你们一辈子最大的荣耀!”
一番话说得三位院士老脸一红,但心里却又美滋滋的。
是啊,虽然被自己的学生搞到“失业”,但这说出去,是多有面子的事啊!
“但是,”刘校长话锋一转,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便秘般的表情,“怎么给秦风同学一个合理的、既能体现他无与伦比的成就,又不至于显得我们燕大太过惊世骇俗的……毕业凭证,这,确实是个难题。”
“要不……就给他发三个博士学位?”一位委员试探性地问道。
“不行!”张院士第一个反对,“三个?太少了!光一个常温超导,就够他拿十个了!你这是在侮辱他!”
“那……直接授予他‘燕京大学终身教授’的职称?”另一位委员提议。
“也不行!”吴院士也摇头,“他是学生,我们怎么能用一个工作的职位,来当做他的毕业证明?这不合规矩!”
“那到底怎么办?总不能真的不让他毕业吧?”
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那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德高望重的文学院老教授,突然笑了。
他看着众人,悠悠地说道:“各位,我们是不是都钻进牛角尖了?”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用我们这个时代的标准,去衡量一个……明显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呢?”
“既然我们无法给他一张通往‘过去’的毕业证书,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给他一张来自‘未来’的毕业证书呢?”
“来自未来的……毕业证书?”
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教授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张院士刚才不是开玩笑说,秦风同学是在用未来的知识,来指导我们这些活在过去的人吗?我觉得,这个玩笑,开得很好!”
“我提议!”老教授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我们不要授予秦风同学任何现有的学位!我们为他,专门创造一个全新的、独一无二的、属于未来的学位!”
刘文海校长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妙啊!老先生,您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啊!我们不能用我们的标准去框住他!我们应该为他,打破所有的框框!”张院士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个学位,必须响亮!必须霸气!必须能体现出他开创一个时代的伟大功绩!”吴院士也附和道。
“我建议,就叫……‘未来物理学奠基人荣誉博士’!”林院士抢先说道。
这个名字一出,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好!这个名字好!”
“奠基人!这个定位,太精准了!”
“就这么定了!”
最终,燕京大学学术委员会,全票通过了一项史无前例的决议:
【授予我校直博生秦风同学,“未来物理学奠基人”荣誉博士学位。毕业证书,由国家最高工艺美术大师设计,以“女娲石”与“烛龙之筋”复合材料为基底,采用“神光一号”量子光刻技术,篆刻其生平功绩。此学位,为燕京大学建校以来,颁发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来自未来的毕业证书!】
当这份决议,被送到秦风面前时,他正戴着耳机,聚精会神地……看着一部新出的动漫番剧。
他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
“哦,知道了。谢谢各位老师。”
然后,他指了指屏幕,对旁边的王磊说:“快看,这个女主角,好萌啊。”
刘文-海和三位院士,看着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深深的、幸福的……“失业”感。
算了。
神的世界,我们凡人,不懂。
还是……退休回家抱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