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被白何秋所害摔伤了腿,不能再骑射,只得早早嫁人。
成婚当日却冷冷清清,还只得了侯府二十两银子的嫁妆。
齐老夫人却因为没银子对她看不起,次日敬茶就让叶归荑在门外跪着侍奉自己,等着她起床。
叶归荑的膝盖尚未好全,因这一跪而落下病根,断绝了骑马的可能不说,还因此而被冻伤了身子,再也无法生育。
齐老夫人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借此事压榨她。
左右未来的齐修远会娶白蓁蓁,她倒也不必在齐修远的身上浪费时间,另外想法子。
想做生意,吃些闭门羹是正常的。
只是每一分的可能都要尝试罢了。
想到了什么,她撩开车帘,对门房笑了笑,道:“听闻萧公子的过敏症已好了大半,若是好全,还请告知一声,我也好前来探病。”
门房收了银子,自然是点头哈腰。
“是,是!姑娘放心!等到我们萧公子好全,必替姑娘转达!”
叶归荑笑了笑便撂下车帘,示意车夫离开。
红耀不明白:“这门房拜高踩低,见钱眼开,姑娘何不发落了她?”
“啧!”
绿盈道:“咱们姑娘是什么人?若当众跟一个门房计较,成了什么人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可不能小看了一个下人的力量。”
叶归荑闭目养神,道:“更何况能坐上将军府门房的人,岂是寻常人。”
这门房前世帮过她,今生她略作敲打后便使银子,他必然会乖乖听话。
至于接下来她想要做什么,就看萧玉珩自己的领悟力的。
她倒也乐得清闲。
“姑娘,林小姐递信来了。”
三日后,红耀将一个有些过分鼓囊的信封递给叶归荑。
叶归荑有些意外。
她与林芝雅常走动,林芝雅看到字就头痛,往常找她也都是找下人传口信,哪里会大费周章地传什么信进府。
她眼珠一转,道:“可有旁人知晓芝雅给我传信?”
红耀想了想,道:“大公子身边的侍女晓瑞跟我一同取的信,她还瞧了信封一眼,见是林小姐便没再说什么。”
叶归荑点点头,伸手拆开了信。
信封里滚落出了一条精致的镶宝半镯链。
信上却只写了两行字,却是精致秀逸,同林芝雅的龙飞凤舞截然不同。
“感卿相慰不知愁,唯见夫婿觅封侯。佳人皓腕伴镯影,与卿约见白鹤楼。”
叶归荑抿了抿唇。
不就是感谢她上次去看望的情谊所以送了半镯做回礼,顺带替齐家人不见她的事道歉。
还与她在白鹤楼约见吗?
居然还风骚地凑了一首绝句……
这厮总是跟只孔雀似的,到哪就在哪里开屏。
不过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之事,总归没让她失望。
被齐老夫人拒之门外之事他想必也得知了。
叶归荑定下日子回了消息,便将信封重新封好,递给了红耀。
“去将这信送去给送信的小厮。”
红耀迟疑,似是想说什么:“这……”
“按我吩咐做就是了。”
“是。”
红耀应声退下。
信交到了小厮手中,红耀出言叮嘱。
“这信可是姑娘给林姑娘的回信,务必要送到林姑娘手里,不可出半点岔子!知不知道?”
小厮答应后转身离开,却转头便钻进了另一人的院子。
“公子,果真如您所料,大姑娘回了信去。”
白何秋看完信冷笑一声。
“我就说,那姓林的一向不在诗书上下工夫,往日也不见她给白归荑送什么花笺,又怎会无故送什么信?当中果真有鬼!”
小厮道:“此事可要告诉夫人?”
“不必,把信封好,照白归荑的吩咐送去林家就是。”
他重新封好信纸,递回给小厮,道:“我被她害得断了一臂,这仇,本公子必然要报!”
他虽不清楚自己的手臂是怎么一回事,也早知此事同叶归荑无干,但他却直觉此事没那么简单。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亲眼看到了叶归荑独自入林,紧接着他便摔在了地上,蓁蓁又怎会说与她形影不离?
多半是她使了什么诡计,连蓁蓁都被她蒙蔽!
这个仇,他必然要报!
他上次好心给叶归荑送药,却被叶归荑挖苦,便知她是只养不熟的狼。
既然叶归荑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如今叶归荑不知检点,定亲后还与人私会之事被他察觉。
他又怎会轻易放过。
“这两日派人盯着叶归荑,有任何动静,立刻告诉我!
“我必要白归荑,身、败、名、裂!”
白何秋眼中的狠毒令小厮打了个冷战。
小厮不敢耽搁,忙转身离开。
而叶归荑对此事自然是一无所知。
她此刻头疼的是另一件事。
她命令连个侍女翻找了整个衣橱,也没有天青色的裙裳。
绿盈和红耀带着几个小丫鬟翻了大半日也没找见叶归荑满意的。
两人皆是筋疲力尽。
红耀擦去汗珠,劝道:“姑娘的衣裳都在这了,姑娘往日从不穿青色的衣裳,往日做的多是粉色紫色的衣裳,哪里有天青色的衣裳?”
绿盈道:“天青色是没有了,姑娘瞧这件烟云纱的群裳,上面所绣的百合花是姑娘最喜欢的,姑娘穿上似弱柳扶风,不如就穿这件吧。”
叶归荑却摇摇头。
“我必要天青色的裙裳不可。”
支走了小丫头,绿盈道:“天青色的衣裳倒有,只是姑娘前些日子寻了不少不穿的衣裳出去当,我见衣裳蒙尘,于是就……”
见叶归荑静静地看她,她悻悻一笑,吐了吐舌,不敢说下去了。
半晌,叶归荑叹了口气。
她道:“看来也只得做一套新的了。”
“才做过夏衫,夫人又在姑娘去狩猎前给姑娘送了衣裳,若是此刻做衣裳,只怕会被夫人斥责的。”
红耀担忧道。
堂堂侯府倒也不缺那点子银子,若是寻常叶归荑想做件衣裳也不过是小事。
只是白何秋才断了手,夫人看叶归荑正不顺眼。
若这个时候撞上去,岂不是上赶着等夫人的羞辱吗?
“罢了。”
叶归荑却道,“成与不成,总该试试才知道。”